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当时裸的很坦荡,现在…

朝颜最后选了两条肥肥的菜花蛇,回到村里交给王叔,请他帮忙炖蛇羹,王叔欣然答应。

朝颜这一出去半天不回来,回来后立刻就被热情的村民重新拽回流水席上,轮番劝酒,等到宴席结束时,他已经有点上头,走路都成了蛇形。

元臧扶着他回房,把他放到床上,正要离开,朝颜却拽住了他的衣角。

元臧回头,看朝颜有什么话要说,朝颜的脸颊泛起两酡红色,一直晕染到他的眼角,那点酒水仿佛全涌进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简直都要从他的眼角淌出来了。

现在,朝颜正用这双盛满了水的眼睛看着元臧,含混不清地说:“你屋里什么都没了,晚上睡哪儿?”

下午的时候师父拿剑把元臧屋里的东西全都劈坏了,现在只剩满屋木渣,元臧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知朝颜怎么也知道,看来他之前回来看过。

“我睡地上就行。”元臧说。

“不,不用,”朝颜酒意阵阵上涌,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你睡这儿吧。”

见到元臧似乎在犹豫,朝颜又说:“都是男人,怕什么,难道你还害羞不成?”

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仿佛元臧会害羞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元臧看他一眼,没再说什么,直接脱去外袍,躺到床上。

朝颜满意地点头,嘀咕着:“这就对了嘛,咱们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嘻嘻,你知道吗,我还见过你光/屁/股的样子呢,嘻嘻……”

那一晚,元臧当然记得,他试图杀朝颜没得手,中间朝颜突然醒来,他只好假装自己没睡醒,倒在朝颜身旁。

旧事重提,当时的元臧裸的坦坦荡荡没觉得丝毫不妥,而此刻的元臧却不知怎的,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还好朝颜说完这一句后,直接睡着了,没看到元臧羞的耳尖泛红的模样。

元臧侧头看朝颜,见有几缕发丝调皮地垂下,被他的呼吸吹的一荡一荡,而他胸中原本坚不可摧的一块,仿佛也随着那几根发丝的摆动,逐渐变得绵软起来。

这一夜,朝颜借着酒意,睡的很好,而元臧却一直没合眼,他被一个问题困住了,那就是:究竟给朝颜选个什么样的死法才好?

怎样才能又快速又不太痛苦?

最好能让他在无知无觉中死去,然后自己再把他救活,让一切像梦一样不留痕迹。

左思右想一整晚,元臧发现能做到这些要求的,只有一个人:魇魔。

元臧不由地暗自庆幸,幸亏当年没杀了他,不然现在倒有点不好办了。

第二天早晨,师父终于喝到了心心念了许久的蛇羹,喜的眉花眼笑,庆梧吃完饭立刻跑出去玩了,朝颜就邀请元臧和自己一起去新沧浪山上看看,帮忙选块地方,将来建宗门用。

于是,两人踏着草茎上未干的露水,向新沧浪山进发。

新沧浪山刚刚形成,山上干干净净的,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别说树木了,就连草儿也没一根,山上也没有路。

元臧一声不吭,自觉在前面开路,遇到不好走的地方,就转身拉朝颜一把。

两人沿着山体慢慢向上,朝颜看着周围说:“山是好山,只可惜没有草木虫鸟,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似的。”

“很快就会有的。”元臧肯定地说,“这里是灵山宝地,受天地灵气滋养,万物生长的也快。”

说完,他示意朝颜看脚边,朝颜低头细看,果然见到几根细嫩的草茎正从石缝中探出头来,浅绿的一小撮,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借着晨曦的明光远眺,可以看到那些裸/露的青石外都长出了嫩草绿植,仿佛整座山都披着一层浅淡的绿绒毯似的。

“哇,太厉害了,长得真快。”朝颜忍不住赞道。

“上来。”

元臧纵身跃上一个平台,弯腰把朝颜拉了上来。

刚才一直在爬山,此刻跃上平台后,眼前倏然开朗,现出一片整齐开阔的平地。

平台极其宽阔,位于新沧浪山的半山腰,地势极佳,朝颜一见之下就心生欢喜,说:“这个地方很好啊,很适合建宗门!”

“你猜这是哪里?”元臧问。

朝颜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元臧的意思,他是在问这个平台原来属于地虬身体的哪个部分,朝颜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说:“地虬的头!说起来,这地方跟咱们还是老相识,咱们之前也上来过呢。”

元臧微笑点头,朝颜在平台上走来走去,四处查看,说:“这里地势开阔,不高不低,下面还有两个泉眼,将来用水什么的也方便,我看新宗门挪到这里就很合适,你说呢?”

不等元臧回答,他已经走到平台边缘,探身向下看,感叹:“哇,云!”

说完俯身去捞摸那些看得见摸不着的云朵。

“咦?这是什么?”

朝颜摸了一手湿漉漉的小水珠,正在甩手时,看到平台边沿有个圆球似的东西,他刚把那东西拾起,就感觉一阵劲风扑面而来。

司映猛地从平台下跃出,手中短刀寒光闪闪,向朝颜胸口刺来。

朝颜啊一声大叫,向旁边侧开,司映手腕一抖,短刀又向他脸上划去。

这一下划实了,朝颜脸上势必要出现一个从左到右横贯全脸的大口子,直接就破相了,朝颜情急之下,举起手中的刚捡起的圆石似的硬物,猛力向司映砸去。

与此同时,元臧已经赶到两人跟前,挥指在司映的短刀上一拂,短刀脱手飞出,掉入山下。

朝颜一石头砸到司映头上,重击之下,司映的身体晃了晃,软软瘫倒,他双眼直直瞪着朝颜,说:“都怪你,害我被师父罚,我,我要杀了你……”

一道殷红的血线从他额角汩汩流下,司映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几不可闻。

朝颜吓坏了,把手里的圆石一扔,伸手去按司映头上的伤口,想帮他止血,这时又发现司映的呼吸好像停了,又慌忙给他按压胸口,做心肺复苏。

手忙脚乱一会儿之后,才突然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来的,急忙回头向元臧求救:“快来帮忙,我不小心打死人了!”

说话时语音发颤,带着哭腔。

元臧初看他惊慌失措救人的模样,还觉得挺可笑,这时突然看到他焦急慌乱的脸,只觉得胸腔中泛起一阵异样的酸软,下意识地安慰说:“不要紧,他不是人。”

“不是人?”

朝颜一愣,看看司映,接着又说:“不是人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快来帮忙!”

“可他刚才明明想杀你,你为什么还要救他?”

元臧看着司映的尸身,心中一动,假装蹲下来查看,趁机取走了司映的妖丹。

“一码归一码,他杀人不对,等我把他救活了,会交给官府,自会有律法制裁,现在还是先救人要紧……”

“说得好!”

随着啪啪几下掌声,段勰和钟成柏从峰顶跃到了平台上。

段勰十分赞许地对朝颜说:“道长说的对,正所谓纵晓谬,然须为之也。”

朝颜见到段勰,也顾不上客气礼貌了,直接招呼说:“段公子,你来的正好,快来帮忙吧。”

“他已经死了。”

“啊!?”

朝颜只觉得手脚酸软,一屁股坐倒在地,颤声说:“我,我杀人了。”

段勰想过去扶他,可元臧已经抢先一步上前,扶起朝颜,沉声说:“他不是人,不信你看。”

果然,元臧的话音刚落,司映的尸身就起了变化,他的躯干四肢迅速缩小,不一会儿,就变成了——

“蝎子!”

朝颜喊起来,想起不久前还给蝎子做过人工呼吸,忍不住阵阵恶寒,嘴唇都僵硬了。

“那我也不该杀他啊。”朝颜还有点缓不过来。

“这蝎子精是魇魔的徒弟,在妖魔榜上排名第一百六十七,作恶多端,杀人无数,道长,你杀他是为民除害。”段勰说。

“真的吗?”

看到段勰郑重其事地点头,朝颜这才从我杀了人这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里走出来,变成我居然杀了妖魔榜上的妖怪?

那么……问题来了:

“这蝎子精的赏金有多少?”

不是他俗气,而是看到这么大一块平台,要想在这上面重建沧浪派,指不定要花多少钱呢。

而且房子只是宗门建设中的一部分,要建房,需要先把上下山的路打通修好,估计又要不少银子。

俗话说,有钱能使磨推鬼,没钱连路都没法修。

“白银二千两。”

“真的?”朝颜一下子来了精神,刚才散尽的力气倏地全回来了,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哇,没想到这蝎子精这么值钱。

想到两千两白花花的银子,朝颜顿时感觉气不短了腿不软了,全身充满力气,简直还能再打死几只蝎子精。

“千真万确,待我把这蝎子精的尸首带回去,交给府里验明后,就可以领取赏钱。”段勰说。

“会不会太麻烦?”朝颜有点犹豫,“要不还是我自己送过去吧?”

“没关系,我正好方便。”

“那就麻烦了,多谢啊段公子。”

“道长客气了,”段勰说,“原本想去村里找你的,正好在这里遇见你,就跟你说一声,那个补偿我替你申请了,应该没问题,只是银子不多,只有五千两,过几日拨款下来,我给你送过来吧。”

“哈哈,”听到有五千两银子,朝颜立刻控制不住地笑起来,“没关系,五千两足够了,不用你送,我自己去拿也行。”

这简直就是一笔意外之财,有了这七千两,在新沧浪山上修个三间房的简易宗门,差不多应该够了。

反正现在整个沧浪派就师父,他自己还有庆梧三个人,搞的规模太大也没必要,纯粹浪费空间。

“哎呀,段公子,真是多亏你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了。”

“道长不必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段勰身后的钟成柏闻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哎呀,以后不用叫我道长了,我早说过跟你一见如故,叫我朝颜就行,段公子接下来要做什么,有我能帮忙的吗?”

“道长……”

段勰话还没说完,就被朝颜打断:“叫我朝颜就行。”

“朝颜,”念出这两个字后,段勰的脸突然就有点发烫,他略略不自在地说,“既然这样,那你也后也不用叫我段公子了,就叫我……”

段勰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乳名说给他,就听见朝颜说道:“我叫你什么呢,小段不好听,嗯,要不叫你阿勰吧……”

段勰的脸颊莫名地滚烫起来,正要点头答应,元臧突然咳嗽一声,打断他们的说话:“朝颜你来看,这块石头挺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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