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观星台的大理石地面,月光在经纬仪刻度盘上割出银色伤痕。顾承泽的雪茄灰烬落在星图边缘,正好湮灭天鹅座α星的位置。这是三年来我们最近的距离——他军靴上的鳄鱼纹路清晰可见,而我藏在天文望远镜目镜后的呼吸记录仪正在疯狂闪烁。
"温小姐对星象的痴迷真令人感动。"他指尖的雪茄划破夜幕,火星坠落的轨迹与我昨夜篡改的卫星轨道数据完美重合。我数着他袖扣反射的星芒,在猎户座升到45度角时按下腕表。
全息星图突然扭曲成莫比乌斯环,这是触发警报的障眼法。我假意调试赤道仪,实则用激光笔在顾承泽后颈投射伪造的北斗星投影。当他下意识抬头时,藏在陨石标本后的虹膜扫描仪已经完成复制。
"顾总听说过星轨加密术吗?"我掀开观测日志,羊皮纸上绘制的根本不是星图,而是顾氏瑞士银行金库的激光防御网。他伸手欲夺的刹那,我故意打翻珐琅星盘,十二宫碎片在地面拼出他母亲忌日的经纬度坐标。
他突然攥住我整理碎片的手腕,医用硅胶遮瑕膏在他掌心融化,露出腕间密密麻麻的注射痕迹。这些为调试他病房医疗系统留下的针孔,此刻在月光下像一串被踩碎的星子。
"去年马耳他游艇爆炸案,"他军刀抵住我颈动脉,刀刃映出我们交叠的倒影,"逃生舱密码是英仙座流星雨峰值时间。"我的发簪尖端渗出解毒剂,顺着锁骨流进衣领,"真巧,那晚我的天文望远镜正好对着那片星域。"
警报器突然嘶鸣,我借机撞向黄道仪。青铜构件轰然倒塌的尘埃里,藏在日晷基座的全息投影装置自动启动。顾承泽在虚拟星海中转身的瞬间,我按下藏在臼齿里的微型控制器,整个观星台的氧气含量骤降3%。
他因缺氧泛红的眼尾让我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当时我蜷缩在顾宅锅炉房,用冻僵的手指在结霜的管道上画下人生第一个星图。此刻他踉跄扶住星象仪的身影,与记忆里那个砸开铁门的少年奇妙重叠。
"你究竟..."他扯开领口的动作扯断铂金项链,吊坠里的量子芯片滚落进我的观测日志。这是能解开顾氏海外实验室大门的密钥,此刻正在羊皮纸上灼烧出焦黑的蛇夫座轨迹。
我假装俯身拾取,实则将备用的生物芯片黏在他鞋底。当他将我反扣在赤道仪上时,我们之间隔着虚假的星海与真实的杀机。他温热的呼吸掠过我耳后的朱砂痣,那些纳米机器人开始在我的血管里跳起死亡圆舞曲。
"顾总知道吗?"我盯着他瞳孔里旋转的银河,"每颗恒星死亡时,都会在时空褶皱里留下..."突如其来的日全食吞没了后半句话,这是我在NASA数据库提前买下的天文奇观。
黑暗中,我咬破舌尖含着的血胶囊。当应急灯亮起时,他军刀上已经沾满"鲜血",而我正虚弱地倚着陨石展柜微笑。全息屏适时弹出瑞士银行的警报通知,他分神的刹那,我藏在旗袍盘扣里的微型EMP装置已毁掉所有监控数据。
回到密室时,鱼缸里的锦鲤正在吞食我吐出的假血。林夏递来加密平板:"星轨密钥验证通过。"我望着顾承泽在监控画面里捡起量子芯片,他抚摸吊坠裂痕的姿势,与当年擦拭我伤口血迹时如出一辙。
子夜钟声响起时,我正用茶刀剖开金星模型。藏在其中的生物凝胶遇空气即挥发,这是能诱发定向记忆紊乱的神经毒剂。窗外的猎户座腰带开始偏移,与我三年前第一次走进顾氏大厦那夜的星象,正好相差二十三度四分十八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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