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算何时与我燕好?

醉仙楼里的美人数不胜数,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庆王站在顶楼,手里端着金樽羽杯。

小抿一口,这酒真烈。

薄唇微扬,看见那一幕深有意味的笑了。

“看见没,多跟人家学学。”他转身插科打诨地用酒杯碰着护卫石劲的胸膛:“有谢国公这本事儿也不用愁以后讨不到夫人。”

话落转身就走了。

石劲:“······”

——

刚坐在花轿上的易雪清一脸懵,视线之内是铺天盖地的红,轿子摇摇晃晃,脸颊发红,脑子也一片空白。

他刚才到底是在做什么?

她手指紧扣着,牙齿紧咬下嘴唇,马蹄声阵阵沉稳不乱,街道上百姓卖菜的卖菜买衣的买衣,凡事敲鼓纳罗声路过之地便会有恭喜之声。

他难道当真了?

按道理今晚就要行周公之礼,想到这儿易雪清心尖不由得颤了一下。

不行!等一会儿就得说清楚,看国公之前那模样应该也不是很喜欢她。

没有感情基础,他······会理解吧。

这一路距离适中,下人抬轿毕竟跟坐马车不一样,那些轿夫步伐很规律,倒没有晕乎乎的感觉。

这一路吵吵闹闹,她心里却有些孤寂,对母亲的思念还是对父亲的怨恨?对未来的彷徨还是憧憬?她说不清。

“怡心?”

这丫头从小便被收留在易雪清身边,她出嫁自是应该跟着。

“小姐,怎么了?不舒服吗?”

易雪清抬起手臂,刚想掀盖头,算了等会不好恢复:“没事儿,就是想唤你一声。”

夫人去得早,老爷与柳夫人又待小姐不好,这婚事匆忙,小姐虽没告诉她,她大概也能才出个七七八八来。为了某些利益,肯定是为了某些东西,小姐才没有那么随便。

看着旁家女儿出阁总有父亲母亲千叮咛万嘱咐,怡心怕易雪清伤心隔着轿子安慰道:“小姐以后咱们的日子好着呢,咱们的医馆肯定会越开越好,咱们会救更多的人,夫人在天之灵看到这些肯定会为您骄傲。”

“嗯。”

不对,她刚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

娘的嫁妆她还没讨过来!

当初那易淮娶娘就是看中了外祖家财万贯,娘一去柳照娘进门易淮打着她还小的名头将娘的嫁妆全权交给那恶人保管。

她本打算大闹一番将那嫁妆讨回来,不然娘的嫁妆最后会被分给易妙大部分。虽说她和易妙是亲姐妹,但她对她是真喜欢不来,而且易妙马上也要成婚了,如果她没记错应该是两个月之后。到那时再想要回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都怪这谢珩,他又不喜欢她干嘛那么着急,把她的计划全部都打乱了。

花轿平平稳稳走了一路,谢珩骑在那匹白马上身带红花领了一路,怡心在外面守着易雪清一路,她坐在花轿里想了一路。

马车并没有直接去往皇帝赏的国公府,谢珩领着她径直前往老宅。

谢珩并非个喜欢的热闹的人,宾客全部被安排在国公府,包括庆王。

这朝中将军有许多位,国公只有谢珩一位,当年大月来袭,中原王朝兵力不足粮草紧缺,无一人敢出兵收复失地,皇帝大怒。

局势紧张,危机时刻谢珩挺身而出,朝臣都在议论说这谢珩必有去无回,谁成想三个月之后他不仅完好无损回来了,还成功收复城池。

皇帝嘉奖田宅百亩,亲封他为将军继承他父亲衣钵,后来黄河泛水,谢珩亲自下阵治理水灾,皇帝看他文武双全,便提拔他为国公。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无人敢招惹。

缰绳一勒,轿夫停下脚步。

“到了吗?”易雪清轻微转头问。

谢珩下马,狐疑顿了两秒,余光瞥见左前方大石墩后有个人影。

腰间那青鱼花纹,是庆王的人。

多疑。

他不屑一笑,大步向前走到花轿前,骨指细长的手轻轻掀开红色帘布。

易雪清瞥见一丝光亮,朦朦胧胧看见一只大手手心朝上放在她面前。

谢珩弯着腰,等着她将自己的手搭上。

这周围人烟稀少,没有商贩没有店铺,谢夫人喜欢金边瑞香,养在温室里的花朵芳香四溢。

这味道真好闻。

自谢将军夫妇去了之后,皇帝念及旧情便命人将这大火之后的断壁残垣修复了一番,青瓦石阶,堂前层层绿苔反倒增添一丝活泼。

门前的两头石狮子依旧风光,御赐的谢府牌匾高悬其上,门楣虽没谢珩现居的国公府大气,那份威风却不曾缺失。

易雪清抬眼看着身前的谢珩,他很高半弯着身子在她面前,隔着红盖头她看得模模糊糊,今日阳光正好,风轻轻一吹整条街都是金边瑞香花味儿,她缓慢抬起手,放了上去。

温热的触觉顺着手心,流过血液直达心头。

谢珩将手指弯曲,完全覆着她的,警惕地向一旁看了一眼,目光划过石墩,那人迅速转身过去,隐在深土色大石墩后。

速度倒挺快。

他微眯眼,倏然一笑,牵着易雪清走进大门。

花轿停在大门正前方,谢珩父母双亡,参军又早,皇帝耽于美色无瑕顾及他,这礼数嘛就随缘了,想起一出是一出。

他慢悠悠走在跟前,易雪清垂下眼帘小步看向脚下,以防有什么石头块儿把她给绊倒。

怡心走在身后,姑爷牵着小姐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猛地,易雪清身子一倾斜,孱弱细嫩的手不受控制往下滑,她猛的一惊,这小石子儿怎么这么会绊人呢。

完了,完了,大婚之日要出丑了。

她尝试着紧紧抓住谢珩的手,好巧不巧今早怡心特意给她摸了悉心制作的护手膏,持久时间长,这会儿整个手心顺滑无比。

谢珩眼疾手快的握住那葱白指尖,手臂轻轻往回一捞,将人束在怀里。

怡心大气松了一口,还好那护手膏没害了小姐。

不管他因为什么愿意跟小姐成婚,只要对小姐好,那他就是好姑爷。

易雪清整个人僵住,一动不动像易妙平时玩的小假人,耳根微微发烫,腰间被紧扣着,心跳不自觉加快,眼睛四处乱瞄。

“我······我只是不小心······”

话还没说完,谢珩大手一抬手臂用力将易雪清横抱起来,刚走两步侧眼瞄见那人还在,易雪清稍微扭动想要下来。

这男人手真大,劲儿真大,手在腿间掐得她有点疼。

“别动,有人。”谢珩冷冷说道,还不忘往上将易雪清一颠。

找人来监视我,又不敢与我着正面刚,庆王啊庆王,你还是跟小时候别无两样。

易雪清老实些,就是这脖子有点酸,靠着他不是,不靠着他也不是,最后斜弯着,挺酸的。

有人?难道是那天见到的那个什么?

庆王?要杀她的人?

还没回过神她就已经被谢珩抱着回到了卧房。

他将他放在床上,走到支摘窗旁,小心将窗户合上,明媚的阳光透过点滴缝隙扫进来。

脚步声停,她看不见他身影,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约莫过了几分钟,那男人也没有动静

她大概估摸了下时间,再过没几刻钟就要天黑了,万一这男人要跟她来真的怎么办?

鬼使神差的,易雪清一鼓作气将红盖头扯了下来,谢珩回头刚好与她对视。

她仰头抬眼看他,他笔直站在她身前看她,手中拿着喜秤微微发抖。

易雪清眨巴了两下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手暴露在空气中有些不适,沁人的檀香味萦绕鼻头,谢珩直勾勾盯着她。

易雪清眼神躲闪,此时此刻她竟有些慌,带着心思嫁给了他,怀着利用的心机来到他身边。

许是这样她心底才有些慌,不敢在这种场合直视他。

谢珩瞧面前的姑娘,不,他的新妇,不像平常人家刚出阁的姑娘浓妆艳抹,她只是略施粉黛,额间点翠微微摇晃,她低垂着眼眸,因为害羞脸颊微微发红,犹如海边日出之时那片令人心动的朝霞。

美得让人无法呼吸。

他眼神灼热,手心的温度足以暖热这冰冷的喜秤,眉心无意间舒展,唇角上翘。

红色烛光尽情挥舞着,波光流转在他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糕混合着檀香的味道。

是甜的。

谢珩步步向前,将喜秤收在身后,易雪清不自在的往后挪了挪身子,动作很轻。

她往上瞥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现在是白天,应该不会的。

周围的空气染上了一丝滚烫的热气,他离她越来越近。

她仿佛嗅到了危险气息,伸手去推,却没得逞反被他握住手腕,谢珩细声细语道:“夫人手心为何会有茧子?”

他像看着珍宝一样看着她的手心,握在手心把玩,他的指尖顺着她的食指从上往下滑,易雪清微微一颤,从嗓子眼发出声音:“痒。”

谢珩恶劣笑着:“夫人说什么?”

她看着他的眼睛,宛若一汪春水柔情见底,她有些恍惚,莫非他当真了?莫非他······动情了?

女主角在小时救了男主,长大后男女主在一起的故事话本里不少,她也在说书先生那里听过。她慌张的将手收回,她这会心底泛起了一丝后悔,她隐隐约约得觉着这步棋走得有些险了,稍有不慎就会把自己搭进去。

深吸一口气,她将头抬起,鼓足勇气跟谢珩说:“国公我······我知道您娶我也是迫于无奈,咱们可以约定,约定好事成之后就和离,我觉不会纠缠您。”

她说得真诚不像假的,他沉着脸重复着她说的话:“约定好事成之后就和离?”

不是说心悦于他吗?不是说非他不嫁吗?他眼里是毫无生气的旷野,看了她两秒转过身去,淡淡问:“不是说心悦于我吗?骗我?”

他声线很稳,听不出任何情绪。易雪清紧张极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他再杀了自己,虽说这种情况不太可能。

“我······我······”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谢珩见状苦笑,直白问她:“夫人今晚打算与我圆房吗?”

她浅浅震惊了下,这上阵杀敌的说话就是不一样,直白易懂,从不绕弯子,沉默了两秒。

谢珩算是明白了,不过没打断放过她,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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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国公爷拐到手后
连载中楚芷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