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今日下午提亲,两日后成亲。

当今圣上是先皇第六子,圣上还是太子之时意气风发,颇有先皇指点江山之风范。刚登基时圣上也是励精图治,知人善任。

只是近些年圣上耽于寻求长生不老之药,再加上妖妃薛氏总是在圣上耳边吹枕边风,朝臣中几近一大半都是薛氏子弟。

政治**,朝臣贪污,帝王不作为,百姓生灵涂炭。那庆王虽既有狼子野心又有特殊癖好,但人总体来说还是可以的。

凉薄心狠,很适合做帝王。

庆王走后,谢珩沉下声音,一张脸上写满了怀疑,步步向易雪清逼近:“易娘子,说实话你到底听见了什么?”

易雪清半弯着身子,一抹浅笑爬上她面庞,话语是那样柔和:“小女子与国公不是两情相悦吗?咱们不是马上要成亲了?听到如何没听到又如何。”

谢珩眉眼一紧,将易雪清逼到墙角。

他与她仅咫尺距离。

易雪清垂着眸不敢直视他,说不慌张是假的,她现在心跳很快。不过她在堵,堵谢珩一定不会伤她,更不会杀了他的救命恩人。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究竟听到没有。”他声音发狠,与这寒冬的狠寂与凄冷别无二致。

易雪清慌张抬眸,恰好对上他那双深棕色瞳孔,冰冷的五指紧紧攥着掌心,她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说实话。

“说实话!”谢珩猛然抬高声音。

易雪清猝不及防,被吓了个激灵。面前这个男人与她只有一小步之远,他肩宽腰细,神情寡淡,再加上这是他的地盘,压迫感十足。

到底说不说?

他眸光清冷还直直盯着她,

那感觉就像在皑皑白雪的寒冬,她孤身一人来到冰冷刺骨的湖泊旁,稍不留神掉了进去。

孤助无援。

易雪清眼神躲闪,最后支支吾吾坦白了:“我……我确实听到了那么一点。”

都到这一步了,她就像死到临头的老者,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坦坦荡荡的边笔画边说:“不过,就听到了一点。”

现今这世道活着不易,好好活着更不易,更何况面前站着的还是年少有为的国公爷,说话小心些,留一半说一半是最好的。

谢珩没什么反应,就很平静地看着她,眉心紧簇仿佛在思考什么。

“怎么难道国公想要杀了我?”易雪清试探着问。

谢珩一直盯着易雪清的面庞看,看得她有些发怵。

“怎么,难道我脸上有东西吗?”她一双眼睛好像很懵懂无知。

谢珩噗嗤没忍住笑出来,这小娘子都快死到临头了,还想着脸上有没有东西。

“国公笑什么?”易雪清很不解。

谢珩右唇角往上翘,一丝兴味儿不言而喻:“在笑你死到临头了,还一副傻样。”

这堂堂国公爷怎么骂人呢!易雪清暗暗发誓等她计谋得逞那一天,非得踮起脚尖弹他脑壳。

“国公当真要杀我?”易雪清突然抓住那句话的重点。

都说这人杀人如麻,从几个月前他对待从小长大的那个侍卫就能看出来。难道他真的起了杀心?

不对啊,他要真想杀她刚才让庆王的护卫直接把她一刀砍死不就行了,干嘛大费周章要答应那人。

在短短的时间内,她脑中就像先前先生演皮影戏似的将所有问题给过了个遍。

答案只有一个,他不想杀她,他是真的想造反。

谢珩紧绷着的身体明显放松,面前的姑娘好像被他吓着了:“没有,我怎会杀救命恩人。”他神情又严肃起来“姑娘要想活命今日之事全部烂在肚子里,不可向任何人提起。”

易雪清点点头,这道理她当然知道。

谢珩又说:“今晚在小巷姑娘所言,我全当是姑娘被吓得胡言乱语,至于庆王之事,我自会处理妥当,姑娘与令尊令堂之事我略有耳闻,若姑娘想远走高飞,我定全力相助。”

易雪清听得一愣一愣,她刚想应下来。

不成!母亲牌位还在杀人凶手那儿,母亲的嫁妆她还没讨回。

凭什么杀人凶手能整日欢天喜地,而她的母亲却要冰冷冷地躺在棺材里。

易雪清丝睫颤了颤,低着头小声啜泣着,抬头眼睛发红说:“国公爷为何就是不相信我呢?您为何总是想将我往外推呢?您是怕我假冒当年救您的小姑娘吗?”

这谢珩还真没有,主要是他名声太臭了,从小无人管教,庆王那玩意做什么肮脏事都往他身上泼,对军营管得严处置了几个敌国间谍,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他就成杀人如麻了。

没姑娘愿意靠近他。

易雪清说着从身上摘下了枚玉佩:“这枚玉佩就是您的吧。”

实在是她在易家过得太清贫了,母亲那些值钱嫁妆全被她那好继母掌着,她财迷心窍顺了谢珩一枚玉佩,想戴戴。

谢珩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玉佩,粗略一看只凭手感就能知道这是他的。

听这姑娘的意思是,宁肯跟着他冒着杀头之罪也不走远,就因为心悦于他。

她图什么?

“姑娘可要想清楚,万一我败下来,你可就没命了。”

易雪清再向前一步,嘴唇微张,温热的水蒸气在冰冷的天气下化成一团白雾:“没关系,我心悦于你,国公长了幅好皮囊。”

谢珩先是浅浅震惊随后漫不经心的笑了。

他确实长了幅好皮囊。

这男人跟脑中有什么大病一样,总是不令人出其不意的场合讪笑。易雪清心里虽是这样想,表面上也跟着他一起笑。

“那我们何时成亲”易雪清嬉笑着问。

“明日事,明日议。姑娘先回去休息吧。”

“哦。”

——

易雪清早上起得晚,算起来自己已经有一天一夜没回医馆了,也不知道怡心那丫头应付得过来么。

冬日的阳光倒也不吝啬,洋洋洒洒绘在她脸上,易雪清腰向后伸懒洋洋的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在哪干嘛,过来吃饭。”

刚从睡意中缓过来,就听见谢珩在远处喊她。

易雪清从正在操练的士兵身后绕过去,来到谢珩身边,跟在他身后去用餐。

是那个年龄不大的士兵,易雪清在心中打赌他绝对没有十四。

小士兵站在那口大锅面前,锅中的肉早已煮熟,应该是昨天晚上她看到的。

谢珩拿出碗筷慢条斯理的给易雪清盛了一碗,随后给自己和小士兵各盛了一碗。

锅中的肉不多,闻起来倒是挺香的。

谢珩问小士兵:“谢挺,操练的士兵都用过了吧。”

这小家伙叫谢挺,跟谢珩一个姓,不是说当年谢家宗族年轻一辈唯有谢珩活下来么。易雪清端着碗筷垂眸想着。

“都用过了。”谢挺回答。说完看了看易雪清,眼中的好奇两字就差没写在脸上。

谢珩察觉了他的不对劲,轻往他后脑勺一拍:“干什么呢,快去吃饭。”

三人一同坐下吃饭。

易雪清小心翼翼的先喝了一口汤,这谢珩人好像还可以还能跟下属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她在心中细想。眼神瞥见谢珩在大口吃肉,他吃得很香,易雪清也忍不住尝了一口,她微微皱眉,这味道好像很怪,好像是两种不同的肉。

一种尝起来好像是鹿肉,这另一种味道很是怪,她好像从没尝过。

“怎么,不合胃口吗?”谢珩扭头问易雪清。

谢挺也停下碗筷,眼珠子左瞧右瞧,不知道这姑娘是什么来头也不敢乱说话。

“能问一下这是什么肉吗?一种好像是鹿肉,至于另一种我······想要知道。”易雪清疑惑笑着问。

谢珩脱口而出:“另一种是人肉,你当然没吃够。”

竟然是······人肉!易雪清瞪大眼睛,僵着手拿住筷子,不自觉看向碗中香味四溢的鲜肉。

她也是出息了,竟然吃上了人肉。

谢挺插话:“这可是将军特意为我们煮得人肉。敌国暗探王福的肉。”

易雪清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说震惊谈不上就现在这世道多少老百姓吃死尸,说恶心好像又不是。

谢珩倒是很淡定:“好不容易抓到暗探,又加上军中粮草匮乏,我就想着自己出几只鹿配上这王福让士兵来顿福禄宴。”

“就是就是,姐姐你不知道将军他······”谢珩一个狠厉的眼神飘过去,谢挺便胆怯的闭上嘴,低头吃自己的饭。

其实易雪清还挺想知道谢珩怎样呢。

她低着头搅拌着碗中的肉,在思索到底吃还是不吃,要她吃她确实不太喜欢吃人肉,易家虽待她不好却没有在吃食上苛刻,要她不吃扔了怪可惜的,现在多少人吃不上饭。

谢珩低头继续吃饭,眼睛没抬却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要是不想吃可以放这儿,等一会儿我喂上阵杀敌的猎犬,也不会浪费。”

“好。”

谢珩突然嗤笑,放下筷子瞧她:“不过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跟我成婚了以后可怎么办?”

谢挺突然停止咀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易雪清,这就是未来嫂子?

易雪清与谢珩对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反悔还来得急。”

有些事本来就是注定好的,从昨天晚上起他们就只能紧紧捆绑在一起,任何一方都挣脱不得。

易雪清端起碗筷,毫不犹豫吃了一块肉:“决不反悔。”

谢挺被这两人说得一愣一愣,最后决定边吃边看。

“好,今日下午我去易府提亲,两日之后我们成亲。”

嘴中的肉还未吃完,易雪清目光定在他身上,几日前她还在为如何退婚发愁,两日之后她竟然要成婚。

太快了,太快了。

“明媒正娶。”谢珩补充道。

虽然易雪清不想再去易府,但是明媒正娶只能通过易府。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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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国公爷拐到手后
连载中楚芷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