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母说话神神叨叨,我有些气,但她承诺给我兵部一职,我心中便觉得她有些神性在身。
我得步步为营,保我大将军一生无忧。
于是在她问及我父年岁生活时,我如实相告【家父温浮,已于我幼时归天。】
她顿了顿,劝慰道【如此,苦了你许多年。】眼中掩不住的黯淡。
我不懂她的伤怀,更不懂她长袖掩盖下攥紧的双手。
几月后,我摇身一变,因【救驾有功】成了七品小官,但身体欠佳,只得在兵部做些闲职。
手上无实权,皇后似乎在忌惮我什么。
我只能靠自己一步步向上爬。
文德帝功不成武不就,靠着皇后家族势力才坐上皇位,因此不服者甚多。
他的兄弟姊妹皆是虎狼之辈,对皇位虎视眈眈。
世家大族并不太平。
因此文德帝的生活不太顺遂。
坊间传闻,他多次被刺杀,虽有惊无险,但也落下病根。
靠前世对一次刺杀的史书记载,我不顾自身安危冲到皇帝面前护驾,让尖刀一下刺入我的肩膀处。
我本身就有伤,又舍己为人。
皇帝念我忠心,封了我六品官,仍在兵部。
我被人搀扶着低头谢恩,总是感觉有一道视线死死盯着我。
再一抬头,周遭不是太监,就是文武官员,纷纷低头,并无人看我。
我这才放心,又修养了几月。打算去蹲守顾悬。
我父死前曾是远近闻名的算命先生,我受他教诲,也懂一些。
懂怎么骗人。
若说只是骗人还不对,因家父生的好,有一双异色琉璃眸,眉心朱砂,闭眼如神佛降世,悲悯众生。
这便是在算命一路上有成功了一大步。
我虽未有眉间红痣,但一双琉璃眸却更懂如何迷惑人心。
世间多战乱,人间盛神佛。
于是我便在侯府对面的燕子街设了个摊子,每日骗骗人,啊不,算算命。
有一挑扁担的大哥,年三十六七,但身材清瘦,发染霜华,一脸苦相来算命。
我摇头晃脑道【大哥,你虽前半生坎坷,但晚年儿孙孝顺,先苦后甜之人啊。】
一年轻待嫁少女,面围丝巾,问我姻缘。
我故作玄虚道【小姐缘分在北方,只是缘分还未到,耐心等候,便可觅得良人。】
北街是美男徐生的住处,这女子欢欢喜喜,羞涩的走了
燕子街人来人往,不过几日,我凭借本事骗人,也骗出了几分名堂。
众生对命运虔诚又好奇,在问出问题时,内心已有了答案,只需顺着意图说,似是而非的答案反而能正中下怀。
算了三日,顾悬闻着味来了。
他背靠一棵枯柳,看我算完最后一卦,将口中的竹签吐了,坐在我对面【敢问先生,算的准么?】
顾悬最讨厌神鬼一事,我跟他十年,从未在他面前施展。
我挑眉道【小侯爷心诚则灵。】慢条斯理的收拾我的摊子。
顾悬却猛地按住我的手【求先生替我算一卦!】
他不应该对我不屑一顾么?怎么倒是很信的样子。
管他厌还是喜,只要来了,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顾悬道【先生,我对神鬼一事实在好奇,求先生解惑。】
我保持住高深莫测的冰块脸,实际上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将军。
他才十六,还是一个对世间充满好奇的孩子,而不是被战事压裂的冷面阎王。
我身穿到此,算来比他大十一岁,因此对他充满怜惜【侯爷想算什么?】
顾悬道【今日我爹回不回家?】
我细细回想,原是这一遭,小侯爷与人当街纵马,吓到了出门逛街的辅国公千金。
侯爷罚了他五十鞭子,禁闭一月。
我跟了他十年,年年陪他上坟。听他给老侯爷倒酒,喝醉了就开始耍酒疯,在他爹坟前又哭又笑,偶尔还拍两下碑。
哭着说恨死你了,打得我那么疼,打死了谁给你烧纸。
老侯爷这五十鞭,给少将军留下了深深的阴影,让他记恨了几十年。
我唇角一弯【不回】
小侯爷深呼一口气,放心的回去了。
然后,被他娘打的半死。
因为,多年后的小侯爷哭着说的是【管好你媳妇】
侯爷夫人,面善肤白,然可力拔山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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