房间里，顾语苏正对着桌子上的4本书发呆。
刚刚在书店的时候，她和季奕辰的区别一下就体现了出来。
一进书店她直接就奔着小说类的书架去，而季奕辰看得确是教辅类。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季奕辰选的两套试卷是买给她的。
还美名其曰说：“下周期中考试，帮她加强一下。”
她瞅了瞅自己满心欢喜挑中的两本小说，又瞧了瞧那两套仿佛散发着“压力”的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口气仿佛要把她对美好阅读时光的憧憬都吹散了。
本来今晚没有作业，她都已经规划好了，要舒舒服服地窝在被子里，沉浸在小说跌宕起伏的情节中。
可现在，计划全被这两套卷子打乱了。顾语苏越想越气。
于是，她拿起手机，开启了信息轰炸模式。
头孢配酒：不想写。
头孢配酒：不想写。
头孢配酒：不想写×N……
没隔多久，季奕辰的回复就跳了出来。
JYC：不想写放着。
事态的发展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有点过于好说话了。
顾语苏甩了一个问号过去。
头孢配酒：？
他什么意思？
JYC：我帮你划题。
头孢配酒：哦。
季奕辰说划题也没说什么时候划，那她就先看一下下小说吧。
虽说期中考试的压力虽说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但毕竟还有几天才考呢，现在才周四，顾语苏自我安慰着，时间还充裕，不急不急。
才看到第二章，季奕辰的消息就发过来了。
JYC：下楼。
JYC：把试卷带下来。
顾语苏不情不愿的回着。
头孢配酒：哦～～～～
回完，她拿上两套试卷，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桌面上那装着彩纸糖果的星形瓶，便也抓了几颗。
她家门口的石子路旁有一个路灯，季奕辰现在就站在那。
现在天色还不太晚，路灯没有开。
落日余晖粉饰着云朵，整片天空都变成了橘红色，宁静又温暖。
季奕辰换了一件极富少年感的深棕色的长袖衬衫，敞开着露出了里面黑色的纯棉T恤，下身搭了件黑色的垂感直筒休闲裤。
总体看下来。
“很帅。”顾语苏真实的评价道。
她走上前，把刚抓的糖递向季奕辰，脸上带着一丝俏皮：“这个糖很好吃，大发慈悲给你尝尝。”
季奕辰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些，反应过来又立即压了下去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淡：“试卷给我。”
接过试卷，季奕辰把手里的两张试卷递给了顾语苏，“你今天先写这个，不会写空着，晚上给你打电话。”
顾语苏的眼神瞬间黯淡。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顾语苏咬牙切齿的说：“高三生的生活不能只有试卷！”
“补进度的人，只有试卷。”季奕辰说得一本正经。
顾语苏当场破防。
啊啊啊啊啊啊啊，要疯啦！
回去写了卷子之后，她发现她疯早了。
那些题根本不是人写的！
这两卷子上全都是综合性极强的难题！
一张全是数学综合题，另一张一半是物理、一半是化学综合题。
顾语苏看着眼前的卷子，内心抓狂。
不会写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半个小时转瞬即逝。
然而，顾语苏却只是不停地把卷子从正面翻到反面，再从反面翻回正面，手中的笔愣是一个字都没动。
不对，动了一点点。
她在解答题那里写下了一个“解”。
顾语苏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放在一旁的手里
要不，让他直接教？
有点丢脸。。。
丢就丢吧，反正不会写是事实。
顾语苏咬咬牙，像是奔赴战场一般，毅然决然地拿起手机。
头孢配酒：都不会。
对方回得很快。
JYC：我知道。
什么意思？
拿卷子侮辱她？
头孢配酒：你知道你还让我写？
JYC：期中数理化的考点卷子上的题里都有包含。
JYC：先看一遍印象更深刻。
可不深刻吗？
题都看了百八十遍，顾语苏都觉得自己现在可以直接把这种题背下来。
正想着，季奕辰的视频通话打了过来。
接通后，他那清冽的声音传来：“先讲哪科？”
顾语苏有气无力地回了句：“随便。反正都不会。”
接下来的教学时间里，顾语苏一反常态，异常沉默，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季奕辰清晰而有条理的讲解声。
季奕辰：“懂了？”
顾语苏：“嗯，下一题。”
屏幕中的季奕辰却放下笔，微微皱眉，又问了一遍：“真的听懂了？”
顾语苏无奈，直接写一遍给他看：“你看，我说了我听懂了，你快讲吧，我还急着看小说呢。”
“嗯。”季奕辰见状，便继续讲了下去。
顾语苏却开始发呆，想到了季奕辰今天收的情书。
“顾语苏。”季奕辰喊道。
“嗯？”顾语苏回过神，问道，“怎么了？”
“别发呆。”季奕辰说，“扩展的知识点记一记。”
“我没发呆。我就是在想你平常收那么多信你都会看吗？”顾语苏问道。
她以为他又会回“关我什么事。”
结果他反问：“你会看吗？你粉丝送的信。”
“会呀，有时间就会看一些。没看的就等着下一次看。”顾语苏如实回答。
说完这句话，顾语苏注意到屏幕里的季奕辰眉眼莫名舒展些。
“我不看。”季奕辰回道。
在摄像范围外的左手在得到她回复的一瞬间收开随即又握得更紧。
怕她没看过。
又怕看过。
在顾语苏没有转学之前，他去见了她很多次，但都是远远的看着，唯一有一次，是在她的粉丝见面会。
人很多，他不太适应，就戴起了口罩。
队伍很长，等了很久才到他。
怀着紧张与期待，他把改很多遍的信亲手送到了她的手上，近距离的接触，她笑起来比镜头要更好看。
他很紧张，紧张到，最后合影都没有拍，就直接转身离开。
“哎，那个男生……”
她好像喊了他，
应该是喊他吧，
实在狼狈……
没多久，季奕辰就从回忆里挣脱出来，神色恢复如常：“接着下一题，这题的函数图像是……”
*
时间冲刷着少年奋斗的海岸，紧张感也随之袭来。
周一眨眼就到了。
按照的以往的惯例期中考试是按照上个学期的期末考试的排名排座位。
但是这一次出了意外，顾语苏没有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排名，经过各位老师的的商讨，顾语苏落座在第一名的位置，所以其他同学需要在原有排名的基础上往后挪一个位置。
按照这么排的话，也就是说，再一次，顾语苏在季奕辰前面考试，地点也是在A班，只不过从A班的左后方角落平移到了A班右前方靠门。
这个位置，实在有点万众瞩目。
每进来一个人都要看她几眼，顾语苏干脆就趴在了桌子上把脸蒙在臂弯里。
不敢和他们对视，原因嘛，感觉“德不配位”。
等学生差不多到齐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考试抱着卷子走了进来。
郑重的宣布今天的上午第一场考试——数学。
“你们都是一中的尖子生，考试纪律就不用我过多强调了，手机啊，小抄啊这些东西带了的都给我自觉的交上来。”每个监考老师都会说的话从这个大肚子老师嘴里说出来就是有些老气横秋的感觉。
接着这个老师又把话题转向了顾语苏，看着她说：“你就是那个转校生吧？这次考试所有的高三同学都为你向后挪了一个位置，你的成绩要配得上同学们为你后移的位置知道吗？”
明明是笑了说的，顾语苏却觉得有些冒犯。
在A班班考试的A班学生也觉得他的话冒犯到了他们班的新任学神。
白星柔看着时针快要指向八点整，出声道：“黄主任，快八点了，按规定要提前五分钟发试卷。”
“黄主任，你超时了。”闻嘉宁也说。
黄主任的表情变得有点尴尬，边发卷子边说道：“都是尖子生，不用在意这几分钟的。”
顾语苏：“……”
白星柔：“……”
闻嘉宁：“……”
随着8点整的开考铃声响起，同学们迅速拿起笔开始答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指针终于指向十点。交卷铃声准时响起，同学们如释重负般放下手中的笔，有的伸着懒腰，有的则揉着发酸的手腕。
黄主任在讲台上说着：“每排第一个同学收一下试卷。”
顾语苏刚想起身，就感觉肩膀被季奕辰用笔轻轻敲了一下，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我来。”
“哦。那你收吧，我不跟你抢。”顾语苏坐回原位，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黄主任收完试卷，白星柔跑过来跟顾语苏吐槽：“你知不知道黄主任是谁？”
“不知道啊。”顾语苏一脸茫然。
“他是2班的班主任，也是政务处主任。”白星柔说，“人送外号‘笑面虎’，最擅长的技能是语言攻击阴阳怪气。见着人就怼，你下次见到他直接绕着走。”
顾语苏苦笑：“体会到了，攻击力挺强的。”
短暂的二十分钟休息时间转瞬即逝，紧接着就是第二场物理考试。
十点二十分，物理考试正式开始。又是一个半小时紧张而又忙碌的作答时光，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这场考试也宣告结束。
当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后，教室里涌出一大批行尸走肉。
只见两个女生哭丧着脸结伴走出教室，季奕辰和顾语苏走在她们后面，恰好听到了了她们的对话。
其中一个说道：“烦，我最后一个大题居然完全空白啊！”
另一个附和道：“别说是你啦，我跟你一样，这次考试难度太大了，题目根本做不完呀！”
季奕辰侧头看向顾语苏，轻声问道：“题怎么样？”
“写得挺顺，还行。”顾语苏自信地说，“大题有几个你都压中，应该可以提几十分。”
季奕辰勾了勾嘴角：“嗯。”
顾语苏调侃：“不用谢我。”
“谢什么？”
顾语苏挑了挑眉，故作正经地说：“我让你的教学成果直面呈现，你不应该谢谢我吗？”
季奕辰瞥了她一眼，说：“这只能证明你脑子正常。”
小季：每天都要打电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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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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