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树特别慎重,所以,晚上守夜的时候,都把油灯看得很紧,还有续香。这时候,桉树才知道一炷香的时间有多长……
突然!感觉到有人猛地拍了她的肩旁,全身震了一下,“啊!” 回头一看,发现母亲穿着一件白色衬衣,扎着的两个马尾辫儿耷拉下来,面色并不白,但也不是那么愉悦。就连她可爱的蓬蓬的半弧形妹妹头,也不那么归顺的分了几波。
“你在等我吗?”,母亲问。
桉树戳楞地看着,“啊?嗯。”
“那你进来坐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很是无聊呢——” 母亲转背而去。
桉树才看清楚,她的所在地,是瓦砖儿土下面那片自留地。曾经程老师(医生)为了母亲看的宅邸,后来用另一块自留地和村里的邻居换的。桉树所站的地方,有很多相思红豆儿的枝丫,错落有致地围在周围,左侧有一颗半歪的构树,正遮在前方杂草茂密的阴宅。桉树看了半天,除了界限石,找不到可以从哪里进去,找啊,找啊,就是没有找到门儿……老妈该着急了吧……
桉树就在这百感交集中,立杆而起地坐了起来。发现,现在正在莞城的出租房,还在床上。
“小度,小度,现在几点了?”
“现在是凌晨三点二十一分……”
桉树这才放下心来。原来,还没有天亮。桉树摸摸索索,把手机拿在手里,开机,发现今天是2022年6月5号。哦,是妈妈的忌日。
小时候,母亲说,临近自己父亲忌日或生日的时候,自然而然会梦到,那是已逝亲人对还活着的人的挂念。这时,就需要去坟前祭拜一下,诉说衷肠和近况。了了心愿之后,就不会再托梦了。
曾经,一直认为母亲的这种言论是封建迷信,今天,桉树终于改变了这种想法。
不过,论起做梦,周武王姬发的弟弟姬旦写的《周公解梦》被大众所熟知,有时候,赶集的算命先生,会借鉴部分里面的理论来释梦。对应接受科学教育的桉树来说,佛洛依德《梦的解析》更适合一些。于是,桉树开始回想自己近期的历史记忆。
离原定的三年之期已经很近了。原拟定的目标,只完成了一半。从什么时候,开始停滞了呢?恍惚应是在M某对自己的性.骚.扰开始的。对于这个词的定义,不同的人经历不同,构建的认知和体系不同,最终的底线也会有所不同。
那是2019年的冬天,桉树饭后半小时,就开始换装:运动内衣、球衣套装、运动鞋、束发、五公里前的热身。
那天的窗外,日落之后的晚霞还没有全部没入山间。鸟虫还在窗外唱着属于自己的歌谣。喧嚣的城市里,有这么一个地方,随处可见的绿色,随时可听的自然白噪音,随处可触及的风和光。 自从2015年至今,已经有四年了,终于又从新感受到这个世界咯。
做好这一切,桉树开始慢跑,路过小店,穿梭在繁忙的夜市,跑向刚刚开放区域的星河小区。小区周围,砖红色的跑道饶了一圈,圈外全是农田。在夕阳西下的方向,还能依稀地看见一点点橙色的晕来。偶尔,黑色蝙蝠的身影,划过夜空,畅通无阻地划过宁静地蓝夜。
右侧广场上的舞者,还没有开始聚集。人们陆陆续续来到这儿。有的是一个人,有的两个人,也有小朋友相互打闹着过来的,还有推着婴儿车来……
种在旁边的木棉树正开着满树地花儿,偶尔风儿扫过,也不见得有花瓣愿意掉落枝头。仔细一看,会发现,这真的像舒婷《致橡树》里所说,作为探在云里的木棉,根扎在地下深处,红硕的花朵簇拥着。以前,不知道Lisa为什么喜欢木棉花,现在看来,也许是因为花儿,也许是因为花开就真的是花儿开。仔细一看,还会发现木棉的周身有很多尖刺。年龄越大,尖刺越大,大到有的尖刺掉落尘埃,没入泥土。
旁边的二期工程还没有收尾,那里还堆起了很多施工的石块。石块白而平,高度不仅适合拉伸,还非常适合看星星。只需要四块石头平铺,就可成席。此时的粤地已是微凉,躺在石头上,整个人就像没入石堆的泥巴,软硬随心,随性。抬头,睁眼,就能发现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仰望星空时,我们也被星空鸟瞰着……
还记得,姑娘一岁时,带她赶集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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