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鸭子嘴硬,这句话多半用于谎言败漏,却死不承认。
然而邵礼这朵奇葩,却生生将它反过来,根本没发生的事,偏要死命的往自己身上揽。
事情是这样的,二十分钟之前,邵礼这个慕谦的前任,被对方的朋友举报,在酒吧和慕谦的现任林清搞到来一起,并且双双去开/房了。
五分钟之前,他俩不负众望,被慕谦捉奸在床。
通常情况下,奸夫淫夫应该是声泪俱下,要么请求原谅,要么打死不认,总之不会像邵礼现在这幅模样,若无其事,甚至有些慵懒的坐在酒店落地窗旁的椅子上,眼神飘荡,时不时从林清半/裸的身体上揩下一层油来。
而林清更是一副有了依仗的模样,连衣服都不着急穿。
慕谦的脸色,从一进入到这个房间,瞬间变得铁青,他摆手散去了身后二三死党,将门砰的一声关上,几步过来挥拳朝邵礼的左脸打去。
邵礼坐着没动,只是稍微偏头,躲是躲过去了,却被慕谦手上和林清的情侣戒指刮到了唇角,他埋在窗帘阴影里的侧脸,突然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邵礼用舌尖顶了顶左侧发麻的腮帮子,眼底细碎星光攒动,感觉到伤口处温热的血液淌出,他放/荡不羁的扭转头,轻佻的冲林清说了句:“宝贝,过来帮我擦擦。”
慕谦蹙紧的眉宇尾端抖动,他转向林清,咬牙切齿道:“你敢。”
邵礼仿佛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偏头嗤笑,吊儿郎当的长腿一屈,站了起来。
他笑吟吟的走到慕谦面前,挑起薄薄的眼皮,明明嘴角带着弧度,但眼睛却是寒的,语气不善地问:“他有什么不敢的,他现在是我的人。”
慕谦漆黑的眸子烧红。
邵礼神色自若,盯着慕谦的眼睛,朝身后招了招手,林清战战兢兢的走过来,被一把揽住肩膀。
在慕谦目光的注视下,邵礼动作亲昵的侧过脸,蹭着林清细软的头发,轻声安慰他道:“没事,有我在,你不用怕他。”
说完,他故意坏笑着手臂下滑到林清浑圆的屁股上,隔着浴袍指尖似有若无的刮了几下后,重重一抓,林清倏地绷紧了身子。
就在这时,邵礼感觉到胸口趸重的痛感直轰头顶,他挨了慕谦一拳后,被对方揪起衣领,掼了出去。
他的后背砰的一声撞到了酒柜上,倾斜放置的几瓶红酒,噼里啪啦和着林清的尖叫声全部滚落,摔碎在地上。
邵礼今晚喝了不少的酒,本来就有些头重脚轻,挨了慕谦一下子后更是头晕目眩,但却映衬报复的快感清晰无比。
他喘息着,手臂杵在身后撑了起来,碎玻璃碴扎进了手心,毫无知觉。
快速地起身,一拳将慕谦打得后退了好几步。
慕谦在挨了邵礼一拳,英俊的脸上神色怔忡,嘬出一口血水吐在地上,手背抹去嘴角血迹,扑过来和邵礼扭打成一团,两人摔倒在地上,轮番骑在对方身上挥拳。
林清被眼前的阵仗吓傻了,他细胳膊细腿的刚想上前拉架,混乱中却被撞倒,套间里巨大的磨砂玻璃哗啦一声碎的满地都是,与此同时,急促的敲门声和喧闹的手机铃声一起响了起来。
林清细白的小腿被碎玻璃划伤,没人顾得上管他,他委屈的吸着鼻子爬起来,也不知道摸到的是谁的手机,按了接听键后,就大声的哭了出来。
电话那头的唐文瀚当即急了,他吼道:“邵礼?你哭了?!”
“不,不是……”,林清抽噎着否认。
唐文瀚这才听出不对,问:“邵礼呢?”
林清握着手机,胸口剧烈地起伏,他回头看一眼地上打的正酣的两人,带着哭音的说道:“他和慕谦打起来,我分不开。”
电话那头,唐文瀚使劲搓脸,才忍住骂人的冲动,但是话音还是随着情绪的起伏被拔高,他冲电话吼道:“那你哭有个屁用!你倒是来开门啊!”
酒店2307的门外聚集慕谦和邵礼的好友,还有好些从酒吧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人多的都快把警|察招来了,唐文瀚举着电话冲对面的慕谦的死党梁城喊道:“你赶紧把没用的人都撵走,冲我瞪什么眼睛?你不嫌弃丢人啊!”
梁城被吼的心里窝火,却又觉得对方说的有理,不能再这么任人围观了,身为慕谦的死党他知道摊上这事儿,慕谦的脸算是丢大发了,闭眼都能想到明天京城贵圈的泡吧谈资:豪门公子哥倾情演绎有头有脸不要脸。
但对方是邵礼的人,他们之间势不两立,刚才自己没能骂回去,在气势上平白输了一截实在不甘心,于是回头,直接跟紧着身儿簇拥的吃瓜群众急了,他伸出胳膊,来回横指人群,骂道:“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给劳资滚!”
他这一声吼出,收效甚益,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有几个胆小的已经撒丫子瞬移似的,逃远了好几米。
唐文瀚喜闻乐见,晃着头情不自禁的为他鼓掌,果然物以类聚人与群分,梁城连发起彪来的畜生劲儿都和慕谦如出一辙,虽然平时掐半个眼珠子也看不上他们这号人,但不得不承认梁城这一出儿,用在眼下,着实是他妈的刚刚好。
就在这时候,林清将门打开了,他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刚朝外探出半个脑袋,就被梁城手疾眼快的一巴掌捂住脸,按了回去。
这一掩耳盗铃的举动,把唐文瀚逗得噗嗤笑出声来,梁城回头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随即对身后躲在不远处发出“真的是林清!慕谦被绿了!”的兴奋人群,怒吼了一句:“滚!”
唐文瀚心说,这就沉不住气了,那我要告诉你,以后恐怕你们的慕谦更是会吃不了兜着走,怎么办?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渣人前为什么就不能打听打听,邵礼是什么人,他是谁随随便便就能惹的吗?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慕谦被教重新做人肯定是免不了的流程了,自求多福吧。
唐文瀚作为邵礼的朋友,太了解他了,凄凄惨惨暗自消化,退步了事是绝不可能的,他从来都不是被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主儿,快意恩仇才是他的人生信条。
唐文瀚深以为做人就应该这样,只要不违法乱纪,邵礼人没事,那就怎么痛快怎么来,至于慕谦,自作孽不可活,爱死不死是谁儿子,自己心疼去。
里头都打起来了,梁城这个脑残还不死心的堵在门口,和林清较劲。
林清人早就被看见了,现在挡根本屁事不顶,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唐文瀚本不想搭理,但看他碍手碍脚,缺心眼的样儿,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拉下他杵在门上的手臂,说道:“好狗不挡路,让开。”
梁城刚才就吃了瘪,正心不痛快,现下被唐文瀚一碰,顿时就急了:“你说谁是狗呢,是不是欠收拾!”
就在两人准备撸袖子动手时,门砰地一声从里面被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骨节分明带着伤的手,正在往包裹着劲窄腰身的裤子里,塞衬衫的一角。
目光上移,几粒扣子往上是一大片裸露的胸膛,紧接着是邵礼那张不可一世却挂了彩的俊脸。
但精神状态却相当不错,他掖好衬衫后抬头看了眼吃惊的众人,将外套随随便便朝后一搭,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拉过身后还穿着浴袍的林清,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大伙都傻了,完全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是慕谦来捉奸吗?他人呢?
后排几个看热闹的忍不住小声讨论起来:
A:“看见没,邵礼在掖衣服。”
B:“嗯,看着像刚完事的样,真他妈性/感啊!”
C:“刚完事儿?!”
C倒吸一口冷气后,掐住自己的人中道:“里面待了那么久,不会是当着慕谦的面日林清?我的天,太上头了!”
梁城从看到邵礼拉起林清手,脸色就青一阵白一阵没好看过,他朝二人身后望了望,却没见慕谦的身影,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还记得自己是陪慕谦来捉奸的。
从前恩怨对错先不论,现在是他邵礼办事脏,让人堵门口了,事儿不掰明白想走,肯定是没门儿。
邵礼带人出来,梁城便跟个地痞似的,伸手拦住他们去路,唐文瀚一见这阵仗,直接就想上手。
邵礼却先行一步,挡在了唐文瀚前面,他肩宽背直,身高和慕谦差不多,虽然梁城也有一米八,但在他面前却还是堪堪矮了半头。
邵礼:“想讨个说法?那今天我就把话说明白,你们捉奸在床,人赃俱获,我认。”
“你认什么!邵礼跟他们这种人不用废话,你们别拉我!”后面唐文瀚被好友扯住。
邵礼面对梁城,往前一步微微牵起嘴角,继续道:“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现在林清想跟我,你们也得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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