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谩骂声越来越大,用词愈发难听。
李冬辰忍无可忍的在门上狠锤几下,警告他,安静下来。
“冬辰哥,算了吧,他这个气不出在我们身上,回头肯定还会难为孩子。”
他明白家中有一个强势的父亲,张子涵的生活应该并不容易。
一颗种子在杜可言的心尖萌发,早晚有一天他要让所有的人都知晓芭蕾舞学习,不只是女孩的专属权利,男性也可以成为优秀的芭蕾舞者。
杜可言有些懊恼,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也没能够成功帮到张子涵,他现在不得不尽快返回京市。
为了节省时间,李冬辰特意向齐天瑞借车。
齐天瑞有一辆小轿车,轻巧便捷在县城里穿梭,十分方便。他十分痛快的把车借给李冬辰,还主动提出帮忙,一起跟着去了车站。
齐天瑞开车,李冬辰坐在副驾驶,杜可言带着行李坐在后排。
李冬辰每隔几分钟都要通过后视镜向后面偷看两眼,离别的愁绪萦绕在心头,唯有一直看到心中之人才能将情绪缓解。
几个人紧赶慢赶,终于赶上火车,杜可言拖着行李过了检票口。
李冬辰站在远处,久久伫立。
“你的眼珠子都快粘到杜可言身上去了。”今天人伸出手在李冬辰的眼前晃了两下。
“没有。”
口是心非,这个成语在他的身上有非常好的体现。
齐天瑞作为一个局外人,可以清楚的看到李冬辰眼中的不舍与眷恋,绝对超乎了友情。
杜可言最后一次回头招手,消失在人群中时,李冬辰脸上惊悚地浮现出一种小媳妇被抛弃的违和感。
齐天瑞问他:“后不后悔?”
“后悔什么?”
“如果你不帮他去参加芭蕾舞比赛,说不定他一辈子都会呆在南街,和你呆在水产店里。”
两个人一直呆在一起,没有身份的隔阂,也没有物质的阻挡,日久生情,相守相伴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
李冬辰坚定地说:“不后悔。”
他坚定的认为帮助杜可言是他人生当中最佳正确的一次选择。
这个决定让所有的事情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唯一出乎预料的是,便是他一个单身了二十多年的糙汉子,在不知不觉中竟然生出了爱情的萌芽。
*
杜可言回归到了忙碌的生活中。
剧团当中得到消息,下个月有一场重要的文艺演出,他们需要加急排练。
杜可言原本忙碌的生活变得更忙,他不得不暂时放弃兼职全身心投入排练当中。
作为新人,他在舞台上的位置非常靠后,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将自己的动作练到最完美,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芭蕾舞团在网上得到了网友的广泛关注,汇报演出结束也会以转播的形式呈现给屏幕前的观众。
他不能对不起喜欢自己的观众。
刻苦练习的也不止杜可言一个人,其他同事也都自觉的加班练习。
陈珂作为团里的首席,加入芭蕾舞团已经八年,是名副其实的台柱子,绝对的男一号,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地位和经验产生自大的想法,每天练习到最晚,团里最后一个走的人永远是他。
某天,杜可言在经过两小时的强度练习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家。
他甚至来不及换上拖鞋,一头栽到破旧的沙发上面。
原本想着先坐一会儿,五分钟后去洗澡换衣服,结果这一睡就直接睡了两个小时。
他用力睁开眼皮,看到手机上的钟表,知道自己必须马上去洗澡上床睡觉,否则没力气,第二天早起挤地铁。
好不容易洗澡换衣上床,准备睡觉。
杜可言的手机却响个不停,他翻了个身,不太想管。
他手机联系人少的可怜,没有人在晚上11点还给他打一个又一个的电话,以他的经验看,更有可能是电话骚扰或推销。
电话铃声在卧室里此起彼伏。
杜可言很佩服打电话人的毅力,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发觉,是团长在给他夺命连环扣。
一般有事情他们都会在工作群里面发公告或消息,基本上不会单独打电话。
杜可言意识到出事了。
他急忙接通电话,团长在电话的另一头告诉了他一个震惊的消息。
陈珂从楼梯上摔下来,严重骨折,昏迷不醒,他们在楼梯上发现了类似于油的物质,说明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陈珂,而碰巧的是,监控在前几天坏掉楼梯处成了监控死角,除了乘客,没有人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
现场发现的唯一线索一条珍珠项链。
这条珍珠项链恰好团长当时见杜可言带过有些印象。
团长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现在他的嫌疑最大,必须要立刻去警察局一趟做笔录。
杜可言挂了电话之后,寻找自己的珍珠项链。
那些舞蹈室有规定,不能佩戴首饰,每次开始练习之前都会摘下来。
等到从剧团下班时再将珍珠项链带到自己脖子上,这几天一直在练舞室加强练习,珍珠项链也顾不上带。
他小心翼翼的将珍珠项链包好,放在背包里。
背包又是锁在他们每个人专用的柜子,按理来说不可能会丢。
要不然的话,杜可言也不可能现在才发现珍珠项链不翼而飞。
杜可言睡意全无,匆忙下楼打了一辆顺风车赶往芭蕾舞剧团。
几个警察正在和团长沟通,团内人际关系情况。
团长看到杜可言来,立刻向警察说明了他就是项链的主人。
杜可言被几个警察围住,问了好一顿,警察问什么,他便答什么。
如实回答,没有半句虚言。
警察把装在袋子里的珍珠项链拿出来给杜可言看了一眼,让他确认是否是自己的项链。
杜可言看着袋子里的珍珠项链,知道自己是项链主人,这件事情无从抵赖,点头承认。
在经过简短的记录后,警察先行一步,回到警局。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事情结束。
团长对杜可言只讲了个事情大概。
警察在经过详细的调查之后,台阶上的油就是有人故意涂抹,想要重伤陈珂,而且楼梯的尽头,放着一面镜子,供芭蕾舞剧团的工作人员正衣冠。
人一旦从最上方的楼体滚落,身体重量极有可能会砸碎整面镜子,从而造成玻璃飞溅割伤大动脉一命呜呼。
可见,这个嫌疑人的阴狠程度。
陈珂的运气不错,他并没有将玻璃撞碎,只是撞出了一点裂痕,在滚落的过程中,头部相对受伤较轻。
他摔断了四根肋骨,两个牙齿,外加剧烈脑震荡。
第二天一早,芭蕾舞团停止了所有的训练和工作。
大量的警察出现在芭蕾舞团,比昨天晚上足足多了两倍。
陈珂还处于昏迷当中,警察没有办法从他的口中了解到,事发时的具体情况只能先将重点放在芭蕾舞剧团的排查。
芭蕾舞剧团史第一案发地点。
同时,警察也很轻易的得知他们即将进行汇演,陈珂是芭蕾舞团的首席,御用的男主演,极度有可能是因为有人心怀嫉妒而导致犯下大错。
每一个在芭蕾舞团工作的人,全部被单独问话。
杜可言也没能逃脱再次被询问了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珍珠项链的事情已经传开,他总觉得四面八方都有一些不友善的目光向他投来。
看来很多人都默认他是凶手。
杜可言明白他现在的嫌疑的确很大,毕竟珍珠项链出现在事故现场,肯定不是一个巧合。
他意识到是有人想要陷害他。
但是他不知道这剧团里究竟是有谁想要置他于死地。
杜可言静悄悄的站在角落里,感叹生活的不顺,他希望警察能够尽早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也希望躺在医院里的陈珂能尽早恢复,告诉大家当时出事的真相。
他和陈珂并不相熟,自从他进到芭蕾舞院以后,主动暴露了自己真正的取向。大多数的男同事都对他只有点头之交。
陈珂的性格不作为人和善,算是剧团里的老大哥,他从不会给杜可言难堪,也不会和他亲近。
陈珂更喜欢和自己年龄相仿,且差不多时间入团的老团员一起聊天,吃饭。
杜可言对他们这群人的了解不多,他能接触到的基本都是一些新参加工作的小年轻。
整个芭蕾舞团具体的人际关系与结构,并不是他一个入职还不到一个月的人能彻底摸清的东西。
经常因为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对芭蕾舞团的调查也只能点到为止。
被警察问完话,记完笔录的人回到练舞室继续练舞。
陈茉,陈莉两姐妹主动凑到他的身边安慰。
“我们相信不是你,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谢谢你们。”
“不用谢,我们是朋友。”
在危难之中,还有人愿意相信自己的清白,他很感激。
不过,两姐妹的话并没有给他带来太积极的影响。
他依旧愁眉不展。
监控录像坏了,陈珂又昏迷不醒,没有有用的线索,嫌疑还是集中在他的身上?
就算是陈珂醒过来,他脑子刚受到了重创,谁知道能不能记起当时的事情,更别说谈细节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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