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这么个烂摊子给自己收拾。林清商可不想惨死在别人家的井里。
二人僵持未动。宁时冬忽然抬眸。
林清商对上她略浅的琥珀眼,心口发颤。
宁时冬如才被人凌虐过一般,满脸是又脏又带了伤,眼神破碎,却有着无法无视的狠。
能被写作女主,她自然有她的心气和自我。
作为现实中活生生的人,前半生又在优渥的环境里长大,她可不会轻易低头。宁可受罚,也要贯彻她的坚持,清冷而孤高,好似渺渺素月。
原文写她被林清商打骂数次,也不曾开口朝林清商求一个饶。
这样一个人必然很美。林清商被自己的感觉惊到,下意识后退一步,打破她们之间的凝滞。
门外却传来方才听过的声音,嬉皮笑脸的,好像要把林清商家里抢了。
“喂,老大。你家女人又怎的了?”
“嫂子训得怎么样?”
“今天罚跪啊,跪多久?咱兄弟几个出门吃酒不?”
林清商听这声音就拧起眉头,侧头看见一群地痞模样的青男拽拽走来,当真头疼。
她想起来,这群人是原主这个恶霸收的小弟。
跟着原主混,作恶多端,欺负宁时冬的事没少做。
虽然原文写他们后果惨烈。但此时此刻依旧是个大麻烦。
林清商可不敢让这群人进屋。再惹出什么麻烦,把宁时冬折磨得更没尊严。
哪怕不为了惜命,只是出于同性的同情心,林清商也得把这几个男的赶出去。
眼看着为首的油头男就要探头。林清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给了他一脚,将他踢出门外。
“滚!滚远点。”再放一句狠话,甩上门拧上锁。
怕这群人赖在门口不走偷听,林清商抄起摆在门口的砖头,想也没想就通过窗子甩了出去。
外面传来一阵粗鄙的谩骂,但声音确实远了。
林清商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回头就看见宁时冬依旧跪在之前的地方,一动不动。
似乎并没有被她赶走混混的行为打动。
跪也跪得直。宁时冬有不折的傲骨,真应了原文给她的那句傲雪梅花的描写。
林清商小心翼翼的往她身边挪。明明下令罚宁时冬跪的人是原主,也不知怎得,林清商面对宁时冬有些压力。
怕丢了小命。林清商忍不住想。虽然原主的死法和宁时冬没有直接关系,却是被剧情操控。中间也有无数宁时冬和林灼华联手报复原主的剧情。
林清商怕自己不挽回宁时冬的好感,之后要被疯狂报复,众叛亲离,到剧情点也要被情节操控着醉死。
“那,那个……”林清商开口,声音比宁时冬抖得还厉害。
“你先起来……”很没有底气。完全不似方才赶混混的狠。
宁时冬只给了林清商一个眼神,清灵灵的。
被罚了许久,这双眼也依旧透着冷光。
林清商终于看见宁时冬面前摆着的碗。
想起来这个剧情点的来龙去脉。
剧情是插叙,却写的详尽,为了引出林灼华收走原主房子的剧情。
那段剧情在数月之后,暂且不想,只想刷碗这一点。
宁时冬这位资本家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哪儿做过什么洗碗做饭的粗活。
碗一次没洗干净——留了一点水没倒干而已,就被原主借题发挥,罚了跪。
林清商想着原主的孽畜行为,想着原主最终的惨死结局,竟咚一声直挺挺跪下去。
正好跪在宁时冬面前。
她甚至不敢看宁时冬太过清明的眼,只敢拿起那只碗。
这只碗原本该在两分钟前,当着那群地痞混子的面,砸在宁时冬头上。
此刻林清商颤抖着手,不明白一只碗为何如此沉,却依旧高高把它举起。
砸在了自己头上。
好像剧情在阻止她一般。这碗没在她头上砸碎,咕噜噜滚到宁时冬脚边,愣是要去砸宁时冬一般。
林清商深吸一口气又砸了自己一次。当着宁时冬愣圆了的琥珀眸,给她磕了个头。
* * *
“你,你先起来。”林清商脑袋被砸的有点晕。
原主当真皮糙肉厚,这么砸都没出血。
林清商恍惚着想去牵宁时冬的手,又想起宁时冬这会儿应该很厌恶自己,没敢妄动。
“先起来,不要跪了。膝盖都红了。”林清商自己还跪着呢。
她都不敢看宁时冬的眼,只想求宁时冬快点起。
宁时冬真的是瓷瓶,呼吸声都轻。
林清商被自己的汗蒙了耳朵,此刻也听不见宁时冬的呼吸,当真要以为自己面前的不是真人,是那仙鹿的灵。
原主这个孽障,面对如此姿色的妻子,竟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林清商一边求宁时冬起身,一边在脑海里骂原主。
半晌她只听见宁时冬一声呼吸。
林清商抬起头,冷不丁对上宁时冬霜色的眼神,一个激灵。
林清商缩了脖子。“我,我真不罚你了。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被人打了脑子穿了魂,才打骂你。”
再说两句,林清商怕自己的眼泪掉下去。
别人穿书拿金手指借原剧情开启躺赢人生。
她穿书拿没用的天眼只为避开死局。
谁活得好好的会接受半年不到就要死的命运啊。
林清商只是想再努努力。
但宁时冬显然没那么好打动。
林清商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都挂彩了。
宁时冬只是扇动睫毛,一双清眸带水不带情,漠然注视着她,仿佛在看戏主子的表演。
林清商真想掉眼泪。大不了……
大不了她假死跑路。反正她知道剧情节点。
她咬牙再次低头。
还没开口,就被一个同样清隽如山泉的声音阻止。
“别装。”宁时冬对林清商自己砸自己的态度不为所动。
叹息与伤痛都没有,甚至愤怒都不外露。
宁时冬捡起地上那只死活碎不掉的碗,就准备往自己头上砸。
林清商急忙去抢。
“我没装,认真的。”这该死的碗究竟要如何才能砸碎?
难不成真是原剧情作祟?
“……我也是认真的。媒妁之言,我并不能同你离婚。你想怎样欺打,只是我的命而已。”宁时冬说得凄凄,一双眼却完全没有认命的死寂。
她不过是在伺机行动,等待报复的时机。
林清商想起原文里那些报复成功的情节,又一个寒颤。
“都是新社会了,哪儿来什么媒妁之言。”她急忙反驳宁时冬的话。
“啊。那你想休了我。”宁时冬话语里没有感情波动。
好像林清商打的人不是她,要被离婚丢了面子受人指指点点的人也不是她。
她冷静到可怕的地步。林清商被吓得吸一口气,眼泪唰唰往下流。
“也,也挺好。我,我搜一下这个年代怎么离婚……”她竟觉得宁时冬的话有道理。
作为现代人,林清商并没有离婚等于丢脸的认知。
只觉得现在和女主离婚,不就偏离剧情点,不会走入必死结局了吗?
林清商下意识想去拿手机。
忽然发现手机是二十一世纪的产物。而她现在所处二十世纪七十年代。
哪儿来的手机。
……
宁时冬就看这突然发神经的人呆愣三秒,随后放声大哭。
真是嚎啕大哭。跟个一岁的小婴儿要吃奶一样,哭得撕心裂肺,仿佛遇到了这辈子最大的痛苦。
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是陪她演的游戏,宁时冬也乏味了。
她真打算站起来,看看这人是不是还准备继续发神经。
而林清商根本没看她。越哭越难过,悲痛之时,真瞄准了那个怎么也碎不掉的碗。
老天奶对她大学四年不努力的惩罚不是让她失业,而是永久没收她的手机。
林清商不想活了,想拿这个碗砸死自己。
反正碗砸不碎。她的头可没有剧情那么坚固。
林清商咚咚敲了好几下。
第十次时,那碗裂开一个细微的缝。
当啷裂开。
碎在地上。
林清商额头鼓一个大包,一行血丝流下。
她还没死成,仰头看见宁时冬红肿的膝盖,又咬住嘴唇。
死不成就得去讨好宁时冬。林清商想给她擦药。
手还没贴上宁时冬的膝盖。
只见宁时冬重新跪坐着林清商面前。
面色难得不是雪的平,带了些惊恐。
她解开外套的扣子。
“你别砸了,不就是想看?”宁时冬真有点怕这个人了。
旧文改梗致歉!
[可怜]带带预收~《好好做1》人设:蛇1兔0,弱攻强受,更偏现实的蛇兔塑
简短介绍:谁都知道我天赋差性子软,不像蛇王之后。
偏偏观音的眷族圣女看中我,做她驸马。
白日她牵着我的尾,掌我在她手心。
入夜却诱我掌控,将主楔交予我。
“笨蛇,用点力。”床上她笑着骂我,指尖勾住我的信子。
“难道你不想吃掉我?”看我红眼不从,她便带着我的手,教我。
后来我承认。
蛇吃兔子,天经地义。
她任我肆意妄为,也不过一句。
“好好做1。”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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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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