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能鲜甜爽糯,甜而不腻。”
刘大厨大为震惊:“姑娘一尝就知这秘方做法,当真是厉害啊!”
程墨:“实不相瞒,这道甜汤我自幼便吃过。”
“原是如此,姑娘,这道甜汤虽是我们刘家独门秘方,可往上追溯个几十年,这甜汤也曾入选过御膳房,这方子流传出去也是有的。”刘贵对此事并不介怀,他们刘家可不指着这一道菜品过活。
程墨提及宁嬷嬷闺名,刘大厨依旧摇头:“不认识。我刘家自首辅大人开府以来便一直在这,在这之前一直在城东大酒楼里讨生活……”
程墨失望而归,回到饭桌已没了心情再吃下去。
她待萧灼吃好,起身施礼:“多谢首辅大人款待,民女告辞。”
萧灼淡淡点头,直到程墨的背影消失在竹帘之外,他才将刘贵重新召了进来。
刘贵不等他发问,就将程墨问的他答的一五一十背出来。
萧灼不再有他言,只淡淡道:“赏。”
……
入夜,华灯初上。
恰逢七夕佳节临近,京城上北城街道已布置一新,彩灯鼓乐,布置妥当。
当今圣上推崇享乐,上北城的宵禁有明文规定却早已不复存在,此处商铺林立,入夜后诸多达官贵人乘坐车马出入其中,若遇喜欢之物,常有豪掷千金之举。
上北城西边的一条街道,赌坊、青楼、酒楼齐聚,有钱人吃喝玩乐,乐不思蜀。
程墨吃着一串糖葫芦,边走边逛,直至走到了街道尽头,拐入了另一边巷子。
这条巷穿过去,便入了下南城的地界,这条巷子也有个好听的名字——梨花巷。
梨花巷与乌田巷一个在西,一个在东,都是下南城出了名的穷人巷。
程墨刚从热闹喧嚣的上北城逛过来,入了安静漆黑的梨花巷后,有些不适应的眯缝了下眼。
吃完手上最后一颗糖葫芦,程墨擦了擦嘴。
巷子尽头是一处破院,程墨前后环顾了下,将手里一盏小黄灯别在腰际,快速跑了起来,借着冲劲一个起跃翻身入了院子。
落地无声,脚下是松软的泥土。
翻入院子之后,程墨没有起身,顺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蹲在地上。
月光如水,静默一片。
再有片刻就到子时了。
院子里该来的人还没来。通常的时候,程墨都不会这么早到,因为她并不是很想见和她接洽的主事人。
荷灯是个纪律相当严密的民间组织。
以灯色分为白、绿、黄、青、红、蓝、紫七个等级,每个等级皆由上一级指派任务,层层下达,不可僭越。
程墨的等级较低,如今只是个黄阶。
她加入这个组织,最初是为了混口饭吃,毕竟每一次完成组织任务,都会有一笔不菲的赏金。
其实,在白、绿两阶完成的任务,便足够她日常花销了。
她的目标却是个红阶,并非她对这个组织有野心,而是到了红阶,便可有一次机会让组织为其做一件事。
杀人放火、无所不能。
程墨有想杀的人,想放的火……
这时,破败的院门被推开了,一人走了进来。
程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一脚踹上了那人的后背,那人反应不及被狠狠踹到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吃了一口泥的男子哀嚎一声:“哎哟!”
闻言,程墨惊在原地,默默收回了脚:“赠福开智!”
地上的男子一边痛呼,一边接道:“安魂定魄!”
“原来是青阶主事,失敬失敬。”
程墨连忙将人扶了起来,心中疑惑怎么她的主事换人了?
男子捂着腰站起来,他一转头与程墨两人顿时大眼瞪小眼。
“是你!”
“是你!”
程墨没想到新来的青阶主事竟是崔九。
崔九更是没想到新接手的下线,居然是个老熟人——难缠的阿墨姑娘。
顾不得寒暄,崔九哀嚎道:“阿墨姑娘,你踹我做什么?”
程墨哪里会说自己与上一位青阶主事不对付,找准机会对付彼此,是他们每次见面都会干的事。
“瞧着眼生,我还以来了坏人。”
崔九扫了这破院子一眼,点头:“也是,这夜黑风高,的确要小心些。”
“来来来,崔九,不,崔主事,你坐这边来。”
崔九和她一同坐到屋檐下,他揉着腰:“是阿墨姑娘也好,省得费口舌介绍了。”
“是啊,没看出来,你混得挺不错。”
程墨瞥了一眼他手中提着的青色荷灯,再瞄了一眼自己丢在墙角,泛着淡淡光芒的小黄灯。
“青阶不是随便混混就能上的吗?我听说你来荷灯也有三年了,这三年你每月完成五个任务,无论如何都够到青阶了。”
崔九鄙夷地瞥了她一眼。
程墨笑了笑:“生活所迫,实在没这个时间啊。”
“我看你就是懒。”
“是是是,对了,我前头的青阶主事呢?叫,叫什么来着——”程墨想了想,“哦,叫魏方。”
崔九:“死了。”
“什么?死了!”程墨大惊:“今晨我还见到他了,是他给我传递的消息……”
崔九压低声音,道:“这段时日他一直混在郭尚书府当侍卫,今日午时,郭家二少的尸体被人寻到了,由京兆尹的人将尸体送了回去。郭尚书看了大发雷霆,下令将那日当值的侍卫统统砍杀了,可不巧,魏方就是其中一个。”
程墨骤然恼怒:“侍卫不比家奴,他郭家如何能如此草菅人命?”
“你别嚷嚷!”崔九忙要去捂程墨的嘴巴:“侍卫怎么了?郭家就是这般行事,他们还是当着京兆尹衙役们的面杀的人,府衙的人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就那么灰溜溜的走了。”
程墨听了这话,沉默了半响。
崔九见她神色低落,安慰道:“这郭家坏事做尽,活该他断子绝孙!”
程墨只觉得冷,这些高官杀人如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他是死了一个儿子,可又有多少百姓因为此事死了他们的儿子。
“魏方的爹娘,可还在?”程墨问道。
“魏方这人性子孤僻,我们青阶没人听说他家中是何情况。”
程墨静默,虽说她与魏方不对付,但可从未想过让他死。眼下得知他的死讯,竟也有种兔死狐悲的伤感。
崔九拍了拍她的肩膀:“哎,世事无常,魏方这人虽说为人脾气臭了些,气量小了些,但这些年也是为了百姓做了不少事。他有这日,也是早有准备,你不必如此难过。
说不定你我哪日也这般枉死了。”
“我知道,可他还欠我五十两银子……”程墨目光幽幽地瞥了下放在肩膀上的手。
“哎,阿墨姑娘,你这话锋转得太快了吧!”崔九忙抽回手,往后退了退:“他是他,我是我,他的账你可不能算我头上。”
“我不管,荷灯有规矩,接手的主事便是全权接手,魏主事欠的银钱自有崔主事偿还!”
崔九跳脚:“哪里有这样的规矩!都说人死如灯灭,你怎么还惦记着钱?敢情你方才难过只是因为这五十两银子?!”
程墨嘴角微扬:“你认识我这么久,应该清楚我的为人。”
崔九正是因为清楚,才要据理力争:“我可是你的新主事,你一个黄阶哪里有向青阶讨要银钱的?”
程墨站起身来:“主事不还,那便作罢。只是往后也莫要指使我做事便好。”
崔九龇牙:“哪里有你这样的!你不做事如何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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