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待在裴砚身边,哪怕是以‘痔疮’的身份...”
知名网文作者颜小倩,正沉浸于古代大文豪裴砚的传世佳作之中,情思缱绻之际,电话响了。
“是颜小姐吗?拳场这边已经准备就绪,就等你过来了。”
“好,我马上到!”
为了赋予笔下人物以鲜活的生命力,颜小倩毅然踏上体验一百种职业的征程。
这一次的打拳,于她而言意义非凡,是她计划体验的第一百个职业,也是这场漫长征程的终点。
往昔的九十九种职业经历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迅速闪过,从清晨街边早餐摊的忙碌,到深夜办公室格子间的灯火通明;从舞台幕后的紧张筹备,到建筑工地的尘土飞扬……
练习时长三个月的颜小倩站在拳场中央,身姿矫健,如同一朵带刺的玫瑰,刚劲美丽。
随着回合的推进,她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体力也逐渐不支。
颜小倩还未曾察觉,在这看似平常的拳场背后,隐藏着一双双罪恶的眼睛。
那些有心之人,为了不可告人的利益,将她视作了一枚可随意舍弃的工具人。比赛一开始,对手的攻击便凶狠异常,招式中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狠劲。
“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这种打打杀杀的玩意儿你能玩得明白吗?”
颜小倩的肌肉紧绷,骨骼咯咯作响,不顾身上伤口的撕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出了这一拳。
随着拳风呼啸而出,她抬起头啐了一口,“呸,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你还裹着这腐朽的裹脚布思想在这现世招摇?”
她的话音刚落,对面的人脸上闪过一丝恼羞成怒的狰狞。
“砰”的一声闷响,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颜小倩的眼眶和鼻梁处。
对面撕开拳套丢到一旁,随后一把拽住颜小倩的头发,用力地往后拉扯,“女人只是生育工具,听懂了吗?”
颜小倩的嘴唇翕动着,想要用最犀利的言辞回击这荒谬的偏见言论,可喉咙里只能发出破碎而模糊的“呜呜”声。
意识如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天旋地转,男人那张丑恶的脸在她逐渐模糊的视线中扭曲变形。
待回过神来,竟已身处全然陌生的古代田庄。
还未及从这巨大冲击中缓过劲儿,便听闻一群人言说,要将她送往城中,给京城裴家的病弱公子当童养媳冲喜。
颜小倩环顾,只见简陋农舍之中,质朴陈设尽显贫寒,一切如梦似真,令她恍惚。
随后,便在一片怔忪间坐上了那颠簸的马车,一路向着城中疾驰而去。
颜小倩茫然不知前路命运几何,亦不晓那位病弱昏迷的公子究竟何等模样。
她这个习惯了用文字掌控故事走向的大神作者,如今却成了命运手中的棋子。
两日颠簸,颜小倩刚踏入高门大院,但见庭院幽深邃远,楼阁层叠错落,却未及领略其中气象,一群华服之人已将去路截断。
那领头者,生得一副娇俏模样,然眉眼间尽是骄矜,粉面含嗔道,“这是何处来的村姑?想是田庄里的野丫头,也敢迈进府中,真真是没了规矩。”
旁侧一位公子哥儿,锦袍玉带,手摇香扇,“我道是谁,原是来攀附我家公子的。妄图借冲喜之名,跻身这富贵窝儿,也不瞧瞧自己的斤两,恰似那寒鸦欲入凤凰巢,痴心妄想罢了。”众人哄然,皆作鄙夷之态。
更有一老嬷嬷,满脸横肉,扯着尖嗓儿道,“可怜我那病弱公子,昏迷不醒还遭此等腌臜心思惦记,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颜小倩低声蛐蛐道,“哼,还能怎么办?风光大办呗......”
随后,颜小倩抬眸扫了他们一眼,愈发觉得这些人恬不知耻,既需自己前来冲喜,却又摆出这般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姿态。
个个衣着光鲜好似锦鸡,却说出这般尖酸话语。自己本就并非主动求来这门亲事,如今倒成了他们口中妄图攀高枝的恶人。
颜小倩深吸一口气,本打算不理会这群无理之人,径直朝着府内走去。
然而,那群人见她这般姿态,似是被触到了逆鳞,愈发不肯善罢甘休。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少在这儿给我装模作样,还真把自己当块宝了?也不撒泡尿照照,就凭你这出身田庄的土包子模样,能进这府门已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可知道为何只是让你当个童养媳而不是风风光光地嫁给公子冲喜?”
“那是因为公子心里已经有了心上人,人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公子那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你呢?你不过就是个捡漏的,在这儿死皮赖脸地鸠占鹊巢,简直就是个厚颜无耻的下贱胚子。”
“呵...那怎么不见公子那心上人前来相伴?”颜小倩冷笑一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诸位若真有赤诚之心,何不褪去这一身华丽的金银绸缎,抛却这富贵荣华的羁绊,前往道馆之中,清心寡欲,吃斋诵经,为公子虔诚祈福?”
欲直接转身离开的颜小倩突然想起了什么,扯出一抹假笑,“小女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多多包涵,我在这送上最真挚的祝福,祝愿你们不孕不育,儿孙满堂。”
自颜小倩那日愤而反击后,那群心怀叵测之人便怀恨在心,忙不迭地向公子父亲告状。
府中老爷听闻此事,脸色一沉,当即下令要颜小倩学得大家闺秀的风范,言行举止皆要合乎礼仪规范。
于是,一位严厉的嬷嬷被指派到颜小倩身边。
这嬷嬷仿若铁面无情的狱卒,每日里对颜小倩百般折磨。
而到了用餐之时,皆是些残羹冷炙,量少且寡淡。
嬷嬷冷眼旁观,不许她多吃一口,稍有逾矩,便会将饭菜一把夺过。
“嬷嬷,您也是女子,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呢呢?您要是实在清闲得慌,不妨每日饮下五斤水,如此一来,怕是再无精力理会别人的屁事了,因为你一整天都忙着尿尿,为了您自个儿的身心健康着想,没事还是多多喝水吧。”
嬷嬷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脸涨得如同猪肝一般紫,“反了天了!你们都给我过来,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看我今日不教训得她服服帖帖!”
嬷嬷的怒吼声刚落,一群家丁丫鬟便鱼贯而入。他们或手持棍棒,或面露凶光,将颜小倩团团围住。
颜小倩撸了撸衣袖,“告诉你,老娘略懂一些拳脚。治不了病,还治不了你吗?”
面对至少十几号人,颜小倩眼神陡然一凛,侧身疾步走向一旁的酒坛子,毫不犹豫地将手深深插进其中,酒水四溅。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她已经猛冲向嬷嬷,此时她的拳头因蘸满酒水而闪烁着湿意。颜小倩紧盯着嬷嬷,每一次出拳都带着劲风。
拳头蘸酒水,边打边消毒。
她的拳脚如疾风骤雨,且专挑嬷嬷那些平日里不便示人的部位招呼,让嬷嬷避无可避,疼得嗷嗷乱叫。
周围的家丁丫鬟们见状,顿时乱了阵脚,章法全无,他们手忙脚乱地试图阻拦颜小倩的疯狂行径。
有的伸胳膊去挡,有的妄图从背后抱住她,却都被颜小倩巧妙地挣脱或避开。
一番激烈的缠斗后,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颜小倩拉开。
颜小倩头发凌乱,“今日之事,你若是敢吐露半个字,日后只要让我瞧见你,必定还会如此这般教训你,而且会更狠!”
嬷嬷又惊又怒,捂着身上的伤痛,哆哆嗦嗦地骂道,“你这……你这疯狗!毫无教养!”
“少在这叭叭了,我看你小嘴跟抹了开塞露,憋不住门到处乱喷。”
发泄确实爽,但是被关禁闭就不是很爽了。
颜小倩被关于屋内,面前摆着一碗散发着热气的药汤。
“连饭都不给,药不苦,我的命才苦...”
刚感慨完没多久,就听说那裴公子如风中残烛般的生命竟缓缓有了起色。
裴老爷见此情形,心中对颜小倩的态度也悄然有了转变。
不再如往昔那般冷厉严苛,转而多了几分审视与考量。
他思量再三,下令将颜小倩安置在公子院中的厢房里居住。这厢房虽与公子休憩的地方尚有距离,却也在同一院落之中。
颜小倩背着包袱踏入了收拾好的厢房,屋内布置奢华雅致,窗棂外透着庭院的绿意。
“住的地方再好也不能当饭吃,我一定要回家,哪怕要再死一次。”
对于颜小倩来说,虽然现在身无分文无路可逃,但还好有死路一条。
环顾屋内,颜小倩竟寻不到一处可上吊之处。房梁低矮且摇摇欲坠,根本无法承受她的重量。
好在现在是大半夜屋外连个人影都没有,廊檐下寒风凛冽,吹起她凌乱的发丝。颜小倩抬头望去,那廊柱虽不粗壮,却也足够结实。
她从怀中掏出一条早已准备好的麻绳,双手颤抖着将其系在廊柱之上。
“就这样吧,一了百了,没什么可怕的。”
劝了自己八百次,她还没把舍得把脖子放在麻绳上。
最后她下定决心后双脚悬空,绳索紧紧勒住脖颈,就在她意识开始模糊之际,麻绳粗糙感使得脖子处却传来一阵微微的痒意。
颜小倩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挠一挠那处瘙痒,双手摸索着抓住绳索,把脖子伸了出来打算挠一挠再继续吊。
恍惚间,只见一个身影缓缓步入眼帘。
只见男人身姿绰约,一袭月白色长袍随风轻轻飘动,如仙袂临世。
墨发如瀑,仅用一根白玉簪束起,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颈边,更添几分柔美。
看见帅哥,颜小倩咽了咽口水,竟忘了上吊这码事了目光直直上下打量起了眼前的男人。
被颜小倩直勾勾的盯着,男人面色有些不悦,但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貌。
眉如远黛,双眸狭长而深邃,幽黑中透着清冷,鼻梁高挺笔直,嘴唇不点而朱,肤色近乎透明般细腻,竟美得雌雄莫辨。
他微微仰头,目光中满是疑惑与探究,薄唇轻启,声音冰冷却又带着几分病弱的绵软,“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上吊啊……刚刚脖子有点痒,就先拿出来晾一晾。”
男人听后挥袖,“胡闹!”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见是气得不轻。
这一声怒喝仿佛一道命令,瞬间院外便有一群家丁和丫鬟匆匆赶来。
家丁们面露紧张之色,迅速搬来梯子靠在廊柱上,其中一个身手敏捷的家丁顺着梯子爬了上去,想将颜小倩拉下来。
“滚啊,别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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