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出发

据古书《述异记》记载,玄鹿最早在中山国出现,当时,中山国人全部心性善良,品质高尚,每户人家都会热情款待沿途的旅人,救助落难的人,直到,那只玄鹿的出现。

玄鹿到中山国的第一天,百姓都对此等天地造物很是惊奇,纷纷上前膜拜,有些胆大的人甚至上前喂了玄鹿一些吃食。

或许是对中山国人内心纯良的亲近,玄鹿留在了中山国,每个中山国人都很喜欢玄鹿,直到一天,一个旅人来到了中山国,他告诉中山国人,说玄鹿肉吃了后,可以活俩千年,旅人说完后,便离开了。

那一天,好像什么也没改变,但好像什么都变了。

一段时间后,一位中山人的妻子得了重病,四处求医,但始终没有用处,处在绝境时,他想到了玄鹿,他瞒着所有人,袭击了玄鹿,从它身上割下了一块肉,玄鹿的悲鸣响彻了中山国,男人被关进了大牢,但他的妻子却得救了。

中山国王为了不发生类似这样的事情,将玄鹿关进了王宫。

那天之后,中山国越来越多人得了不治之症,越来越多人需要玄鹿肉,但都被国王镇压下来,直到王后也得了病,所有国民都等着,他们都在等国王的动作,所有人与国王都只维系着一根细细的线,如果这条线断了,那结果将不堪设想。

很不幸,王后的病好了,但国王却说这是玄鹿的祝福,玄鹿已经离开了,中山国人暴动了,没有人相信国王的话,他们都认为是国王杀了玄鹿,并占为己有,无数人攻克了王宫,将王宫翻了个底朝天后,他们没有找到玄鹿,甚至连一根毛都没有找到。

但他们不肯善罢甘休,更不肯相信国王的话,他们将国王处死,哪怕他临死以前,依然说玄鹿已经离开,他们又将王后绑在木桩上,逼问她玄鹿的下落,王后没有说,所以他们将王后活活烧死。

不知道谁说,王后吃了所有玄鹿的肉,所以她的肉也有一样的用处,然后,丧心病狂的国民将王后的尸身分食殆尽,但没有任何用处,又有人说一家人私藏玄鹿肉,人们又去毁了那一家人。由此往复,中山国从之前的人间仙境,不用一年,就从里到外毁灭的干干净净,有人说是玄鹿带来的灾祸,但其实据之前来到讲述玄鹿用处的旅人所说,玄鹿带来的只有贪婪和猜疑。

若干年后,芙羽想,如果早点得知了这个故事,那么她这辈子都不会踏入那个“玄鹿”秘境,可纵观世间千万生灵,是人也笨拙,狗也笨拙,哪能一开始就知道前道艰辛与否呢?但那都是后话了,现在的芙羽只是一个躺在软榻上养病的人,过了几日,芙羽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每日倪柔师姐都会来看她,但每次都只待一小会儿,虽然时间短暂,芙羽却很是感激。又过了几天,芙羽的身体差不多已经恢复如初,便搬回了洞府,经历了那次生死历练后,芙羽的《风影剑》修炼起来,已经少了很多阻力,每天夜里的修炼,也已不会出现以前的那般剧痛。

经过数日的苦修后,芙羽手中的那把无形之剑也已锋利沉稳了许多,记得以前堤丰说过,每把剑都要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于是芙羽给自己的这把剑取名“扶摇”。

一个月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芙羽对风的感知也提升了不少,风不再像之前那般伤害自己,而开始真正像一个母亲,芙羽对此的感受最明显的是在一天夜里,自己在洞府外的平台上苦修,突然有一阵强风袭来,芙羽没有被强风干扰,反而缓缓坐下,开始打坐,那一刻,芙羽看到了风的形状,那是无数花瓣飘散在空中的图案,那是水回归天空时的告白,那是灵魂消散时的忏悔。

自己好像对风无所不知,但又好像对风的理解才刚刚开始。

那时的海,那时的山,是芙羽此生见过最美的景色,只因为有风在,只因为有风的孩子在。

芙羽从入定中醒来后,“扶摇”浑身散发着翠绿色的光芒,好像在欢迎,又好像在庆贺。

一月期限已至,芙羽收拾好东西,来到了会和地点,那里已有三人在等待,最前方是鸦隐,而一旁的俩人竟是在海子村将自己领进门的倪柔与姬云利,看着芙羽惊讶的表情,倪柔浅笑道:“师妹,为了给你个惊喜,我特地让鸦隐师妹不要说我们二人的名字呢。”

“师姐,怎么是你们?”

“因为原本就是我们来联系的鸦隐,只不过鸦隐要还你人情,所以提议将你带进来,我本来是不愿你冒这个险,但经不住鸦隐的一再求情,你又伤势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我们便同意让你加入了,芙羽师妹,你可要好好感谢鸦隐师妹了。”

芙羽正想说什么,但鸦隐只是摆了摆手“不必如此。”

一旁的姬云利打断了三人的谈话,“既然人已到齐,就感紧出发吧。”看着姬云利一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三人没有说话,赶紧跟了上去,来到一处大殿,殿内有许多队伍,姬云利寻到一位老者,老者收了四人的令牌,比对之后,便给了姬云利一块玉佩,看来这就是出入“玄鹿”的钥匙了。

四人正欲进入时,忽听后面传来一声“呦,这不是在校验时大放光彩的美人儿吗?怎么会让师姐来带你呢?”

芙羽回头,便看到一身着深黄色衣袍,一脸奸笑的男子,很是陌生,似是看出她的疑问,鸦隐解答道:“一个不知荣辱的狗罢了,不必在意。”受到这等侮辱,黄衣男子不怒反而笑得更加灿烂,“我就喜欢美人儿骂我,真是天籁之音。”鸦隐一脸冷淡的向里走去,丝毫没有在意这等不要脸皮的浑种,黄衣男子还想说什么,一道黑气直接扑面而来,黄衣男子躲闪不及,只能御决,堪堪抵挡,终是太过匆忙,黄衣男子直愣愣的撞到后面的石壁之上,烟尘四起,男子瞬间变得狼狈不堪,而那道黑气的主人刚刚收回手,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正是走在最前面的姬云利。

姬云利似是不愿有更多牵扯,招呼三人前进,被弄的无比狼狈的黄衣男子面露凶光的看着离去的四人“我们走着瞧。”

跟在后面的倪柔也有些奇怪的嘀咕:“今日的云利怎么这般急躁,像是有人追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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