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话题的跳跃性有些大,许昙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景铭不按套路出牌的问题直接摁杀了她准备的所有话术。

一道道很硬的菜名忽然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什么招财进宝、龙腾虎跃、好运连连……

合着这个鸿门宴,在这等着她。

看着江景铭和蔼的笑容,许昙揪紧放在桌下的手,莫名感到一股压力。

“她脸皮薄,你别和她说这些。”

冷淡的声音适时出现,将她从尴尬中解救。

“什么时候要个孩子我们自己会决定,轮不着你操心。”

江景铭的脸色倏地沉下,一旁的秦淮茹忙打圆场。

“孩子难得回家吃次饭,就别说这些让人不高兴的话,他们都长大了,会有自己的打算的。”

说完,又起身朝许昙招呼。

“知道你要来,妈妈给你买了不少东西,你来看看喜不喜欢。”

许昙也跟着起身,走在秦淮茹身后。

电梯门在她们两人面前关上的那一刻,许昙忽然意识到她被支走了。

秦淮茹果然又朝她继续说起方才的话题。

“其实你爸爸他也是觉得趁我俩年轻,到时候等你们有了孩子,也能多帮衬帮衬你们。”

“毕竟你们事业都忙,孩子要是完全交给保姆带,也不太放心么不是?”

许昙倒是没有想过这一点,一边感慨他们的套路真多,一边觉得很有道理地点点头。

见她理解,秦淮茹走出电梯,朝许昙笑了笑。

“其实你们现在还年轻,没往这方面想我也清楚,而且你们才刚结婚不久,这事倒也确实不急。”

“我当时年轻的时候也没想过这事,可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没能有个自己的孩子确实有些遗憾,所以就和你多提了几句,到底怎么安排,还是你们自己做打算。”

温柔的劝慰声既有长辈的关怀,又保持了适当的界限。

但许昙却突然有点迷茫。

秦淮茹像是看出了她的困惑,在往衣帽间走的同时,开口解释。

“之前也没和你提过,其实阿恒和阿祈都不是我的孩子,不过相处了十几年,我倒也都将他们当自己孩子来看,只是生母和养母终究还是不大一样。”

许昙没有当过母亲,无法切身体会生母和养母之别。

但她当过别人家的孩子。

无论是江景铭和江祈,还是张琳华和许玫,紧密将他们联系在一起血缘关系会让他们无论经历多少次争吵,都依旧能坐到饭桌上平心静气地面对彼此。

可她和张琳华不可能这样。

他们之间的隔阂一旦产生,说不定就会成为彼此心中最难拔除的刺。

秦淮茹大概也有这种担心。

所以她哪怕很想倾诉自己的想法,却也只是在饭桌上做个老好人来圆场。

许昙不知道该说什么。

既因秦淮茹感到难过,又陷入到另一个和江祈有关困惑。

只是秦淮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打开衣帽间的柜子,从里面拿出几个礼盒。

“之前见你的时候你总穿中式元素的衣服,所以我就选了一条竹叶项链送给你。”

“这里边是只翡翠镯子,水头好,小姑娘戴起来也好看。”

“还有这几个护肤品,你也都一起带回去。”

说着,秦淮茹看向许昙感叹。

“哎,满脸胶原蛋白,年轻就是好,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想回到还是少女的时候。”

“岁月不败美人,您现在一样很美。”

许昙看着秦淮茹保养得很好的脸,真诚地夸赞一句,又向她请教保养方法。

秦淮茹似乎很高兴别人同她聊这个话题,拉着许昙聊了不少她平日里的保养技巧,最后还是管家上来提醒她许昙该回去了。

“女孩儿和男孩儿就是不一样,他们兄弟俩就没一个能陪我聊天的。”

将许昙送到庭院里,秦淮茹有些意犹未尽。

“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就多回来,你不是南城人么,我还会做不少南城的菜,等你下次来也帮我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许昙应下后坐进副驾驶,车随即开离江家庭院。

后视镜里站着的江景铭和秦淮茹越来越小,在车驶出江家大门后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车内没有开灯,昏暗狭小的空间里,时不时闪过街边路灯的光影。

一旁漠然的神色也变得忽明忽暗。

许昙不知道她走之后,江景铭和江祈在餐桌上又说了些什么,只是江祈好像不太高兴。

那件让她有些困惑的事也就没敢开口。

瞥了江祈一眼,她又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我不知道他今天会突然说起生孩子的事。”

偏冷的音色突然在车内响起,许昙反应了一会儿。

她现在都快把这件事忘了,但江祈忽然提起这个,就好像是在说,要是他知道江景铭会说生孩子的事,今天就不会带她回去吃饭了。

“没事,我其实也没有很在意。”许昙说,“而且你回答得也挺好的,这种事早问早给态度,大家心里也都有数。”

说着,她看向江祈,却发现他的目光也在向她瞥来。

“那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啊?”许昙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明显吗?”

“如果你没有看着我欲言又止了十三次的话,不明显。”

“……”

许昙朝他欲言又止了第十四次后,不想开口了。

但在容易胡思乱想的夜晚,许昙在黑暗中翻了个身,用气音小声问道:

“江祈,你睡了吗?”

“睡了。”

“哦,那你睡吧。”

空气沉寂了好几秒,江祈终是忍无可忍。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问题要是再不问,最先崩溃的人可能不是她。

“我可以抱抱你么?”许昙问。

“抱我?”江祈的语调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你一直想说就是这个?”

“嗯。”许昙回。

但其实不是。

她想问的,是他的妈妈去哪儿了。

只是这个问题无论得到什么答案,都注定不能让人高兴,所以她还是不问了,反正以后自然会知道。

空气又沉寂了好几秒,身上的被子忽然被一只手撑开,颈侧又有另一只手伸来。

“你过来吧。”

许昙挪着身子移过去,枕在他的手臂上,虚虚贴着他的身体,手绕到他背后,轻轻抚摸。

“你在干什么?”江祈问。

感觉到他忽然僵直的脊背,许昙边摸边说:

“你放轻松,别紧张。”

她只是忽然想抱一抱十几年前被母亲丢下的那个人。

也是在慰藉曾经同病相怜的自己。

抚摸了好一会儿,许昙觉得差不多了,收回手,打算挪回原来的位置上。

一只手却横亘在她腰后,拦住她的退路。

“你去哪?怎么不继续了?”

继续?

许昙抬手伸到江祈后背,又抚摸了好一会儿。

“好了么?”她问。

“你就只摸这里吗?”

说完,她的手被抓着向前。

指尖触碰到硬挺的胸膛,掌心之下紧实的触感让许昙有些心猿意马。

几下之后,她连忙收回手:“好了吧?”

那边叹了叹,“还是我来吧。”

话落,宽大的手掌隔着薄薄一层布料贴紧她的后背,奇异的感觉随之而来,脊背瞬间僵直。

却听江祈低声轻笑。

“还说让我放松别紧张,怎么自己倒是紧张了。”

指尖沿着她的脊线由上至下,循环往复。

比起她方才的抚摸,他更像是在她岌岌可危的神经上来回撩拨。

许昙缩在江祈怀里,艰难地咽了咽,抬手推开他。

“可以了可以了。”

倒也不必跟她有来有回。

“这点程度就可以了?”

撩拨她脊线的指尖转而向下,掀开她的睡衣衣摆。

许昙连忙摁住走向有些奇怪的手。

“你在干嘛?”

“我在干嘛?”低沉的嗓音缠着几分沙哑,“你都摸了我这么久,还问我在干嘛?”

解释的话语还未说出口就被掠夺了呼吸,被摁住的手轻而易举地突破防御。

湿热的吻将许昙所有的力气缴械,只能嘤咛地承受着猛烈的攻势。

位置在不知不觉中变换,修长的天鹅颈被迫扬起,暧昧迷离的水声荡漾人心。

一吻结束,许昙睁开湿漉漉的眼。

朦朦胧胧的画面里,好像看见了一丝被月光映照的银线。

但银线又很快消失在轻吻之中。

“别怕。”

江祈吮吻她唇,又抬头亲了亲她的眉心,指腹也在她脸上轻抚。

喉结缓缓滚动,攻势凶猛的手随即向下。

却在触到薄软的边缘时瞬间僵滞。

“这是什么?”

哑得有些厉害声音发颤,似是疑惑不解,又好似明知故问。

许昙喘着粗气从他身下逃走,用被子将自己裹紧,含着水雾的杏眸染着愠色,羞恼地朝他落下致命一击。

“姨妈巾!”

“这是姨妈巾!”

“你知不知什么是姨妈巾!”

一口气说完三句话,她又继续大口喘着气。

江祈半跪在床上,捻了捻指尖。

温软的触感好似还有残留。

“姨妈巾?”

他喃喃出声。

下一刻,却是一声很轻的笑音。

听得人心里发凉。

“许昙。”强忍着怒气的话语从齿缝中挤出。

“你玩我?”

被叫到人无辜抬眼,对他突如其来的指控难以置信。

“我玩你?你要不要想想是谁被玩了?!”

江祈对她的推卸行为也难以置信。

“你要不要想想是谁先动手的?”

许昙被噎了一下,气势弱了几分。

“我只是想抱抱你。”

“只是抱抱吗?”

“就……轻轻地再碰了一下你的后背。”

“碰?许昙,你用词能不能精准一点。”

“摸……”

“但是我保证,我的出发点很单纯,丝毫没有想玩弄你的意思。”

许昙补充强调。

“单纯?”江祈轻嗤一声,“那你是说我不单纯是吗?”

“单纯。”

“你也单纯。”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的男人了。”

“……”

“许昙,你可真能气人。”

许昙不想说话了。

她明明都夸他单纯了还要她怎样!

“你就说现在怎么办吧?”

被她这么一整,江祈也忽然没了脾气,只是身上那股燥意却还在。

“什么怎么办?”

“撩完就跑?你不想负责?”

“我……”

许昙本想说她没有在撩,但想起刚才确实是她先碰了他,忽然没了底气。

她两眼一横:“那你说怎么负责吧!”

“让我想想。”

江祈撩起她的发丝,在指尖卷了几圈之后,又不紧不慢地开口问她。

“你想不想玩点别的?”

“玩什么?”

江祈俯身向下,在她耳边呵出了一个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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