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体内的灵力逐渐充盈周身,温言浑身像是交织着急促的电流,连带着手中的银鞭也通体发热,有了不寻常的异动,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蠢蠢欲动的灵力,微微发懵。
此刻风雨大作,雨雾瓢泼而来,惊雷阵阵,天色被闪电染的发白,忽然天边竟然升起了一股巨浪,从远处是一道海浪色的波涛,逐渐靠近,温言定睛一看,竟是雨水过灌,导致了海啸!
他心下一惊,急急往后跑,却为时已晚。
翻天的浪潮转眼便到,将体检整个人淹没过去,海水带着咸味灌进他的口鼻。胸腔的空气,在一分一秒中逐渐流失,满眼都是一片暗沉的黑色。
“难道我温言真的注定命丧于此地?”
此刻他心中浮现的竟然不是恐惧,而是不舍。
一股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涌上心口,在最后一丝气息消匿之时,他闭上了双眼。
当他再度睁开双眼时,却没了那水波的影子,他置身在软榻之上,头顶自然是青色丝竹挂账,胸口依然亲昵地拥抱着一个人儿,他牵唇一笑,这个梦境究竟何时才能结束?已经被揭穿的把戏要无止境的上演吗?那不如让这一切提前结束。
怀中的女子不再是一|丝|不|挂,反而穿着玄色衣裳,头发披散,睡颜恬静。
他伸手探向她的脖颈,抚摸着那上边光滑如丝绸的皮肤,尔后慢慢使劲,只听到女子的呼吸从平顺变得急促。
手上被附上了一双白皙的手,只听见那女子不顾脖子上的痛苦,温柔又欣喜安抚道:“言哥哥,你终于醒了。这不是梦境了,你别怕,灵儿一直都在。”
温言连忙松了手,低头去查看她的伤势,那纤细的脖子上有了五道箍痕,在白嫩的皮肤上更加触目惊心,他看着怀里的人儿,似乎还存有疑虑,但是接触到姚灵那清澈的眼神,看见那眸子没有梦中人的媚态,才放了心,紧紧搂住她,出声问道,“我睡了多久?”
此时正是清晨时分,卫府的花香飘散,鸟儿歌唱,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桃花香气。
姚灵伸手揉了揉眼,想起了绪风的所作所为,不由得感激,若是当时自己真的寻了短见,恐怕也不会经历此刻失而复得的狂喜。
她那颗空落落的心在温言醒来的那一刻就被填满,源源不断的欢喜从心脏流淌出来,爬上了她笑弯的眉梢,她慵懒的趴在温言身上,也不回答,只是覆上了温言无血色的唇瓣,与他交缠了起来。
两人吻得难分难解,不知今夕何夕,奈何不速之客骤然而至,打破了这一室春意。
“亲够了就来大厅。”
绪风咬牙切齿地撂下这句话就抬脚离开,让姚灵万分尴尬,却被温言抓进怀里一顿乱啃,“他让我们亲够了再过去,我还没亲够。”
卫府大厅,众人已经是严阵以待,就看见姚灵和温言一对璧人款款走来,只是两人的嘴唇都略显浮肿,不由让人浮想联翩,刚刚的战况是多么激烈。
姚灵感受到众人的视线,低咳几声,把众人的心神拉了回来,“是否有人破了黄粱梦境?没有出声呼救?”
绪风和她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要知道一个偌大的均司卫,居然无一人可以破此梦境,今年的均司又将是群龙无首,众人皆感觉惭愧,辜负了姚灵嘱托,纷纷跪了下来,“属下无能,辜负了灵王的嘱托。”
单单一人,岿然不动,孤高冷淡,轻启薄唇,“梦魇已被我斩杀于剑下,以后不复再有黄粱梦境。”
此话一落,低头不语的众人皆抬头看他,见他出尘之姿,惊诧之色浮于脸上,更有多事之人,质疑道,“你如何证明你已经将它斩杀?大话谁都能说,无凭无据,你让我们如何信服于你?”
虽然带着挑事的语气,但是此话却不无道理,温言也早就料到有此一出,在众人面前,将双手摊开,可见一团迷雾浮于他手上,冉冉升起。
他环顾四周,问道:“有哪位兄弟想要试试梦魇的灵力?斩杀梦魇之后,它的灵力已经被我吞噬,现下我可以为大家编织一些美梦。”
他说的轻松,脸上却挂着阴恻恻的笑,令人不寒而栗,但是那个提问的男子依然不怕死的要求以身试法,被温言一掌劈在头上,双眼一闭,不过一会儿就开始形容痛苦的挣扎。
也许是那个男子的呼救声音太过于惨痛,姚灵出声道,“言哥哥,也差不多了,你让他醒来,看看是不是真的被你的梦境操纵了一番?”
温言冷哼一声,往空中打了一个响指,那男子骤然睁开双眼,眼神从空洞逐渐恢复清明,他扑通跪到温言身前,磕头道:“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望公子不要介怀,以后末将必当肝脑涂地效忠于公子。”
众人亲眼目睹了那男子的惨状以及奇迹的醒转,也纷纷叹服温言的实力,跟着一起三拜九叩起来。
一时之间,大厅里声势浩大,跪了一屋子的人,像朝拜一样。
对于这个结局,姚灵自然十分满意,“既然诸位已经对温公子有了追随之心,那么本王在此宣布,今后温言便是均司之主,权位在文武二司之上。”
“诸位与梦魇搏斗数日,已经耗尽心力,眼下各司已定,大家都回去休整一番,明日到灵王卫报到。”
众人领了旨意,都起身散去,不在话下。
次日晌午,微阳当空,和煦的暖风拂面,天朗气清,姚灵和温言用过早膳牵手往灵王卫翩然走去。他们二人,一个灵动活泼,一个俊朗出尘,引得街上的人纷纷侧目。
刚要走到灵王卫,就看到李牧阳也恰好赶到,他一身紫袍,上边用上好的金丝绣了朵朵开放的牡丹花,隆重高雅,神采奕奕。
他瞅见被温言刻意挡在身后的姚灵,上前一步,就被温言面露凶光地瞪了回去,戏谑道,“我说温兄,现下灵儿钟情于你,我无可奈何,但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仍在,你这样,灵儿怕是会十分为难哦。”
姚灵看着温言这个老母鸡护崽的架势也十分无奈,从他身后探出头来,冲李沐阳甜甜一笑。
“牧阳,你是怎么说服婶婶让你来卫府的,你要是办案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没办法跟她交代哦。”
姚灵口中的婶婶正是李牧阳的母亲,朝堂上鼎鼎大名的李太师,她一向爱子心切,今日却愿意让他以身犯险,姚灵觉得十分惊奇。
“想知道的话,你现在附耳过来,我就说给你听。”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还冲姚灵眨了眨。
姚灵刚要往那边靠,就被温言抓住手臂,只听见他冷声道,“有什么可好奇的,进屋去。”说着就半推搡把姚灵送进了卫府大厅。
因着姚灵前段时日的矜矜业业,殚尽竭力的办案,如今灵王卫声名大振,京城内路不拾遗,门不闭户,没什么鸡鸣狗盗之事发生,显得姚灵他们半日都在拍蚊子。
直到正午时分用膳之时,李牧阳和温言正为了抢一块红烧肉暗自较劲,一群贵客却来到了卫府的正厅。
来的正是朝中重臣,正是翰林学士林大人,他身着官袍,风尘仆仆,看来是下了早朝一路赶来,满身大汗。
姚灵忙命人备了茶水糕点,一番寒暄过后,还是问道:“不知道林大人此次过来是有何事为难?不妨直言,本王如若能帮上忙必当义不容辞。”
林大人被看穿了心事,老脸羞红,那张斯文秀气的脸蛋浮上了焦急的红晕,她突然跪下。
“灵王,老臣实在是没有主意了,不得已只能来找您,希望您能为老身和小女做主。”
姚灵急忙把她扶起来,安慰道,“有话便说,不必如此。”
那林大人犹豫再三,还是把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原来他家小女儿今年刚满二八,正是风华绝代的年纪,却被采|花大盗盯上了,前几日小姐的闺房就收到了帖子,说是月半之时回来迎娶。
姚灵气得紧握双拳,锁灵剑也飒飒作响,“正是可恶至极,黄天之下莫非王土,居然敢如此嚣张,妄图强占民女。”
“也不一定,说不定是某些居心不轨的小人不怀好意的恶作剧呢?”李牧阳掏了掏耳朵,显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林大人看他们并没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忙道,“不,一开始臣也以为是恶作剧,去钦天监报了官,才发现许多同僚的贵女都已经遇害。”
“此人武功高强,能神不知鬼不觉在高手护卫手中偷走这些女子,并且无一生还,食人不见骨,恐怕是恶魔转世。”
姚灵心想,连钦天监都办不了的案子的确是十分棘手,问道,“钦天监那边可有什么线索提供?”
林大人苦着脸摇摇头,“老身问了许久,他们也没有什么头绪,我这才只能上门来劳烦灵王为老身做主。不仅仅是小女,就连许多门阀贵族的女儿都遭了秧,就连尸首都没寻见,就算不是为了老身,为了这些冤死的女子,灵王你也要出手啊。”说着便长跪不起了。
姚灵眉头紧锁,此事一直都是钦天监在负责,难怪没有透出一点风声,毕竟他们办事不利,也不想被人知道这件事,于是一心压着不张扬出去。
“把那采|花贼留下的信件,所有有关的物件都带过来,还有我要查看你家小姐的厢房。”说话的是一旁不吭声的温言,他脸色如常,下命令却如同雷霆万钧。
“老身已经全部带来了。”说着便掏出了一封暗红色的信笺,温言伸手接过,只见上边一行娟秀的字迹-月半之夜来接小姐共度良宵,不由嗤笑出声,“雕虫小技”,复又对林大人说,“我要查看你府上的情况才好定夺。”
作者每次一到周末就特别忙,根本没什么时间码字,不过今天还是加班加点的赶出了三千多字,现在有在努力写大纲,让情节更加符合逻辑,丰富起来,现在很渴望快点写到自己很喜欢的情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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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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