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汐叹气道，“我只是在和你说笑而已，你用不着这么一本正经的。这样会显得我好不正经。”
卫清茗不以为然道：“不，我倒是觉得宁小姐这样刚刚好。毕竟你我的工作性质不同，我的工作性质要求我必须严谨，不容许有一丝错误。当然，我并不是说宁小姐不需要严谨，只是要如何维护好人际关系，宁小姐这份幽默感是需要的。当然，幽默也是会分很多种。”
“是么，我倒是好奇卫教授对幽默的理解。”
宁汐在床沿边坐下，正对着卫清茗，面带笑意地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这都是我个人的看法而已。”
卫清茗又重申了一遍。
宁汐微微颌首：“嗯，我想听的就是卫教授的个人理解。”
“在我看来，幽默大致分为三种：第一种是自以为会很幽默，第二种是双方的确都觉得幽默，第三种就是以为对方会觉得幽默。”
“前两个，我倒是能明白。第三个该怎么理解？”
“宁小姐听说过讨好型人格吧？”
“嗯。”
宁汐微微颌首，“当然。啊，卫教授的意思是第三种幽默是讨好型人格会做出来的行为？”
“宁小姐说对了一半。”
卫清茗又补充了点内容，“第三种幽默，还有一种就是属于高情商，知晓旁人的喜好，特意说些他们可能喜好的幽默点，来调动他们的情绪。就比如，刚刚的宁小姐一样。”
“卫教授觉得，我刚刚是在故意调动你的情绪？”
“换一个更为准确的词，叫做戏弄。”
“也可能是调戏。”
宁汐轻笑出声，她聊天的兴致起来了，“卫教授，你说我在尝试调动你的情绪。我怎么觉得现在更像是你调动了我聊天的**？”
“请宁小姐看看现在的时间，距离你明天的开工时间还有多久。然后，再考虑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想聊天。”
卫清茗不接招，甚至又特意提醒了一下宁汐看一下现在的时间。
知晓这是卫清茗想结束聊天的意思，宁汐轻挑了下眉：“嗯，那行吧。不过……”她看了眼除了身上的体恤衫和休闲短裤以外，便没有其他任何保暖用品的卫清茗，“卫教授，你真的要放弃温暖的被窝？”
卫清茗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走到了衣柜旁，接着从衣柜里取出了一床备用的被子。一边回走向沙发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酒店有提供备用的被子，宁小姐不用担心我今晚如何保暖。”
“那就麻烦宁小姐关灯了。”
卫清茗在沙发上坐好，取下了自己的眼镜。
“嗯，晚安。”
“晚安。”
卫清茗闭上双眼，却无法安心入睡。虽然没有和宁汐躺在同一张床上，但说到底房间里的确还有除她以外的人在。这使得她多少有些不太习惯，更何况……
“卫教授。”
“什么？”
四周黑漆漆的，卫清茗朝床那看去。她的轻度夜盲症，使得她根本无法判断躺在床上的宁汐，究竟是侧躺着面对着她说话，还是平躺着。
“我在这边。”
宁汐轻笑一声，抬手捏了一下卫清茗的耳垂，“卫教授是看不清我么？”
耳垂被自己以外的人捏了一下，卫清茗当即僵住，被宁汐捏过的耳垂开始微微发烫。好在黑暗给她起了一定保护。卫清茗故作镇定地说道：“宁小姐不好好睡觉，特意爬起来捉弄我是因为认床睡不着？”
“卫教授可真是好脾气。”
宁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如果换做别人，现在应该会十分生气地质问我，为什么要搞这样的恶作剧。”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卫教授是真的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一点真的很令我羡慕。我虽然也能在人前不显露自己真实的情绪，可私底下其实不太行。尤其当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所以，我还得谢谢卫教授今天晚上收留我。”
宁汐说倒这里，又笑了一下：“在卫教授提出这个建议以前，我以为温柔这个词与卫教授没有太大关系。”宁汐再一次停顿，这次停顿的时间有些久，像是在做些心理建设，“卫教授给我那支防身笔，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温思途可能会来今晚这一出，所以卫教授完全有法子可以避免今天晚上这种情况出现，却还是选择了以这种方式来引他现身对么？”
卫清茗没有立刻接话，她的这种沉默令宁汐不禁讥笑一声：“那么今晚的收留也算是卫教授对我的愧疚所做出的弥补。”
“不。”
卫清茗终于开了口，“谈不上弥补。今天晚上，温思途的举动，我也并不清楚。我是个犯罪心理学的研究者，并不是掐指会算的神棍。但宁小姐有一点说对了，我的确是推测出温思途可能会对你下手，所以才给了你那支防身笔。其实那支笔是有警报作用的，当宁小姐将它从放置的设备里取出，我就会接收到信号，立刻赶过去。当然，这种设计并不是万无一失。如果宁小姐没有听我的话，将它随身带着，那么这种设计便是毫无作用。”
“那你完全可以和之前说的那样，一直跟着我不就……”
“那样无异就是彻底限制了宁小姐的自由。”
卫清茗打断了宁汐还没有说完的话，“而且相比较由我跟着，尹助理跟着宁小姐会让你更自在一些。若是我一直跟着你，反而会令你不习惯甚至是会产生厌烦的心理。因为，宁小姐是个不喜欢不熟悉的人对你有肢体接触的行为。但如果是尹助理的话，我相信比我好很多。”
“你这样的解释，并没有让我开心多少。如果今天不是因为我拿那支防身笔扎了温思途，后果我无法相信。”
“关于这一点，我认为温思途今晚注定是不可能成功的。”
“你这算是对我信任？”
宁汐有点自暴自弃地自我调侃。
“不，我是信任那个躲在幕后的人。”
“什么意思？”
宁汐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容量有点不太够了，“卫教授的意思，温思途并不是这次事件的主谋？”
偏偏这个时候，卫清茗却选择了卖起关子：“如果宁小姐想知道正确答案，就请马上去睡觉。相信明天拍摄结束，你会得到你想知晓的答案。”
宁汐没好气地笑了一下：“你这人可真是，就不能提前告诉我一下，好让我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有些心理准备么。”
“不行。”
卫清茗果断地回答道，“宁小姐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回床上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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