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店门口,李冬辰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把店门锁好了,可现在店门并未关紧,留着一条缝,难道是招了贼?
李冬辰下意识的把杜可言保护在身后,以免待会儿动起手来误伤到他。
眼下没什么趁手的工具,不过赤手空拳李冬辰也有信心能够打小偷。
他放轻脚步,轻推玻璃门一楼没有任何人的影子,看来小偷是在二楼。
他示意杜可言把玻璃门关好,从角落的纸箱里轻手轻脚的翻找出落满灰尘的双节棍。
双节棍是他15岁时母亲的生日礼物,当时爱不释手,每天都要拿着练几下,多年不练也有底子在。
杜可言听从吩咐关好门,心里特别担心,由于几秒钟后还是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
他一上楼看到西装革履,满脸微笑的李文德,呆愣了一下。
李文德为什么会出现在水产店?
难道还在因为上次的事情怀恨在心不打算放过他?
李冬辰面色凝重,想必也对于李文德的突然来访感到疑惑。
“你来我家干什么?”李冬辰紧握双节棍的手并未松开,时刻准备战斗。
李文德像没事人一般,屏蔽掉李冬辰对他的杀气,眯着一双狐狸眼,道:“我也是听说,你最近在资金紧张,周转不开,想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李冬辰才不相信李文德的鬼话,早不上门,晚不上门,这个时候上门根本就是来看笑话。
“滚我家不欢迎你。”
“火气别这么大嘛。”
李文德一边说一边靠近李冬辰,“我也是出于朋友的关心,想帮帮忙。”
“中秋赔了一大笔钱,今年怕是都没办法过冬了吧。”
“我不止可以帮你补上窟窿,还可以帮你赚更多的钱,跟我合作不亏。”
李文德不知死活的伸出手,想要触碰李冬辰,李冬辰瞬间暴走。
他将双节棍重重打出,李文德也不是吃素的,反应极其迅速一个侧身闪躲,顺带攻击他拿着双节棍的右手。
手腕刺痛,双节棍飞出,砸碎了玻璃。
躲在床底的招财受到惊吓,嗖的一声从楼梯上蹿下去。
两个人扭打成一团,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稀碎。
杜可言顾不上招财,也顾不上心疼屋里的家具,想着先把两人拉开。
李冬辰体型上是占一些优势,可是李文德也是个练家子,很难缠。
李冬辰就算能赢,也是伤敌1000,自损800。
“别打了。”
杜可言在他们两人面前,像一张小纸片,根本拽不住暴怒的李冬辰。
李文德明明处于劣势,被李冬辰压在身下暴打,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嘴也闭不住,不断的讽刺李冬辰:“看来你也是年纪大了,当初可是一拳就把我打趴下。”
李冬辰一记重拳落下,怒吼道:“去nm的吧,你才老了,老子今年才23,正当年!”
李冬辰一拳接一拳的打,似乎在发泄自己心头的怒意。
一直打到李文德不再出声,李冬辰才收手。
杜可言早就被吓坏了。
他看到李冬辰从李文德身上起来,立刻扑过去检查李文德有没有气,摸到李文德脉搏还在跳动,才松了一口气。
“你放心,我有分寸,死不了。”
“我去药店买点跌打损伤药,你把他丢出去。”
杜可言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丢出去?”
尽管是李文德先来找茬,但打完人把人丢出去,是不是有些不太人道主义?
李冬辰说:“对,丢出去,就丢到隔壁的垃圾桶,他这种垃圾就适合呆在那里。”
李冬辰捡起落在地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鼻血,一个人出门买药。
杜可言守在李文德身边不知所措。
真的要把他丢出去吗?
杜可言纠结的空隙。
地上的李文德睁开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杜可言被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两步。
“怕什么,我又不吃人。”李文德从地上坐起来,李冬辰最后一记重拳让他短暂失去了几分钟意识。
李文德单手扶头问:“李冬辰呢?”
杜可言如实回答:“他出去了。”
李文德站起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嘴角沾着殷红的血液,红口白牙尖嘴笑,眼睛直勾勾的盯住杜可言,像古代画本里吃人的妖怪。
杜可言趁他不注意,偷偷摸索到一块碎玻璃藏在手中。
李文德在杜可言面前站定道:“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我们是一类人。”
“谁和你是同类!”杜可言直接反驳。
他才不愿意和一个阴险狡诈,黑心龌龊的笑面虎当同类。
李文德笑得放肆:“我说的不是性格,是取向。”
杜可言脸上的肌肉一僵,握住玻璃的手,也因为不注意划出一个口子。
“嘶~”杜可言吃痛。
李文德大笑:“哈哈哈,让我说准了吧!你喜欢男人。”
“李冬辰不知道吧,他现在拿你当兄弟,对你千般好,万般好,要是发现你的取向,肯定会一脚把你踢开,他嫌恶心。”
杜可言恍然大悟李文德喜欢李冬辰,应该也表达过。
难怪李冬辰避李文德如蛇蝎。
他对李冬辰竟怀了不轨的心思。
一股热流涌上心头,杜可言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大口痛骂李文德道:“我不恶心,恶心的是你,我是喜欢男人,但是我只把冬辰哥当成好朋友,不像你,明明知道别人不喜欢你,不想接受,还要过来找麻烦。”
杜可言双手握住带尖的碎玻璃,伸直手臂,威胁李文德:“赶紧滚。”
“哎呦呦,小猫炸毛了。”
面对杜可言的威胁,李文德一点儿也不害怕。
李文德最后留下一句话:“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情告诉李冬辰,你们两个还能是好朋友吗?”
李文德走后,杜可言无力的瘫倒在地面上,他没心思去管周围被砸碎的家具,也没心思管自己流血不止的右手。
他的脑海里面无限回荡着李文德最后所说的那句话。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今天凌晨才刚刚离家出走一次,被找回来,若是现在再离开,岂不是太伤李冬辰的心。
他神情恍惚,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就连李冬辰回来他都没有察觉。
李冬辰看到他手上的血迹,问:“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收拾时不小心被玻璃划伤了。”
“给你创可贴。”李冬辰把创可贴递给杜可言说,“你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回来收拾吧。”
因为李文德的搅和,下午也没能做成生意。
到了晚上七八点钟才把家里所有烂掉的家具碎掉的玻璃全部处理干净。
杂乱的小屋这样一整理倒是宽敞不少,好在床板结实没有在任何损坏,不影响睡觉,就是窗户上的破玻璃来今天不及换了。
天气渐凉,蚊子却不见少,李冬辰找出了几块断掉的蚊香点燃,作用聊胜于无。
杜可言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李文德的话。
如果李文德真的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李冬辰,李冬辰会有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呢?
李冬辰会想他之前学校里的同学一样吗?
杜可言去年夏天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一所京市舞蹈学院。
大学校园生活自由而轻松。
杜可言初入学校时,的确度过了一段轻松快乐的时光。
然而,这些美好全部随着他和学长的恋爱结束。
在开学的第一个月,李冬辰认识了,在学生会工作的大二学长。
学长和他是同一专业,两人共同话题很多,常常私下聊天见面一来二去,发展成了恋人关系。
这是杜可言第一次谈恋爱,他对学长充满了无尽的爱与幻想,还许下了,将来要一起去国外剧院工作的诺言。
就在杜可言沉浸于学长波涛汹涌的爱意时,学长的父母找上了门。
他们找到学校痛骂杜可言,说是他带坏了自己的儿子。
杜可言拼命解释,学长的父母却一口咬定全是他的错,是他勾引了自己的儿子。
狐狸精,贱男人,死TXL!
各种各样难听的话层出不穷。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而他们三个人围成了一个圈。
杜可言无处可逃。
他给学长打电话,希望学长能站出来解释他们两人的关系。
可当拨出电话的一刹那才知道他早已经被学长拉黑。
最后是学校的保安大爷,实在看不下去,疏散了围观人群,学长的父母骂了将近一个小时,似乎也骂够了,最后还不忘在地上吐一口唾沫。
杜可言不死心的去找学长,想要问个清楚!被拒之门外。
他失魂落魄地回宿舍,一路上都有人偷看他,然后和自己的同伴窃窃私语。
等他到宿舍打开手机,才发现有人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拍成照片,发上了学校表白墙。
很快,在学校中引起了巨大的舆论。
有不少人在下面看他的笑话。
同样难听的话语出现在评论区。
只有极少数的人认为不是他的错,是学长的父母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儿子喜欢男人,所以才来闹事。
十分钟后,学校表白墙更新了一条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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