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煜风无奈,向右移动了一段距离,拉开两人的距离,却与若影若现的心跳声撞了满怀……
两人都没再说话,仿佛刚才的暗流涌动只是幻觉,此刻的气氛与周围喧嚣的音乐格格不入。
“你干嘛?”徐晓一把推开施煜风,挡在两人中间,双眸瞪大,表情很是凶恶。
徐晓一出厕所就隐约看见一个男人正抓住周望舒的手,以为她遭到陌生男人的骚扰,就赶快抓起洗手台上的包,冲了出来。
虽然徐晓心里也有些害怕,但她压抑着声音的颤抖:“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徐晓!”周望舒神经一震,在她耳边小声嘀咕,想要解释。
“他为什么离你这么近?”
我如果说我先的,你信吗?
施煜风倒是礼貌开口:“我游戏输了,大冒险。”
徐晓回头看着醉醺醺的周望舒,眼神由疑惑转为坚定,开口道:“大冒险?我告诉你,别动她,不然……”
周望舒盯着徐晓逐渐红温的脸,酒醒了几分,心里顿感不妙,慌忙把她扯开,对着他道了声歉,就快步带着她离开。
施煜风挑眉,没说话,注视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处 ,便也迈步离开。
结果还没落座,周围的玩笑声就把他包围……
“搞完了?要没要到昨天那个姐姐的微信啊?”身边的人连忙起哄,笑容里参杂着不少的调侃和看笑话的意味。
施煜风低骂一声,拿起饮料抿了一口,散漫地坐在沙发上,望着手里的玻璃杯发呆。
玻璃杯纹路清晰,杯壁沾着几滴酒水,他不断摩挲,感受着指尖的磨砂感。
身旁的人看他没反应,顿时没了兴趣,就渐渐忽略掉这个小插曲,恢复到往时的欢闹。
姜楷上完厕所后在施煜风身旁坐定,瞥了一眼他的姿态。
“你不舒服?耳朵这么红?”
他听闻捏着自己的耳骨,停顿半刻,起身拿起扔在一旁的西装外套,绕过姜楷,步伐有些急促,留下姜楷一脸懵地待在原地。
“你就这么走了 !不再玩会儿……”
姜楷的声音逐渐模糊,直至完全消失在身后,施煜风点亮电梯按键,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一言不发。
他手握方向盘,将车开出停车库。路经一个十字路口,他在拐弯处瞟见熟悉的身影……
一辆黑色大G停在周望舒和徐晓跟前。
徐晓一头雾水,心想自己也没打到车啊,而且还是辆豪车。
相反 ,周望舒却勇敢开麦:“你什么时候把林玦踹了,换了个有钱男友?”
徐晓心里一阵无语,有时候真想把周望舒的脑子剖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成分。
施煜风将车窗缓缓摇下,歪着头盯着外面的两人,眼神疏离但又带着基本的礼貌,平淡地说道:“我送你们。”
徐晓看清车里的人,正要激情开麦,被周望舒一把拦住。
他见两人的情况,轻笑一声,不疾不徐地解释道
“你们有这种顾虑很正常,但我真的不坏。”
周望舒听到他的解释,忍不住笑出声。
哥们,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吗?
“有这种猜想不是很正常吗?”徐晓小声嘀咕。
施煜风低头思索,一本正经地解释:“现在这个时间,不好打车。如果你们愿意等的话,我就待一会,你们上车之后我再离开。如果你们信我,我现在就送你们。或者,你开车?”
他停顿下来,眼神点了点徐晓,像是在征求意见,之后便没在说话,等待着她们答复。
徐晓揣测了几分钟,想起自己也喝了酒,就带着周望舒坐上后座。施煜风瞥见两人的身影,语气客气:“坐好。”
“麻烦您把我们送到悠然居。”
“你去我家?”周望舒有些疑惑。
徐晓瞥了她一眼,忍不住低骂一句,最终感受到她无辜的眼神,无奈笑了笑。
你都这样了,不去你家去哪?
可能是酒精作祟 ,周望舒靠着徐晓不一会睡着了。
徐晓一边盯着车的轨迹,手机随时准备报警,一边在心里骂她:真是心大,这都能睡着。
……
车停在小区楼下,徐晓将周望舒叫醒,向施煜风道谢。
“她……”
施煜风盯了几眼意识恍惚的周望舒,犹豫开口。
“她很好,谢谢您,路上小心。”
徐晓连忙回应,眼睛瞪大,语气里有几分催促他离开的意思。
送走施煜风后,徐晓扶着醉醺醺的周望舒进入小区。
黑夜将树下停息的车辆吞噬,他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处之后才开车离开。
第二天,阳光透过玻璃窗映向女孩酣睡的脸庞,细长的睫翼微扇,光影透过眼眶,周望舒拿起枕边的手机看时间,眼睛一闭又准备继续睡觉。
她翻了个身,试图寻找最舒适的姿势,却感受到手心的温热,心里忍不住颤抖 ,周望舒脑中的弦顷刻断裂,大声惊呼,便猛地从床上弹起。
徐晓听见声音,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松软的被子里钻出来,睡眼惺忪,骂骂咧咧。
“徐晓?你怎么在我家?”
周望舒看清床上人的脸后瞬间松了口气,只是声音止不住颤抖,同时语气里又带着几分不解。
徐晓抓了把头发,心里一阵烦躁,不情愿开口:“周望舒,你真的喝断片了。”
随后,她便下了床,身影渐渐消失在卧室外的走廊里。
周望舒注意力没在她身上,反而脑子顿时炸开,昨晚的记忆灌入脑海,愈加清晰。自己昨晚好像是喝了两杯酒 ,但好像也不至于喝成这个样子。
等等,一双丹凤眼重现在脑海中,他眼角的棕色泪痣撞开周望舒心里残留的唯一冷静。
昨晚的种种行为像是洪水般涌入她的脑海,引起她不自觉地战栗。
我昨天到底干了什么啊?就仗着自己喝醉对人家胡作非为?
周望舒紧闭双眸,脸颊两侧染上些许不自然的红晕。
没事,反正陌柳这么大,不可能再次遇见他。就算遇见,人家也不回记得我。毕竟像我这种的,他应该遇见的不少……
周望舒的脸色显得有些麻木,没办法,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你怎么了?”
徐晓嘴里含着牙刷,回头看着她忽青忽紫的脸,眉头紧锁,不解地盯着她,继续说道:“我下楼去买早餐?”
周望舒点头,便缓缓转身去洗漱。她的整个状态就想自己的灵魂被滞留在了昨晚的酒吧里 ,现在就剩了躯壳停留在这。
她手捧凉水不断泼向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冷静。周望舒望着镜子中自己,安慰道:没事,反正他不认识我,以后也见不着面。
随后,她便躺在沙发上,撕开薯片的包装袋,塞了一片在嘴里,盯着手机屏幕回消息。
程序:你工作的事先搁会,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网络上的言论不要去理会。
她眼底晦暗不明,发了个表情包作为回复。将薯片袋随意丢在茶几上,仰头盯着天花板发呆:
我又没做错,只是用自己的方式为她们发声……
门锁被打开,周望舒的思绪被拉回,只见徐晓提着塑料袋走进房内,将早餐搁在桌上,她闻声便去厨房拿了些盘子备用。
“没想到你这里设施还挺齐全”,徐晓将包子腾在白瓷盘中,继续说道:“我买了点汤包,凑合吃点。”
“你知道的,我很好养。”
周望舒喝了口豆浆,瞥了一眼埋着头的徐晓,调侃道:“那昨天晚上林玦岂不是独守空房。”
“又不缺这一天。”
“今天我工作有点紧急情况,可能今天就不能陪你了”,徐晓心里泛起一丝心酸,忍不住抬头观察她的反应,随后忍不住补充到:“但是我尽量早点完成。”
周望舒倒是无所谓,语气荡然:“你忙你的,我今天上午就打算去买点菜,这三个月总不能天天吃外卖吧。”
徐晓点头,最后嘱托她几句便离开。
周望舒洗完碗碟后,靠着厨房墙壁向外观望着冷清的家,心里落空,她抬头盯着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思索一番,便背着包出了门。
虽然才九点,但是阳光仍就刺眼,她在心里默默庆幸自己涂了防晒,捣鼓着手机寻找最近的超市。
下车后,周望舒走进商场。
虽然陌柳市只是个三线城市,但是它的繁华程度丝毫不逊色与其他二线城市,甚至还保留着传统文化气息,周围的商店中穿插着体验传统非遗文化的小店。
周望舒想着回去是要不要给亲戚朋友带些传统礼物,这样一定很有意义。
她迈步进入家大型超市,去蔬菜区挑了些食材,准备再去买点水果时,一个年龄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摔倒在跟前。
见此情形,周望舒双眸瞬间瞪大,没来得及细想就连忙把他扶起来,语气急促地问他的情况。
“许诺星,让你小心点。”
一沙哑男声窜入耳畔,周望舒觉得有些熟悉,回眸便对上记忆中的那双眼晴,她顿时觉得喉咙有些躁痛,心里顷刻泛起波浪。
真是服了自己这张臭嘴……
施煜风没想到能在这里再次遇见她,便不加掩饰地打量着周望舒的神态,绕有兴趣地双手抱肘,眼神直白地扫在她的身上。
“喂!我还有点疼!”小孩不满的声音响起。
施煜风一把抓起小孩的领口,默默理着他皱巴巴的衣服,语气发狠:“你活该。”
看着小孩快要被欺负哭了,周望舒怜悯地轻揉他的头表示安慰,便故意岔开话题,表情透露着几分不自然,犹豫了几秒,开口道:“你的孩子?你有孩子还出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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