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库拉索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才——”
“够了。”安室透打断他。 “我听够你的胡言乱语了。”
他转身面对电子屏幕，语气暗含的怒气也盖不住恭敬： “朗姆大人，我认为你对黑泽阵过于仁慈了。他几次三番岔开话题，或许他才是知道内幕的那个人。我们不能因为贝尔摩德就放过可能存在的线索。”
被告状的人哼了声：“被我说中心事就恼羞成怒？你大可来绑我试试。”
“黑泽阵！”
“好了。”大概是真得器重安室透，不想他心中留下疑忌，朗姆选择亲自打破审讯室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安室君，请冷静。你太过激动了，这不是你平时的状态。”
强压怒火，安室透终于还是选择退到一边： “……请原谅我，朗姆大人。”
音响里的话还在继续： “黑泽君的话也有道理，虽然是刚收到的情报，我也应该及时告知你。”
“我的人在运送货物的车上发现了绿川君的手机。虽然车身和手机基本全部被大火烧尽，但技术人员还是在上面有所发现——他们认为，他的手机是从内部开始燃烧，而不是被外部大火烧毁的。”
朗姆问道： “绿川君，对于此，你如何解释呢？”
“什么？”沉默半晌的小职员抬起头，脸上是完全的懵懂。 “那是什么意思？”他好似完全不理解对方的话，下意识将视线投向其他人，期望能得到解释。
诸星大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审视，语气友善： “绿川君，某些窃听和信号设备会通过自毁程序来消除存在过的证据。自高温导致设备从物理层面烧毁，是其中不太常用的一种。”
这句解释甚至加深了绿川景的茫然。他眨着眼睛，像是在努力思索，大约过了半分钟才恍然大悟。 “你，你是说……！我的手机里被人安装了，窃听，呃，和什么信号设备？”
绿川景激动起来，语无伦次地大声说道： “我根本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手机里有什么东西！那个手机是我从商店里买来一直用到现在，我，我真得，我真得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干啊！”
肉眼可见的慌张、委屈和愤怒同时浮现在他脸上。 “我只是按照部长的吩咐去接货。货不对，我想打电话给部长，结果手机被他们抢走了……”
他开始翻来覆去地重复着这几天的经历，说的最多的话是“我不知道”和“我都是听他们的”。说着说着，可能是发现朗姆并没有被他的说辞打动，绿川景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小职员抽抽鼻子，再次垂下头，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在他脸上划出道痕迹，继而消失在衣领里。
“可惜。你的话并不能证明你是无辜的。”朗姆说道，电子音里多了丝假惺惺的惋惜。 “黑泽君，我已给出了理由，你还要逃避任务么？”
安室透插话： “大人，我们是不是——”
朗姆并没有听手下的话，只是重复道： “黑泽阵，杀了绿川景，立刻。”
“假如你不愿意动手，我可以让安室君代劳。不过之后你的处境，我就无法保证了。”
如果不是诸星大与安室透离得很近，恐怕他也会错过对方倏地紧绷全身的瞬间。他的身体姿态很巧妙，从摄像头里大概没办法发现异状，但诸星大还是看出他此时全身上下都在用力，用力到手指轻颤。
就像是，安室透要用上全身的力气，拼尽全力才能维持此刻的姿态。
“好吧，我动手。”琴酒无所谓地起身。杀人对Varia来说如同吃饭喝水，从下令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他是为了想看事态发展而拖延至此刻，再说些废话就太过刻意，确实是没什么理由再拒绝。
他走到绿川景背后，然后伸出手。 “安室透，刀给我。”
对面的金发男人一动不动。
“怎么？”琴酒挑起眉头。 “你不会是想让我徒手把他掐死吧。”
沉默片刻，安室透还是把匕首丢了过去。他好像因为刚才的冲突还怒气未消，来连看都不想看琴酒一眼，面无表情地挪开了目光。
“喂，你……！”诸星大开口，想了想选择把话吞回去，有些无奈地闭上嘴。绿川景就在他面前不远处，要是真得被割喉，动脉的血压足够把血喷射至两米开外，很容易溅他和安室透一身。
小职员好似完全绝望，垂着脸一言不发，对于刽子手的接近也只是加快了呼吸的节奏。
刀刃被烧过也无损锋利，琴酒掐住绿川景的后颈，强迫他抬头，将匕首横在他的咽喉处。绿川景的呼吸猛地加重，对死亡的恐惧终于让他闭上眼睛，眼角湿润，睫毛颤得像是只慌张的蝴蝶。
人总是不想死的。面对死亡，人自然会紧张和害怕。琴酒面对过不少将死之人的丑态，有些人慌乱间甚至会大小便失禁，痛哭流涕，毫无尊严地祈求怜悯。普通人有什么反应都在意料之中，可绿川景再次出乎了琴酒的预料：
他的脉搏比许多目标都要缓慢——有的目标临死前心跳快得像是只兔子，感觉马上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绿川景此刻的脉搏或许比平时要快，却绝对没有超过每分钟100下，要知道，有些体质差的正常心跳频率也差不多这个数。
绿川景心中的恐惧远没有表面展露的多。
是不怕死么？又是什么能让人的意志战胜死亡？
琴酒咧开嘴，刀刃已然微微割开脆弱的皮肤，鲜血正顺着创口缓缓溢出。他手臂骤然用力，想必下一刻血液就会喷涌而出，在几分钟内带走一条生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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