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羽浑身的酸痛让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但她也确实感觉到龙窟这个地方的热情。不过芙羽还是太过天真了，如果芙羽当时把这个话讲给命星听，命星会毫不犹豫的嘲笑她，并给她一个愚蠢，而且完全没有自我认知和常识的烂人。
这绝不是命星的毒舌或者对芙羽有任何偏见，而是龙窟这个地方就是如此，而接下来芙羽将会见到自己之后长时间龙窟生涯的一角，命星那算得上褒奖的一段话后，命星一手泛起一阵星光，耀眼的一颗星星在命星手里汇聚而成，星星似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轻而易举的将芙羽打倒了三个人扔到了一起。
芙羽并不知道命星的目的，但接下来命星的一句话，芙羽愣住了。
命星将自己手中那把精美到极致的匕首递到了自己面前，“杀了他们，然后把头颅割下，我要挂在据点门口。”
这种像让自己去接一杯水的平淡语气，让芙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芙羽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能凭借自己多年来的良知回答：“你在说什么？”
命星还是那样平淡到可怕的说道：“我不会再重复一遍，杀了他们，然后把头割下来，如果你觉得用这把匕首麻烦，你可以用你的剑。”
芙羽以前杀过一些异兽，也交手过一些修士，可从没真正杀过人，也没有听过如此真实而又血淋淋的要求，果断摇头拒绝。
命星没有愤怒也没有指责，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芙羽当时以为那是对自己的失望，可之后她了解到，这只是嫌要进行又一次重复劳动，太过麻烦而已。
命星毫不费力的将芙羽单手拎了起来，芙羽状态虽然恢复了不少，但她感觉自己没有反抗的机会，一丝一毫都不会有，命星那纤细娇嫩的手就像一个给重刑犯的镣铐，让芙羽只觉得沉重和无与伦比的压迫。
命星将芙羽扔到了三个已经昏迷的敌人面前，三个人都被芙羽打的不轻，其中伤势最重的就是那个会银光护体道法的壮汉，几乎从身上找不出一个好的地方，可这三个都能呼吸，都还没有死。
在命星的角度看来，这三头烂蒜就算恢复也对自己造成不了任何威胁，可这三个却正好给芙羽上关于三法司的第一课，这堂课会在未来救很多无辜者的命，前提是自己得上好。
命星很有风度的对芙羽问道：“你为什么不杀他们?”
芙羽凭借自己的心回答：“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意识，不会再对我们形成威胁了。”
“那只是现在，你能保证之后你喝水时，他不给你下毒，你睡觉时，他不抹了你的喉咙，你吃饭时，他不从后面那刀捅穿你的胸膛？”
芙羽直接打断命星：“那是我的问题，我会承担这个责任。”
命星将匕首插到芙羽面前的地面上，“你能承担，可被你放走后，你知道哦他们会回去干什么吗？他们会带着满腔愤怒，回去虐杀儿童，□□妇女，鞭打奴隶，这些后果，那些妇女儿童，他们能承担吗？他们本可以凭借一个好心人的援手，在龙窟这个地方求得一线生机，可你却把它亲手扼杀了，只因为你那毫无用处的道德，只因为你要放过三个想要伤害你的恶人？”
芙羽双手紧握，双唇紧呡：“我救不了所有人。”
命星手已经离开了匕首，站起身来：“可你能救那些无辜的妇女儿童不是吗？你不愿意，因为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性命，无法抵上你那纯洁的道德，用三个穷凶极恶的罪犯换一群妇女儿童的命，很值得，因为这可以极大的满足你的道德，对吗？”
芙羽下意识回答，可视线已经从命星身上转移到那把插在地上的匕首：“不对。”
命星笑了，笑的捂住了肚子：“有什么不对，我觉得很正确，你现在不愿意杀了这三个犯下无数罪行的恶人，就是因为你不想自己的道德受到玷污，你在自己心中为自己竖立了一座完美无瑕的道德雕像，你把自己当做一个好人，所以你觉得不该对伤害你的敌人赶尽杀绝，所以你觉得不该做那么血腥的事情，你的道德和善良告诉你，你是个好人，你不该这么做，于是你忽略了那些被屠杀□□的妇女儿童，忽略了他们的哀嚎。”
芙羽的呼吸不知不觉已经急促起来：“你这是在故弄玄虚，颠倒是非。”
命星走到这三个人旁边，：“那你真正给我一个你不杀这三个恶贯满盈的人理由，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让我猜猜，你心里是这么回答的，杀了这三个人，太血腥了，我不会做，因为我是一个好人，我有道德，所以我决定放走这三个人，至于这之后他们造成的危害，他们屠杀的妇女儿童，我又没看到，我的道德和良知又不会受到影响，关我什么事，哪怕我之后得到消息，我也会受到道德的谴责，我会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但我还是个好人，因为我受到了道德的谴责，所以我没有错，而那群失去了生命的妇女儿童，他们是因为那三个恶人，跟我没有关系。”
芙羽的视线已经离不开那把匕首了：“你在撒谎。”
命星没有再劝她，只是问道：“芙羽，你认为不可饶恕的罪责是什么？”
芙羽双手垂下，没有一点力气：“杀人灭口，□□妇女。”
命星见她这么回答，随意的拿出一个卷轴，开始念了起来：“那好，这是我在之前收集的消息，你第一个打倒的人，从外面掠夺过数十个女子，都带到了龙窟逃脱了罪责，然后将她们先奸后杀，你打倒的第二个人，曾经一时兴起，屠杀过一整个村庄，全村上下二百条人命都在他的手上，你最后打倒的那个人，是龙窟有名的一个人贩子，他专门会欺骗一些流浪儿童，来为自己那吃人的生意赚钱。”
芙羽听着这几乎罄竹难书的罪行，看着那三个人，眼前浮现无数妇女，孩儿，悲痛嘶鸣的样子，那荒郊野外，白骨累累，无数妻离子散之人死在了荒凉之地，被白骨掩埋，无数家破人亡之辈，流离失所，被黄沙吞没，那些一辈子老老实实，安心工作之人，手指都如干枯的树槁，肚里却如闹荒的米缸，可鸡鸣狗盗之徒，一个个都肥头大耳，油光水面，对于这些人，道德又有什么用呢？
这三个人曾经让无数人陷入地狱，自己没有体会过那种陷入绝望的感觉，也没有感受到那些受害者的悲痛，自己没有资格代替他们去原谅这三个畜生，自己没有资格。
芙羽拿起匕首缓缓站起，命星不知不觉已经到自己耳边，她口中的话语每一句都映入了自己的心里，每一句都如真理，每一句都像西域的迷香：“是的，芙羽，就是这样，你曾经的犹豫是因为你没有见过真正的苦难，是因为你心中的道德，所以你是的受压迫者，是个弱者，现在你见过了白骨，见过了那些带肉的骷髅，见过那些衣冠禽兽，你不再是之前的自己，道德是你的绊脚石，暴力是你最为锋利的武器，你不是一个懦弱的圣人，你是一个处刑者。”
芙羽握着那把华美雍容的匕首，一手缓缓揪住了一个人的头发，缓缓抬起，露出了脆弱的脖颈。
“芙羽，这世间的罪恶不需要你心中的道德，你所有的善意，会以千倍百倍报复给无辜之人，肃清罪恶唯一的方法就是诉诸暴力，赶尽杀绝。”
“簌簌”几刀后，血流满了二人所在石路的大半位置，可周围的行人连看都没看一眼，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是空气，只有几个不小心的人鞋上沾上了血，嫌弃的擦了擦后，匆匆的走了。
命星拍了拍手，高兴的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的是提着三个头的芙羽，那一刻的芙羽，眼里没有那墨绿的光。
文中命星的话是典型的颠倒是非，糊弄概念，以及道德绑架。
完全不可信，以及是完全错误的
如果有人现实中对你说类似的话，相信我，不要犹豫，板砖糊他呀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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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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