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突然反悔,犯贝戋

镇子沈浅浅都还没有走出,春天三月里带着点血味的空气倒是想方设法的留住了自己。

她辩出了残留的祭祀器具还有诅咒的味道。

她突然便不想走了。随便攀上一座牌坊,她就站在牌名上面看着平坝镇,清辉照耀下,沈浅浅的瞳孔里流转着圈浅浅金色。

而她看到的景象,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

小镇的风水布局在她待在平坝镇的五个月里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

范府里的鬼,打更老头记忆里的怪物,不知道成没成精的耗子,还有她之前曾注意过的年轻男女失踪的事,都让沈浅浅觉得这位主谋想要的很大,大概会需要掉整个镇子的人。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想“请灵入世”,大概又是一个爱做梦当皇帝的人。

缺阵盘踞着平坝阵从范府开始,那里的气息最为强烈,还是整个阵法的阵眼之一。目前它缺少的就是大量的血。不过看着很奇怪,这个阵的所需的能量看起来要满了。

而平坝镇基本已经被纳进缺阵当中。

目前这个局面,如果没有哪位大人物闲来无事光临一下,已成定局。整个平坝镇注定要为这个人的皇帝梦陪葬,成为他叛乱的基石。

或许会存活几个,可能成什么事,不过大多数都是苟活,或者一辈子痛苦。除非他们在剩下的剧情里也有人给安排好了以后要做的事。

不然报仇什么的十人里面有九个是落空的,现实里这种事情是很难实现的。

沈浅浅的手顺着范府正大门,沿着阵法线路绕过一个又一个街道。阵法上的铭文她有些没大看懂,和她记忆里观天宗的藏书楼里记载的阵法差别很大,和她看过的阵法也相同不到哪去。

她手指沿着阵法路线划过,都是为了感受那一笔的力量,看来不是她眼力的问题,这座缺阵所需的能量的确没有很多了。

可是很奇怪的是沈浅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她想截住督脉。只不过她的穴位才封上两个,人便失去了意识,她还站在牌坊上,挺稳的暂时还没摔下来。

……

“故恒无欲也,以观其眇;恒有欲也,以观其所徼。”

书寰轩里,他们跟着先生诵读御物精要,都是刚入门的年纪,那些高大上的法术,还没开始接触。

沈浅浅坐在前排,轩楼阁门打开又因在山上,风大得很,不过她自得得很。就算身上的弟子服再过普通、粗糙,沈浅浅也不在意什么,她一字一句的念着,刨析这句话的深意。

她还没有被看中,不过是同龄人里能力还算排得上名号的,但她认定自己将来必会成为人上人。

她在等待十年一次的开山,只有这个时候,山上的仙人才会下山选徒,她才可能看到另一个世界。

她被选中了,是观天宗的掌门,她是他的第一位女弟子。

被授予青玉簪时,她喜悦上头,不断告诫自己的“宠辱不惊”完全被自己抛之脑后。那一天她面上的笑总是控制不住,如沐春风成了山上仙人见她的第一印象。

山上的四季总是不太分明的,她随着时节慢慢抽条舒展,剑法是可见的凌厉,孩童时脸上的肥圆可爱被艳丽替代。

她成长的似乎很快,可以下山,渐渐的独当一面,等她杀了不知多少山野精怪再次回山时,她已经被宣传成观天宗的圣女了。还不知哪里来的人,将她与同一辈的人比较,她莫名其妙成了同一辈中的佼佼者。

她没出面辩解,一是觉得没用,他们认为的始终是他们认为的,她一个外人改变不了,二是她还挺受用的。

她也真的出名了,名声甚至不再局限于一个单一的地域,没有歧义的声音,甚至是让她听见任何不同的意见。

她不断修炼,提升自己,站到了那个世界里。

她遇见了林磐,在塞外的小客栈里,一家纵横四十余里再也看不见别家的黑店。

十年未见,他却是一出手就将自己给惊艳到了。

刀法,却已经隐隐有了她师傅施展万剑归宗时的影子。她盯着林磐出手,还不忘拿碗喝酒。

最后客栈破破烂烂,四面起风,他俩却还有心情下地窖挑两坛酒,继续就着桌子倒酒、碰杯、畅饮言说。

她迷上这个人了。

她依旧会修炼,而且更加努力,却还是无法像他一样。

她会帮上他的一些小忙,但不知为什么后面愈演愈烈到了帮他盗取宗门秘籍的地步,后面被发现了甚至还会犹豫要不要帮他扛下来。

她会为了他捏酸吃醋,冲动行事,那是完全将自己作为观天宗大师姐的职责忘掉的行径。

但也不是什么不可以原谅的大事。

时间过得好快。

她还在这一层境界打转不知道该如何突破,林磐就已经是能单挑一**侯的存在了,而且身边莺燕不少,不仅貌美,实力也不容小觑。

她起心思了。她知道这很可耻,可她拦不住林磐的脚步。他会踏出这个小地方,走向更广阔的世界。

而她的宗门在这,她的天赋与另一个世界天才相比那就是个渣。

她行动了,**一夜,就此告别。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她觉得一切都合适之后再去到那里时,林磐已经成了万人敬仰的一方霸主,而曾经萦绕在他身边的姑娘又换了一批,不过也有几个耳熟的。

庆典游街的时候,麒麟拉轿,凌空的侍女散花,前前后后的侍从占满了天空。轿撵上的他们神情倨傲,彩衣华服仿若真正的神仙。

她就在人群中看着他们,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

这雨不知是何时下起的,她也不知是何时从牌匾上摔下来的。

她睁开眼,就静静躺着也不动。也不是她懒,就是感觉自己骨头碎了。

应该是被那两只耗子咬了的缘故。

沈浅浅心想:真神奇,自己明明拿无生水灌了、洗了,还能感染中毒。只不过她更没想到的是,那耗子身上的毒居然让她看到了自己人生原本的发展轨迹,那梦中发生的事而产生的温暖、爱欲、热情等情感似乎还停留在她身体里。

她盘腿坐起,手从头顶的督脉一路顺下来,而后重击中脘、天突、廉泉三个穴位催吐。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腰直接压下去,呕出一摊血来。

她抬手抹了抹嘴角上的血,便将手覆在血上,将毒和她的血剥离。她抬手看着浮在她手上暗红色的东西,甚至还会泛起绿光。

沈浅浅露出藏在衣袖里的木镯子,从里面拿出个瓶子,将毒装进去。

那是她的储存空间,当时劈山斩断的那把剑就在里面,至于师傅的青玉簪也在里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留着它们,还有她过去的那一堆物品。

雨开始小了,浠沥沥的,天边也泛白。夜幕褪去,就留了几颗星星。

她站起来,朝小镇外走去,脚步有些虚浮不稳。

晨光熹微,不知怎么的沈浅浅想起了之前的一个赶牛车,载过她的老伯,他嘴里哼着歌,声音粗粝而豪迈,还有酒楼里持剑闯荡的侠客,讲南说北,眉宇间全是豪情……

她如果没被剧情操控,会不会也和他们一样奔赴自己的所爱。

又或许呢。

沈浅浅心里抱着一丝侥幸。或许他们并不像自己遇到的第一批人那样,以怨报德,不会指着自己喊妖怪。

再万一这件事后,她刚好找到可以摆脱剧情控制的办法呢。

沈浅浅想到这自己都想笑。

不过,她的确改主意了。

她昏厥过去梦见的那个原剧情走向的她的结局,让她怀疑,她觉得耗子身上携带的毒应该不是这样的,应该是天道搞的鬼。

她的剧情快到了,如果不是天方境的那个雷阵,她还会爱恋着林磐,顺着剧情继续她无望的人生。

那么她清醒的这一阵算什么。

她设想:痛苦过,想要拼尽全身力气逃离的她,等到剧情强制的那一天,她大概只能回归剧情。而她脑子存着的叶岁的记忆,应该会被抽出来吧。

这四年的一切会被他直接抹掉。

这是很正常的展开,因为她的人物光环没有主角这么厉害;还有另一个原因,就现在的她拿什么来和天道抗衡。

人的一切轨迹都在他的掌控下,她不过就是他主宰故事里的一个小角色。

但能反抗一点,好歹是一点,再纠结下去那她这四年的出走根本就是头脑发热的一时冲动。

她低头,地上蓄水的洼地正对着她的脸。淋了一晚上的雨,她脸上的脏污早就被洗下去了。

沈浅浅看着圈圈涟漪的水面,自己随着水纹扭曲的五官,不经笑出了声,她也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干净的自己了。

她转过身,踏溅起一圈水花。

云层破开,她身上褴褛的衣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劲装。而原本清丽的样貌变得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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