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的场静司朝工藤新一微微颔首。
继而,他转头看向脸上还戴着面具的夏目贵志,又偏头对唇角明显压了下去的猫咪老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小猫咪,好好保护你的主人吧。”
猫咪老师冷哼一声,“不需要你的提醒。”
的场静司但笑不语,他转身开始处理杂乱无章的府邸来。
毕竟,宴会才刚刚开始。
九足也还没有真正现身。
降谷零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他扭头仔细端详了一下夏目贵志脸上的面具。
那是一个狐狸面具,耳朵尖尖的,嘴巴微张露出里面一排排锐利的牙齿。
“你那个面具,是谁给你的?”
降谷零随口问了一句。
“这个吗?”
夏目贵志愣怔了片刻,他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语气稍显斟酌地说:“是的场先生。”
“怪不得。”降谷零挑了挑眉,他摆摆手,“宴会期间你就好好戴着吧。”
说着,他余光瞥了瞥始终注视着自己的工藤新一。
眼神澄澈又坚定。
仿佛从刚刚对方说出“我一定不会再让别人死在我面前”这句话时,工藤新一就一直看着他。
好似这句话就是对他说的一样。
降谷零按捺住心底的异样,他跟着的场静司的步伐也跟着离开了。
“刚刚降谷先生是什么意思?这个面具有什么特别的吗?”
夏目贵志下意识地看向工藤新一所在的方向。
工藤新一蹲下身子,继续审视着醉酒男人的头颅,他说:“是神乐面吧。”
夏目贵志疑惑:“神乐面①?”
“是的,神乐面又叫狐狸面,一般是巫女供奉神明表演歌舞时才会戴上的面具。”工藤新一眼神追随着醉酒男人沿途流下的血渍,“而白狐和黑狐在古时候又是瑞兽,属于稻荷神的使者。”
“因为是神的使者,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神乐面被戴起,也是神灵的替身,一般的妖怪和怨灵不敢随意靠近。”
“欸?是这样吗?”夏目贵志一时间感觉很不是滋味。
的场先生给他这个面具,是在保护他吗?
一旁的猫咪老师似乎看出夏目贵志心里在想些什么,它很不屑地撇了撇嘴:“有本大爷在这里,根本就不需要好吗?”
“……”
夏目贵志没有立即说话,他至始至终都没看出的场静司到底是属于正还是恶。
有时候的场静司的所作所为,让他很不认同。
可是,当他认为的场静司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之后,的场静司的行为却又令人摸不着头脑。
奇怪的的场先生。
夏目贵志最终定下了这么一个结论,旋即,他看向已然沿着血渍向前走了好几步的工藤新一,问道:“工藤先生,你在做什么?”
工藤新一专注地跟随着醉酒男人死之前的步伐,头也没抬地说:“夏目君,可以麻烦你和猫咪老师绕着整个会场走一圈吗?看看附近有没有谁或者存不存在什么东西很可疑。”
“工藤先生,那你呢?”夏目贵志追问。
“我跟着血迹过去看看。”顿了顿,工藤新一察觉到了夏目贵志语气里的担忧,他抬起头冲对方温和地笑了笑,“别担心,在这么多除妖师下,九足再怎么力量强大,也不敢轻易回到犯罪现场的。”
“况且,它还需要更多的力量,让自己成长。”
“那工藤先生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一点,一旦有什么情况,请立即告知我们。”
夏目贵志没忍住,再次强调了一遍。
工藤新一点点头,嘴角上扬:“你放心,我可是一只强大的妖怪。”
目送夏目贵志和猫咪老师并肩而走,工藤新一重新将注意力放回血渍上。
从头颅断开到身体所在的位置,大概一米左右的位置,再往前走去,是断断续续的水滴状痕迹。
也就是说,之前伤口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在行走的过程中,好似有一根丝线沿着醉酒男人被咬过的位置慢慢拉扯,直至断裂。
工藤新一站起身来,他加快了脚步。
因为酒醉男人死亡的闹剧,整个会场几乎没什么人,因此,工藤新一很快就走到了会场的尽头。
尽头处是通向外面的走廊,血渍就是从走廊这里消失的。
工藤新一抽动了一下鼻子。
之前还很浓郁的血腥味,在这条走廊附近消失不见。
死者是在走廊这里发生了意外吗?
工藤新一思忖片刻,他在走廊边缘徘徊了好半晌。
不知道是不是变成妖怪的缘故,工藤新一隐约可以看见整个大厅周遭笼罩着一层柔软的薄膜,宛若玻璃球一样把整个府邸都包裹住了。
然而,离开大厅后,门外的走廊却是什么也没有。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会场灯火通明,走廊处仅有一两盏昏黄的灯笼。
走廊和会场两相对比,有种说不上来的诡谲感。
工藤新一没有犹豫几秒,他毫不犹豫地穿过那层“膜”进到了走廊里。
……
“叮铃铃——”
“欢迎光临波罗咖啡厅!”
工藤新一只觉得身体一轻,左手正搭在门上,半个身体已经踏入了咖啡厅。
欸?
他为什么在这里?
工藤新一眼神迷茫,脑海里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他忘记了。
“工藤君,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工藤新一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向来人看过去。
安室透身上正挂着白色围裙,手上正托着托盘,一脸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工藤新一。
只是,在目光触及到对方青黑的眼睑时,安室透皱了皱眉,“工藤君这是又熬夜了吗?”
“真的是,波罗可不是名侦探加班的地方哦。”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活生生的安室透,工藤新一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但那点奔涌的情绪很快就消失殆尽。
如同一滴墨掉进大海里,虽有波澜却很快淹没。
工藤新一习以为常地讨好笑了笑,“安室先生,你可别打趣我了。”
“目暮警官已经赶我走了,难道安室先生你也要赶我吗?”
说着,工藤新一适时地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朝安室透示弱。
安室透原本还板着脸,在与工藤新一对视的瞬间,他便绷不住了,举了举手里的托盘,哭笑不得地摆摆手:“咖啡和柠檬派已经准备好了,进来坐吧!”
“好耶,安室先生最好了!”
就算已经变回了工藤新一,原来残留在身体里江户川柯南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
工藤新一笑盈盈地几步向前,坐到了靠窗的老位置上。
“喏,吃完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安室透无奈地将托盘里的冰咖啡和热气腾腾的柠檬派放置在工藤新一面前。
“欸——”工藤新一拉长音调,原本压抑下去的不安又涌了上来,他声音压低,“我就不能在这里待久一点吗?”
不安。
焦虑。
恐惧。
仿佛下一秒,安室透便会从他面前消失。
似乎很久之前,他已经经受过一次这种痛苦。
工藤新一的食指焦躁地在满是水雾的杯面上来回摩擦。
安室透敏锐地注意到了工藤新一的小动作,他想了想,收好餐盘便在工藤新一对面坐了下来。
“嗯?”
工藤新一迷茫地看着安室透拿起刀叉在柠檬派上来回切割。
柠檬派里面特有的夹心顺着刀叉往外溢,更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安室透低垂着头,表情很认真地将柠檬派切割成刚好入口的小块。
然后,他将切好的柠檬派放在工藤新一面前,“好了。”
这是……
在陪他?
工藤新一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而后他习惯性地接过,甜甜笑道:“谢谢安室先生!”
“所以,目暮警官为什么要赶你?”
“因为那个案子啊,我跟你说凶手……”
“……”
波罗咖啡厅这时候没有什么客人来。
工藤新一和安室透就这么坐在角落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交谈起来。
咖啡壶里残留的咖啡液低落在空杯里,发出清脆的嘀嗒声。
柠檬派特有的清香弥漫了整个空间。
“……就是这样!所以目暮警官就把我赶出来了!”
工藤新一忿忿地将叉子插进最后一块柠檬派里,而后又狠狠塞进自己嘴巴。
安室透眉眼间全是笑意,他摇了摇头,笑道:“如果目暮警官不把你赶回来,你是不是又要在办公室里查通宵?”
工藤新一眼神闪躲,他心虚地嘟囔出声:“我这不是为了更快地把案子了解嘛……”
“下次别这样了。”安室透起身将已经空了的杯子拿起,余光在工藤新一脸上瞥了一眼,然后伸出手,指腹轻轻在工藤新一唇边擦过。
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
安室透收回手,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下次再这样,我可要让目暮警官休你假了!”
工藤新一还没有从刚刚的亲昵回过神来,他眼睁睁地看着安室透转身离去的背影,心慌再度升腾而起。
他赶忙伸出手,死死拉住了安室透的手腕。
“怎么了?”安室透一时挣脱不开,他扭头疑惑地看向工藤新一,“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视线扫到对方毫无血色的脸,就连唇瓣都泛着白。
安室透急忙把托盘放置在一旁,被握住的那只手顺势扶住了工藤新一的手,“我送你回家吧。”
工藤新一感觉自己喉咙里横亘着一块石子,上不去、下不来,他一时间连话也说不出来。
没有丝毫犹豫,安室透与在里间忙活的榎本梓打了声招呼后,便冲冲扶着工藤新一往外走。
怎么回事?
工藤新一身为侦探的直觉一直在告诉他,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他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①注:来源百度“日本お面文化”。神乐面,其代表则为狐狸面,它在动漫也是经常能看到的。常出现在能乐以及神乐(供奉神明时表演的歌舞),日本人认为白狐和黑狐是瑞兽,相信他们是掌管农业之神,稻荷神的使者。在古代一般是巫女会佩戴这样的面具,跳有种叫做狐之舞的赐福舞蹈。到了后来在日本的一些庙会上,时常也能看到类似的乡土玩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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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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