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过去

芙羽被那璀璨的翠绿色光芒完全笼罩,然后身体就突然晕厥过去,但芙羽却无比清醒,或者说是芙羽的灵魂无比清醒。身体上的飘飘然之感,让芙羽感到很是稀奇,雨道士却好像无视了实体与灵魂的差别,依旧降在芙羽的肩膀上,然后示意芙羽推开眼前的门,芙羽左打量右打量,丝毫没有发现半点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推过数次的门现在有什么不同。

虽然不解,但还是依旧将手放了上去,轻轻推开,“呼” 的一声,悦耳的风声传遍了芙羽的耳朵,此时此刻芙羽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为美妙的歌声,迈出了门,芙羽看到了一座高山,又看到了一座殿堂,雨道士似乎很是兴奋,一跃而起,翱翔于高天之上,那本来湛蓝的天空,此时被染上了一层翠绿的水色,像是送给爱人的星蓝石染上了爱人的泪,梦幻而又绚丽。

芙羽跟随自由的雨道士来到了一座殿堂,殿堂的华丽,让芙羽穷尽所有赞美的词语都形容不出来,因为任何想要描写这座宫殿的话语都会在那等巧夺天工的设计下,惭愧无比。芙羽只能说,这不是任何世间任何一个角落所能见到的景象,这更像是天上众仙怜悯众生,给予众生那一丝的渺小希望。那是一座座闪耀着太古光辉的琼楼玉宇,一个个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大殿周围,肉眼可见的范围里还是存在着无数的宫殿和山庄,有些大殿雄伟壮丽,熠熠生辉,也有些山庄堪称鬼斧神工,上天造物,可无一不是巧夺天工,浑然一体,但那都不是让芙羽如一个还未开智的野兽一般,抛开一切欣赏这一切的原因。

那个原因只有第一眼就映入芙羽眼眶的那座巍峨耸立的宏伟神殿。

进入神殿之中,芙羽抛开了一切值得自己回味无穷的装饰,飞速的跑到一个人的面前,可就在芙羽马上要抱着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时,自己却如穿过空气一般,穿了过去,这时芙羽才回过神,这是雨道士给予自己以前的一段回忆。

芙羽看着面前的堤丰,觉得他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但那本来英气的面容,却变得无比柔和,身体也娇小了许多,芙羽往堤丰身后转去,却发现堤丰的手被戴上了一副镣铐,突然之间,堤丰被迫跪了下来,然后面前的高台之上,出现了一个静坐之人,那人怒目圆睁,脸色如紫檀一般,伸出一指,大声质问。

“你所为何?”

堤丰手被捆住,琵琶骨被穿,如此险恶之景,却仍云淡风清的说:“不如请尊上猜一猜,如何?”

静坐之人曰:“让这城是非不再颠倒?”

“太小”

“让这天下的百姓不再蒙受冤屈?”

“太小”

“那你所图为何”

“吾所图,汝等宵小,可观不到,因为汝等只观现在,和脚下之景,吾所图却为未来和天。”

“天?”

“对,天道无情,人世不过百年,但人却世代传袭传了上万年,生老病死,五病五灾,都是因天。吾出生之时,就只为一件事。”

“何事?”

“翻天。

伴随“翻天”二字,芙羽面前的一切都如水一般,流失殆尽,视线一转,芙羽出现在了一座高山之上,那山之高,高于青天,云彩在其下,如蝼蚁一般,那山之险,险于蛇窟,无一步可落脚,但却在那高山之巅,芙羽见到了堤丰坐在那里,怀里还抱着一个美貌的女子,那个女子美若天仙,身姿娇嫩。

女子在高山之上,感受着来自天地的风,宇宙的灵,此刻,天地唯有自身。向堤丰问道:“你为什么会爱我呢?”

堤丰缓缓睁开双眼,双眼中没有了如常的褐色的眼瞳,只有不知深浅的墨黑,偏头看向一旁倚着的女子:“我一开始不知爱为何物,因为我的父母在我未睁眼时,便已故去,无人养,无人教,只凭天地万物活,无情无欲,也无念无望,浑浑噩噩的过了十八载,犹如野兽,这种日子直到了我遇见了第一任师傅,它让我知晓何为生,何为活,我曾问师傅“何为七情六欲,何为爱?”师傅并未回答,只是让我进朝阳谷,找一个名曰天吴的人。然后就羽化了。

我在安葬好师傅便起身去了朝阳谷,一路上,我见到了不少妖,不少人,不少魔,不少仙,可无一人,一仙,一魔,一妖,能回答我何为爱,一路奔波了七七四十九天,我到了朝阳之谷,也见到了天吴,天吴不是人,而是那一带的水神,生得八首人面,八足八尾,皆青黄,我问他何为爱,他不知,但他有爱之人,我好奇,为何不知爱,却能爱人,天昊说,不知何为爱,就能爱人,爱就为如此。

我愚笨无比,并不能知晓其意,便拜了天吴为我的第二任师傅,二师傅爱的人在汤谷,太阳升起的地方,汤谷上有一颗扶桑树,二师傅爱的就是她,我不解:“为何师傅生为水神,却去爱一颗小小的扶桑树。”师傅带我来到朝阳谷顶,面朝太阳,那是师娘所在的方向,教导我道:“你认为吾生为冰山,就只该去爱海流,去爱风,生为神,就只该去爱仙,爱魔,你太过痴傻,爱人,就是不论她为何物,在何处,干何事,你都能去爱她。我还是不知,二师傅就让我去修行,直到一天我修行成功,二师傅让我接管了朝阳谷,并给了我他的一头,并告诉我,只俩年,俩年过后,他此去或回的来,或回不来,回来就会带得师娘回来,在朝阳谷了却一生,回不来,我就在此替师傅照顾朝阳谷的万千生灵二百载,期间不论何人以何事让我出这谷,不得答应,哪怕是自己遇害,师娘来求救,也不可踏出这谷一步,汝须谨记,我面向师傅,磕了三个响头,将话铭记在心。

后过去三十载,师娘来了,师娘面如冠玉,仙气环绕其身,其面,其身都如天仙一般,师娘说二师傅被少昊之国的首领少昊囚禁,二人不是少昊的对手,想要去二师傅给我的那颗头颅,这样师娘就能去少昊那就二师傅。吾想去,但二师傅早有叮嘱,所以不出一步,拒绝了师娘,师娘大怒,便在谷外许咒,若我踏出朝阳谷一步,必杀之。

二百载过去,吾打理好一切,带着头颅到了少昊之国,我以为是一场死战,结果少昊之国的帝妃就是二师傅,但二师傅却沉睡不醒,少昊告诉我,这是师娘害的,师娘是汤谷的扶桑树,负责给天上的太阳沐浴,终身不得离开半步,师娘早对此怨恨无比,便寻思代替之人,这才找到了二师傅,二师傅被诱骗后,被师娘偷袭,身负重伤回到了朝阳谷,养伤时遇到了我,二师傅虽被所伤,仍爱着师娘,但他深知自己代替一时,代替不了一世,又怕扶桑枉顾天下苍生,便摘下一头颅,给予我,辞去水神之职,让师娘死心。

与师娘再会,师娘仍执迷不悟,险些要了二师傅的命,所辛被少昊就下,但二师傅昏迷前仍让少昊不要伤了师娘。我听罢,甚是愤怒与不解,为何师娘对二师傅这般,二师傅还处处护着师娘,少昊答:这便是爱,我仍然不知,少昊便赐我八个字。”

\"哪八个字\"

“要得永爱,生死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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