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再次恢复光亮是在一分钟后,与此同时,叶清逸也不见了。
奥德修斯纳闷道:“他不是核心NPC吗?怎么消失了?”
“应该是到我们自由探索的时间了。”关于叶清逸会消失这一点,顾折云可太熟了。
“那我们现在是要找小孩?”克莱曼斯问。
可教堂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可供人藏身的地方。
“刚才我就觉得奇怪了,这个玫瑰公爵能趁人不注意从观众席跑到宣誓台也就算了,怎么那群小孩也能在我们这么人眼皮底下不发出一点声音就藏起来?”
奥德修斯提出的问题也是各位玩家想知道的,但能告诉他这个问题的答案的人已经退场了。
从教堂里的布局就可以看出来,这场捉迷藏游戏不会像上次那样简单。于是顾折云决定先去把上次找到的线索拿过来:“我去拿个线索,待会我们一起讨论。”
“什么线索?”奥德修斯问。
顾折云没有停下脚步:“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按照内测时的做法,顾折云将手放在石像上,捡起掉落的血红色石像头,取出里面的小纸条。然后随手拿起一块石像碎片,打开暗格取出洋娃娃,最后再取出娃娃里的小纸条。
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看得其他玩家目瞪口呆。
奥德修斯:“哥,你该不会是什么内部人员吧?”
顾折云拍了拍身上刚沾上的灰:“别瞎猜。之前这个游戏有过一次内测,我有幸参加了。”
“那也很牛啊!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个游戏的结局了?你不要提前说哦!”虽然奥德修斯很想知道结局是什么,但他更注重游戏过程,拒绝被剧透。
“内测时内容没有这么多,我们当时只在教堂里……”
简单解释完内测时找线索的过程,顾折云把拿到的线索展示给大家。
顾折云:“我有两个猜想。第一个,写这个日记的小孩是小时候的玫瑰公爵;第二个,在过去的教堂里发生过一件对玫瑰公爵很重要的事。”
奥德修斯:“我支持哥的想法。刚刚那个管家也提到了有一个小孩很喜欢他,但教堂里却只有玫瑰公爵一个人。”
“我也支持。我之前看到镜子里的那个小孩,他穿的衣服就跟刚刚的小孩很像!”克莱曼斯也分享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大家都赞同顾折云的想法,但由于现在线索太少了,根本无法进行进一步的推测。
正在众人集体陷入思考的时候,小孩们交谈声突然在教堂里响起。
“我已经藏好了哦,快来找我呀!”
“嘻嘻,这次我肯定会藏到最后。”
“少吹牛了,上次你还是第一个被找到的呢!”
“我才没有吹牛,我这次找的地方可好了,保证他们都找不到!”
仔细听声线,能分辨出这是三个不同的小孩。
伊萨贝拉:“其他小孩呢?就只有三个?”
克莱曼斯翻了个白眼:“三个还不够你找吗?”
“你不觉得很少吗?连总数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伊萨贝拉还是觉得给的线索太少了。
但克莱曼斯至今还处在镜中小孩的阴影下:“我一点都不想找小孩子,能少找一个就是一个。”
和事佬艾梵琳:“我们先找这个三个小孩嘛,说不定找他们的同时,其他小孩的线索也被找出来了。”
奥德修斯举手:“朋友们,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不需要找到所有的小孩?”
顾折云表示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理论上,我们要找的小孩应该只有两个。一个是过去的玫瑰公爵,一个是管家提到的很喜欢他的小孩。”
“过去的玫瑰公爵?会不会是平行时空?”一提到平行时空,奥德修斯的眼睛都在放光。
约斯菲特打断他奇怪的念头:“想什么呢,这是恐怖本,设定是这样而已,怎么可能真的弄出一个小时候的自己。”
“对哦,差点忘记自己还在玩游戏了。”奥德修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我们要怎么找那两个小孩?”
顾折云撑着一只手摸了摸下巴:“应该是要触发一些机关,然后会出现小孩们的声音,就像我之前遇到的那样。”
他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什么妖魔鬼怪都是不存在的,至于这些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等游戏结束后问问叶清逸就能知道了。
于是玩家们分成三组,顾折云、奥德修斯以及约斯菲特一组负责前面的宣誓台区,女生们一组负责中间观众席区,剩下的三人一组负责大门以及彩绘玻璃窗区。
宣誓台上依旧残留着碎裂的石像块,以及一些新鲜的暗红色污渍。
看着这些污渍,顾折云突然想起了客房里餐巾布上的玫瑰酱,于是他用手指轻轻在污渍上摩|擦,然后放在鼻子前轻嗅……
是玫瑰的气味,还带着一点醇香的酒味。
这个气味怎么有点熟悉?顾折云总觉得自己在某个场所里喝过这样的酒。
“这些红色液|体是玫瑰酒,你们知道哪里有玫瑰酒吗?”顾折云问。
奥德修斯思考了一番:“宴席上才会有酒吧,比如待会要参加的午宴?”
午宴?顾折云想起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喝过这种玫瑰酒了,答案就是在上次的午宴上。
不过虽然记起来,但这个答案对现在的情况没有任何帮助。
另一边,三位女玩家仔细检查着每一个座位。在检查到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时,艾梵琳在座位底部的缝隙里摸到了一张折起来的小纸条。
她把小纸条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然后打开:“快来看,这里也有一个小纸条!”
伊萨贝拉第一个凑了过去:“上面写了什么?”
艾梵琳一字一句的念道:
“今天父亲大人又带我去了教堂,又见到了他,他为什么那么爱笑?
今天他带我去了钟楼,风景还不错。
今天修女不在,和教堂里的小孩玩捉迷藏,我们藏在宣誓台下的柜子里,直到最后也没有被找到。这是我先想到的好地方,他是没地方去了我才允许他和我藏在一起的。”
听完最后一句线索,玩家们整齐划一的看向宣誓台。
距离宣誓台最近的奥德修斯咽了一下口水,紧张地看向约斯菲特,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现在要打开它吗?里面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我来开吧。”约斯菲特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快步走在宣誓台旁蹲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拉开了下面的柜子。
其余玩家也站在宣誓台旁,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柜子里面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件——一个抱着干枯玫瑰的骷髅尸体,身上沾满了不明的暗红色液|体。
打开柜门的一瞬间,骷髅尸体头一歪,“咔嚓”,鲜红色的液|体从他的嘴角流下……
“滴答——滴答——滴答——”
“啊!!!”教堂里回荡着起此彼伏的尖叫声。
打开柜门的约斯菲特是看的最清楚的,他下意识地向后退,然后因为鞋跟太高跌坐到地上,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
原本在后退的奥德修斯赶紧跑过来扶起他:“你还好吧?”
“我没事,鞋跟太高崴了一下,走两步就好了。” 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扶着奥德修斯活动了一下脚腕。
顾折云是在场所有玩家中唯一一个没有尖叫的,他仔细观察着这个骷髅尸体,心想:看身形像是一个小孩子,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小孩吗?
于是他走到尸体旁:“我想把他拿出来看看检查一下。”
“这会不会就是镜子里那个小孩的尸体?”克莱曼斯也看出来这是一个小孩的尸体了,既视感太强了。
顾折云一边将尸体搬出来一边答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要凑近点看吗?这样可以看得更清楚。”
站得距离宣誓台最远的克莱曼斯疯狂摇头:“这就不用了,反正镜子那个小孩我也没看清。”
将尸体平放在地上,顾折云开始仔细检查尸体的各个部|位。
这一系列的移动丝毫没有让骷髅尸体变得松散,他依旧保持着双手捧花的姿势。
顾折云尝试着将他手中的花抽出来,却发现无论怎么用力,花束始终不为所动,仿佛是被人用胶水粘在骷髅上一样。
见他如此平静地进行着检查,奥德修斯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于是凑了过去,随口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约斯菲特也跟了过去:“好问题,我也想知道。”
尸体表面以及柜子里都布满了灰尘,看上去已经被放在这里很久了。
顾折云突然提问:“你们觉得,他是玫瑰公爵,还是那个喜欢玫瑰公爵的小孩?”
“肯定是喜欢玫瑰公爵那个小孩。”奥德修斯毫不犹豫就回答了这个问题,但看着顾折云的表情,感觉自己应该是答错了,语气也开始变得不确定,“总不可能是玫瑰公爵吧?他刚刚才跟我们说了话……”
约斯菲特提醒道:“那些小孩也跟我们说了话。”
“这不一样,小孩子只是说了话,但是没跟我们互动。”奥德修斯仔细回忆着小孩和玫瑰公爵出场的剧情,反驳道,“可玫瑰公爵不一样,他的表情和语言都太生动了,AI可不会这么像活人。”
尤其是当时这位哥发呆的时候,这完全算得上是意外情况,如果玫瑰公爵是AI的话,应该会自动第一时间通知工作人员来处理。
关于玫瑰公爵到底是AI,还是完全由人类扮演,又或者其他种类的非人生物这一值得深思的烧脑问题,顾折云表示自己持保留态度。
这种问题适合大家一起探讨,于是他将之前的遭遇分享了出来:“关于玫瑰公爵,有一点我忘记补充了。教堂第一次关灯的时候,我尝试着去抓了他的手。”
奥德修斯紧接着马上提问:“那你抓到了吗?”
约斯菲特开始担心自己队友这忽高忽低的智商了:“你仔细回忆一下他当时的那个表情,然后你就知道他没有抓到了。”
“他说得对,我的确没有抓到。”顾折云顿了顿,接着补充道,“准确的说,我连一片衣角都没有抓到。”
“这么可能?”约斯菲特眉头紧锁,眼神不断地在宣誓台和观众席第一排之间游走,“你当时坐在他的左边,距离宣誓台更近,他怎么可能在不被你碰到的情况下用那么短的时间悄无声息地跑到了宣誓台上?”
关于这个问题,没有人比顾折云更想知道答案。他叹了口气,微微低头,随手拨弄着干枯的玫瑰花。
“啪嗒——”
一个暗红色的金属徽章从玫瑰花中掉了出来。
顾折云迅速捡了起来,发现这枚异形徽章上雕刻着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可还没等他向其他玩家分享这一发现,教堂的灯再一次熄灭了。
这一次,教堂彻底陷入了黑暗。
“轰隆隆——”
窗外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雷声,淅淅沥沥的雨声也随之而来。
“你们快看窗户!”泰维尔惊呼道。
彩绘玻璃全都被染成了血红色,不停地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出现:“爱罗斯安,你已经十四岁了,跟我去教堂接受天使的洗礼,迎接你的成年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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