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果断地表示： “ME拒绝。ME要回家。”
小朋友警惕地看着两位黑手党，蹲着往旁边慢悠悠地挪： “你们都是骗子。”
从半年前到现在，他就开始被各路成年人各种欺骗，甚至连“我是警察”这种鬼话都说出来了，弗兰愤愤，深感成年人不可信。
九代雾守清了清嗓子，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他朝默不做声越挪越远的小朋友招手，说道： “弗兰，过来。你不是想快点出去么？我刚才教你的没忘记吧。”
周边的崩溃在他们停手那刻就停止，已经造成的破坏依然不可避免地影响了精神世界的主人。克洛肯指着脸色越发苍白的琴酒，说： “可以动手了。”
“什么？”琴酒略显疑惑，肢体语言透露出对其他人莫名接近的抗拒。
趁着弗兰还在观望，思索片刻，克洛肯觉得还是应该对刚才自己的态度多解释几句。
“我想和D·斯佩多合作，不仅仅是因为他很强大。”他继续朝弗兰招手，仿佛在呼唤受惊的小动物。 “更主要的原因是，从彭格列二世至今，家族数次陷入危机，而每次危机当头，总会有不知名的势力或人出手相助。”
“不同的人、不同的势力，家族从来没有真正找到过这位‘盟友’。原先我们怀疑可能是与彭格列关系好的势力，不想惹上麻烦、暗中帮忙也能理解，但自从知道D·斯佩多还活着……”
琴酒接话： “你认为是D·斯佩多帮助了家族。”
“我认为很有可能，之前情报人员也追寻到了幻术师的踪迹，只是没人往这方面考虑。”克洛肯又向D·斯佩多倒下的地方偷去目光，现在仅剩灰色的、倒塌的墙壁。
是怎样的信念支撑彭格列一代雾守依靠附身存活至今？既然曾经数次帮助彭格列，为什么如今又出手相对？
两人都没错过他说得那句“我的彭格列”。
“随便你了。”Varia双臂抱在胸前表示不赞同。 “如果他之后仍有继续攻击的意图，那就别怪我不配合你。”
克洛肯露出个很微妙的笑容： “我觉得你和他醒来后都会消停两天。”
琴酒不禁皱眉，不等他发问，九代雾守招呼着终于蹭过来的小朋友： “还记得我教你的吧？”
弗兰点点头，虽然仍是面瘫脸，但从肢体语言里多少透露出“跃跃欲试”四个字。
“大叔，蹲下啦。”小朋友伸手拽拽琴酒的衣角。虽然不明所以，但最终他还是矮下身，半蹲在弗兰身前，蹲下的高度正好跟对方的身高齐平。
弗兰“啪”地拍上Varia云守的脸颊，把他的脸板正。琴酒不由得看向克洛肯，从对方的角度看这眼神约等于白眼。
“你做好心理准备。”出于同事情，九代雾守还是提醒了了一句，语气意味深长。 “你不会以为，我之前‘尽量保持世界完整’的警告是在开玩笑吧？”
“你到底——”
话还未说完，弗兰突然将右臂摆到身后，然后抡圆了胳膊，一巴掌重重拍上琴酒的额头，嘴中念念有词：
“醒过来吧！”
-
蝴蝶四散，被分割的力量有一部分永久性地留在了那个空间。
D·斯佩多从罗姆·马修的躯壳中脱身，没有□□的意识很快就会消散，此时他真得很像随风飘荡的幽灵，仅在半空中朝瘫倒在地的众人投下匆匆一瞥，就任由自己被“后手”吸引而去。
贝尔摩德房间中，木偶小姐耳边的靛青色宝石突然无光自亮，现在近乎深夜，她耳坠上的光芒就好似有颗星星从天上垂落于此。
罗拉·罗姆·马修提起嘴角，这半年来总是空洞无神的双眼第一次有了神采。
房间的主人正端坐于她面前的沙发上，并没有因为罗拉突然的改变而有丝毫动容。
“我是该称呼您‘罗拉小姐’。”贝尔摩德将装有温水的杯子推向对方，轻轻挑起眉头。 “还是‘马修先生’呢？”
“都可以。”有着红棕发色的女性微笑道。 “如果能称呼我的本名就更好了。毕竟，已经很久没人称呼我为‘D·斯佩多’，多多少少，我还是有些怀念这个名字。”
贝尔摩德顺从地改口道： “那，D先生，似乎您已经不需要组织的帮助了呢。”
D·斯佩多与组织的交易内容是让组织替他洗去弗兰的意识，但此时他附身在本就没有意识的罗拉身上，自然无需组织。
“我想知道，您是否还有兴趣与组织继续交易？”贝尔摩德问道，视线触及对方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又补充道。 “您无需在此时做出回答。如果您需要休息，可以在我的房间里，我保证不会有其他人打扰。”
“罗拉”的身体情况似乎在短短几分钟内迅速恶化，原先红润的脸颊和嘴唇失去血色，反倒眼眶中爬满了血丝。如果说她“醒来”前看上去还很健康，此时她简直像是熬了十天十夜没睡觉那样憔悴。
不仅疲倦，似乎还有疼痛。贝尔摩德的目光在对方轻微抽动的太阳穴停留片刻，又拉远到那张仍努力保持得体微笑的面孔上。
“那，就多谢了。”不在硬撑，D·斯佩多闭上眼睛，后仰靠着沙发，呼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不过即使貌似放下防备，其实他也随时警惕着，身边的任何异动都逃不过他的注意。
贝尔摩德自觉起身，准备将空间留给组织的合作对象，说道： “有什么需求，您知道如何联系我。”
“嗯……说到这个，我还真需要温亚德小姐现在去帮我办件事。”他悠悠地说道。 “现在马修先生的房间里，有2具尸体和3个昏迷的人需要处理。具体措施就按我们之前商讨的内容执行。”
“这件事需要尽快。” D·斯佩多轻笑，身体和灵魂两种不同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听起来诡异又邪恶。 “不然，我担心尸体的数量会变成5具。”
虽然不知道细节，但大概能猜出发生什么事情的女人不禁内心思索：这是双方两败俱伤的意思？
“好的，我明白了。”
而就在她按下门把手马上就要去捞人的时候，身后的声音又响起： “你的问题我现在就能回答：我当然有兴趣与贵方继续合同。”
彭格列一代雾守垂首，表情疲惫但安详，如果不是正开口说话，光看表情，会以为他已经睡熟了。
“只是不知道， ‘意大利黑手党彭格列家族的情报’，贵方是否感兴趣？”
克洛肯：怎么让主意识从精神世界脱出？简单，你给他一耳光就行。（认真）
克洛肯：有个人接下来要难受了，但我觉得他完全是活该。（微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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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打完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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