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吃的之后,林春意闻着食物勾人的香味,一瞬间满血复活。
司盎然在一旁看着,感觉十分不可思议。
一整个打包袋子没有那么重,司盎然要看路况,林春意主动接过来,就是时不时有微风把食物的香气吹到鼻尖,很是折磨人,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跟着导航给的路线,她们七拐八拐走进了一条街,在距离酒店还有五百米的地方,她们发现路边有社区提供的石桌石凳。
有一波大爷占据一角,兴致勃勃地打着麻将。
林春意看着,羡慕地说:“我还有好几十年才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司盎然听着笑了,这人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啊,都是这么有趣吗。
林春意看着空着的那张桌子,有了想法,“司盎然,我们可不可以坐在这里的石桌上吃?”
“可以。”
林春意没想到她真的同意了,“真的吗?”
司盎然已经拿出了纸巾擦桌子和凳子上的灰尘,“酒店我们已经退房了,虽然可以在前台那里的桌子上吃,但是我们可能会吃的不自在,而且我记得桌子也很低,这里的桌子高度可以,而且这一面不朝阳,温度也很舒服。”
“那就这里。”
在一座陌生的城市,于街井间吃东西,真的是一件很新奇,值得往后回忆的事。
林春意拿手机拍完照,听见了嘈杂的声音,抬头看见对面小卖部的老板正听着咿呀呀的直播,“司盎然,你说大爷会觉得我们奇怪吗?”
“不知道。”司盎然看大爷那个沉迷劲,“他都不一定能发现咱们。”
来往行人匆匆,对于有些奇怪的她们没有停留多久的目光。
林春意作为一个超级i人,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尝试,但现在没怎么觉得不自在,反而内心是轻快。
她甚至有精力,对着路过一直盯着她们的小娃娃露出一个笑。
锅贴分量再大,也没办吃一个小时不停,她们也要返程了,毕竟已经做了小时候想成为的大人,有忙不完的事。
从酒店前台那里拿走寄存的行李,早上前往高铁站的路上,林春意的情绪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变得低落。
司盎然自然发现了不对,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因为自己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人生要是能一直在旅行的路上该有多好。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们返途的座位挨在一起。
林春意情绪低落,再加上旅行给她带来的困倦,没有和司盎然聊多久,眼皮就快黏在一起了,于是放下小桌板,打算眯一觉。
或许是因为司盎然在身边的原因,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快下车时,才悠悠转醒。
她眼睛睁开了,但是还是赖着不想坐起来,脸在自己的臂弯里蹭来蹭去,很像一只猫咪。
司盎然看着她,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可爱。”
林春意没听清说什么,但是司盎然看向她的目光是柔和的,嘴角就往上翘着。
司盎然看着觉得她更像一只猫咪了,只是什么时候这只猫咪才能抱进怀里呢。
这只时而有些胆怯的猫咪,会让她等很久吗?
刷完身份证,完成出站,林春意毫无预兆地拉起了司盎然的手,掌心带着微湿的汗意。
司盎然想,她该是做了多久的心里建设,才主动牵自己的手。
面对林春意,司盎然心软得不像话,“我们五一还出去,不要难过了,我不忙就去远的地方,忙就本地。”
林春意可怜巴巴地说:“好”
司盎然轻轻地捏了下她的脸颊,“送你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林春意乞求着会堵车,好晚一会分别。
司盎然的笔电还在学校,就回去了,刚踏入教学楼,电话就疯狂地响了起来。
最小的师妹的声音听起来很慌,“师姐,大事不好,咱们师门唯一的男丁,小师弟失恋了,现在打算去天台散心,应该是没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是他拿了一扎啤酒,我们怕他喝大了,出事。”
司盎然问好现在他们现在在哪里,立马跑了起来。
两个师妹和一个大师姐勉强把人高马大的师弟困在通往天台的楼梯上。
师弟看到司盎然来了,整个人一颤,拿着啤酒的手一哆嗦,差点把酒卖了,砸到大师姐的脚。
大师姐见师弟最怕的人来了,立马给了师弟一个板栗,“又不是老娘把你甩了,居然敢害我!”
师弟吃痛,瘪着嘴,委屈巴巴地说:“绝对没这个想法。”
他又看着司盎然,“我没想怎么着,就是想去吹吹风。”
司盎然不搭理他这茬,“你就是看着师姐和师妹们脾气好,这里也有风,还不热就在这里喝,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大家听着,帮你出出主意。”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师弟是真怕她,之前见过她冷着脸和见他们是学生想讹他们的饭店老板翻桌子的样子,从此之后,在她面前大气不敢喘一声。
他还听教过这位师姐的跆拳道老师说她都可以去考级了。
他看着师姐眼里的清光,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拿出啤酒就开始往嘴里灌。
他怕师姐不让他喝,三分钟吹完一瓶。
司盎然看着,觉得要是有喝啤酒的比赛,师弟说不定还能拿个奖。
她们四零八落地坐在了师弟身边,一人拿了一瓶啤酒,司盎然不动声色地把剩下的啤酒拿到了离师弟最远的地方,让小师妹上心盯着点,别让师弟拿着。
司盎然开了一瓶,喝了几口,寻思着回家之后,把之前买的红酒开了,有阵子没喝,但是想了。
她不酗酒,但是学业压力大了,有时候会喝点,微醺下。
师弟见她们都陪着自己,感动得眼泪汪汪。
大师姐问:“到底是怎么着了啊?”
师弟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司盎然愣住了,头一次见这么感性的人,越说眼泪越往下滴答,稍微夸张一点,师弟的眼睛真的有点像水龙头。
师弟情绪上头说不到点子上,翻来覆去地说喜欢的人多么好。
师妹够快听崩溃了,“那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把你甩了。”
“就是因为她人好,所以没有直接提分手,只是在开始疏远我。”
师弟说着他喜欢的她,却无端勾起了司盎然的思绪。
她在想,林春意哭起来是什么样子。
司盎然想得很是入神,直到听到大师姐很大一声满是无语的惊讶才回神。
她连忙问小师妹怎么了。
小师妹也很是无语,“其实没被甩,就是师弟自己胡思乱想,他对象学地质的进山了,因为山里没信号,一天没回他消息,就以为人家不喜欢他,刚人家一出山就回电话了,现在正腻歪着呢。”
司盎然看着师弟全身冒粉红泡泡的样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谁能想到最后吃到一嘴狗粮。
师弟打完电话,自己也觉得挺丢人的,赶紧打车带着师姐师妹们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他们碰见了师弟的叔叔,叔叔不知道怎么想的,给他们送过来一瓶红酒。
在座的,就司盎然懂,看完惊讶了下,价格很贵,就让师弟送回去。
师弟没送,“我叔不差这些,他就是喜欢咱们这些年轻人,咱不要,估计一会得帮咱们把账单结了。”
于是酒就留下来了。
一圈人里,司盎然和师弟能喝,其他人尝了点觉得喝不惯,开瓶了就没浪费,最后她和师弟喝完了。
她估摸着酒量,回到家只喝了半杯红酒,洗完澡出来,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脑袋晕乎乎的,强撑着吹干头发,然后倒进了床里。
合眼之前,她习惯性地检查手机,看自己是不是有没处理完的事。
她就看见林春意发过来的消息,问她回到公寓了没。
想着还没给人报平安,她迷迷糊糊地打字,但是脑袋晕晕的,不知道怎么摁到了语音通话键。
她手指浮在手机屏幕挂断键上,想着打都打了,电话报平安也可以啊,手指就离开了。
林春意正躺在床上玩手机,手机震动,看清是谁打来电话,心一颤。
她们还没这样打过电话呢。
她捂住心口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司盎然的声音很是慵懒,偏冷的声线现在听起来格外暧昧,“我已经到公寓了,现在躺在床上。”
林春意捂着发烫的耳朵,把手机离自己远了点,“知道了。”
司盎然醉着,思维很慢,过了会,才问:“你现在干什么呢?”
林春意嗓子发痒,喝了口水才勉强得到缓解,“你说呢,和你打电话啊。”
“我傻了。”司盎然笑自己,“我今天晚上喝的酒后劲很大,又喝了啤酒,现在好像是醉了。”
林春意想怪不得,但是喝醉的司盎然和清醒的时候很不一样,不禁好奇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就问了出来。
她紧接着听见了布料摩擦的声音,猜测是司盎然起身去找镜子去了,紧接着听见她说:“眼尾是红的,眼睛好像也蒙着一层水光,嘴巴也好像有点红。”
林春意脑海有了画面。
她呼吸猛然变得急促,司盎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不该问的,喝醉的人不知道自己在勾引,但是却成功折磨到了她。
电话那头,司盎然因为林春意的好奇,想起了自己的好奇,“林春意,你哭起来是什么样子呢?”
她很像是在问某些刻意的时候,才有的哭泣。
醉酒的人好奇的无心一问,刺激清醒的人眼角出现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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