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拔高的太阳,驱散了秋日早晨的寒凉。
靳远的外套一直被朝暮抱在怀里,两个人一起坐在公交车的后排。
朝暮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靳远蹙眉望她。
“回去别忘了吃药。”
“好。”朝暮乖巧点头。
少年得到满意的答案后不再言语,朝暮也侧头看向窗外急速倒退的树木,思绪渐渐飘远。
家门前,靳远拿过自己的外套,又叮嘱了一遍别忘记吃药,才放朝暮回去。
朝暮回到家时,别墅里依然安静的针落可闻。
她不敢去探究秦倚芬是还没起床,还是出门了,她未在客厅停留,倒了杯水,拿上药直接回了房间。
书桌前,少女低头做作业,颈线流畅,脊背挺直。
过肩的长发扎成了马尾,鬓角碎发轻垂,在窗口溜进的微风中荡漾着轻抚面颊。
和老板说好了,周一至周五放学后去上两个小时的班,节假日及周末就要上满八小时。
明天就要正式开始上班,她今天必须把作业做完。
~
早饭吃得多,再加上一杯奶茶下肚,朝暮直到下午两点半写完作业才觉着肚子有点饿。
也许是连老天都在可怜她,她的感冒虽然没有见好,但也没有加重。
秋日两点多的太阳,已经能将将照进朝暮的房间,在粉调的床铺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亮。
对面房间的窗口下不见少年身影。
朝暮站在房门后听了会儿,别墅里依然安静,这才悄悄开门出去。
自从昨晚之后,她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倚芬。
过去不知道母亲为何对自己不好时,她尚没有真正记恨过对方,如今知道了,她的内心更是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可依然对秦倚芬怀有一份歉疚。
歉疚什么呢?
歉疚自己的出生给对方带来莫大的痛苦?可她也不想有这样的身世。
朝暮在厨房里煮了碗面条,除了盐和味精,她什么也没放。
感冒后,嘴里变得寡淡,面条尝起来不太好吃,她又多放了不少盐。
吃完收拾干净,回到房间,她将窗户一关,窗帘一拉,埋进被窝里,沉沉睡去。
~
这一觉,朝暮睡得出奇的安稳。
她应该是做了梦,但醒来记得不是很清楚。
依稀记得自己有一个很美满的家庭,秦倚芬也对自己很温柔。
梦里好像还有靳远........
太美好了,所以醒来睁眼看着漆黑的屋子时,心里空落落的。
像走在四下无人难辨方向的旷野,无边无际又孤独寂寞。
朝暮伸手打开灯,床边的闹钟显示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
从卫生间出来后,她听见了别墅里有响动。
像是不规律的脚步声。
“阿芬,阿芬,你睡了吗?我来看你了!”
是薛万成,听着是喝酒了。
很快又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万成,你怎么这么晚过来?还喝了这么多酒?”
“想你了,想得我心肝疼。”
紧接着,就是一阵男女的调笑声。
随着一声关门声,朝暮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对于这样的事司空见惯了,全程没有任何表情。
~
秦朝暮拉开窗帘关了灯,月华自窗口倾泻进来,圣洁而美丽。
她侧身躺在床上,面朝窗口,澄澈的双眸映照着淡淡的光芒,一时难以入眠。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感觉有几分困倦。
再醒来就是被催命似的闹钟叫醒的。
九点要去奶茶店上班,现在八点,起床洗漱出门还要抓紧点。
~
天空阴沉像是要滴水,风也较昨日更大些。
朝暮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将一把蓝色的伞塞进包里。
靳远见到朝暮的时候,正站在昨□□暮站的海棠树旁。
脸色依然不好看,真的很想把她塞回屋里好好休息,不过他知道,这不是朝暮想要的。
少年一件深蓝色的外套搭着一条黑色长裤,不张扬却很酷。
当朝暮走到靳远身边的时候,他很自然地拿过她的包,像是已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了,很随意。
他迈开长腿,“走吧,别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了。”
微凉的风送来甜甜的桂花香,让人仿佛置身童话国度。
朝暮小跑几步追上去,“包不重,我自己背吧。”
“我不是因为包重才帮你背的。”靳远躲开朝暮拿包的动作,温和如水地看着她,“不管重不重,我都想帮你背。”
朝暮:?
这两天的靳远真的很让人看不懂,总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弄得她现在看他好像都隔着一层浓浓的雾,看不真切,却又很迫切想去一窥究竟。
靳远感受到身侧探究的目光,并未去惊扰。
这样已经很好了,他太了解朝暮了。
若是他直接表白,一定会因为朝暮自己的自卑而被拒绝,甚至有可能以后都会躲着他。
但是慢慢地接近她,让她自己去发现他的感情,到那时她才会真正明白他。
这是昨夜他思考了大半宿的结果,温水煮青蛙方能得偿所愿。
~
公车上,两人站在投币区,司机凝眸将靳远来回上下扫了好几遍。
那眼神好像在说:挺帅的一小伙,不至于逃他这两块钱的单吧。
靳远在确定浑身上下所有口袋里掏不出一分钱后,耳尖泛起了点点红晕。
出门急,忘了带钱,还是和朝暮一起.......
司机:“没钱?”
换来的是一阵寂静,难道这个帅小伙真的要逃单?
朝暮眼尖的注意到了靳远像染了胭脂的耳朵,如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睛都亮起来了。
哐当——
投币箱里又落下两个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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