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易容似乎瞒不过库拉索,转瞬她已看穿了“莱尔”的伪装。 “你不杀我么?”她冷静地问道,没有半分生命受到威胁的慌张。
“爱尔兰要抓活的。” 琴酒哼笑。
探员显然被他们的对话所震惊,立刻将手按在扳机准备攻击。可惜转动身体显然要比动动手指要慢上半拍,琴酒身前那位刚抬起手臂,就被从身后突然勒住脖子,两侧颈动脉被用力挤压,大脑在几秒后开始眩晕。
他的食指还按在扳机上,无论是缺氧导致无力,还是枪口冲着同僚这个现状,都让他艰难地试图挪开食指。
只是有人不愿他如意。琴酒将他的躯体挡在身前,在对面FBI犹豫的瞬间,迅速按住“盾牌”手指,直接按扳机到底。
子弹呼啸着激射而出,狂风般撞上FBI胸前的战术背心,几乎将其中的防弹材料撞得粉碎。在如此距离被自动步.枪扫射,虽然不至于立刻致命,但估计肋骨要断4根以上。
FBI连痛呼都来不及出口,被冲击带着重重撞向车厢边缘。眨眼间自动步.枪打空了子弹,再按扳机只能听到清脆的“咔哒”声。
他还未从疼痛和镇静中缓过神。银发女人闪电般出手,敲在后颈的一击彻底终结对方反抗的可能。
琴酒松开辖制,两具失去意识的人体近乎同时软倒于地面。
“爱尔兰想用我去威胁朗姆。”库拉索说道,手铐在她出手前就被撬开丢在地上。
“朗姆想让我死。”她活动着手腕,抬眼看向此时黑发蓝眼打扮的人。 “我是不是该庆幸遇见的是你,而不是另一位金发小哥?”
俯身把两位FBI胸前带的震撼弹拽下,再拿走他们腰间别着的手.枪,琴酒随口道: “你要和爱尔兰合作?”
库拉索微微低下头,似在沉思: “当然不。”
叛徒唯有被榨干丢弃的价值。当权者难以容忍背叛,恐怕仅有极少数的上位者会真心接纳曾背叛过的成员。
“那和我合作?”琴酒说道。两双蓝色的眼睛在夜空下交汇,彼此都看不透其中神情。
此前在医院,泽田纲吉那一通乱七八糟的“暗示”,基本点明“黑泽阵”与其他势力勾结。如果库拉索没有叛变,肯定会上报组织。现在她作为叛徒,被同样身为叛徒的人递过橄榄枝,不得不说这场面多少有些荒诞,而且——
库拉索看向对方:黑泽阵的枪口从始至终都将自己囊括在射击范围内。没有防弹措施,这种距离,一发子弹足够要人命了。
银发女人低声道: “我好像没有别的选择。”
所以,合作达成。
看到绿川景揉着拳头过来,剩余FBI也躺倒在地,琴酒随即改口: “我们,和我们合作。”
“什么?”小职员面上露出提防和必要的茫然:无论“杀死”或者“捉拿”,他们和库拉索始终都是敌人。为什么此刻黑泽阵和库拉索之间的气氛貌似十分和平?
黑发男人跨过“尸体”朝车走去,示意他们快点跟上,说道: “皮斯科难道没跟你提前交代,让你趁机‘得到’库拉索?”
再次亮起的车灯重新照亮了前方街道,他稍微偏头,看向坐在副驾的绿川景,语气淡淡: “爱尔兰是因为根基浅才着急获得朗姆的把柄,但大家都知道,皮斯科才是能发挥它们功效的那个人。朗姆太嚣张了,没有人能容得下他。”
利用同种武器,年轻人大约只能从敌人身上咬下块肉,而老狐狸说不定能一招制敌。这无所谓聪明才智,只跟底蕴深浅有关。
“你——”绿川景警惕地朝后缩了缩脖子,好像不知该回应什么,干脆直接应下来。 “难道贝尔摩德不想要朗姆的把柄?你又为什么帮我?”
小职员撇了后座一眼:库拉索正安静地系安全带,丝毫看不出担忧和逃跑意图。
琴酒发觉远处的灯光越来越近,于是迅速踩下油门,骤然提高的速度让三人或轻或重地撞上椅背。他转动方向盘,既是鬼话又是实话地说道: “如果我说,我想和你,和皮斯科合作呢?”
“我联系不上贝尔摩德。”
后方的灯光越来越清晰,车里的FBI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看上去应该是将油门踩死,一路狂飙,逐渐拉近了距离。
库拉索提醒道: “有人来了。”
通过后视镜估计着对方什么时候会真正追上,琴酒没有继续提速。副驾驶车窗随着按钮被按下缓缓降低,他掏出FBI的配枪,边平举右臂,边提醒绿川景: “稍微靠后点。”
小职员听话地紧贴靠背。库拉索则牢牢抓住车顶扶手,准备迎接随时可能出现的撞击。
发动机的轰鸣清晰可闻,黑车出现在三人视野内的刹那,琴酒手中的武器已经开火。仿佛注意力都集中于眼前路况,他直视前方,连眼神都没分给对方半个,仅有右手凶残地将子弹倾泻。
防弹玻璃被4发子弹撞成出密集的白色裂痕。在枪声中,他继续刚才被截断的话题: “我不知道她是死了还是有什么情况,高层们之间的斗争会愈演愈烈,我单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黑车一阵摇晃,好像在犹豫是退走还是该如何反应。
琴酒没兴趣给敌人留下思考时间,攻击不停,转眼又是3发子弹飞射。防弹玻璃在不间断的攻击下岌岌可危,似乎再砸一下就会彻底碎裂。
眼看对方“死缠烂打”,他终于分出丁点视线,稍微压低手腕,瞄准了黑车的轮胎。
也许是意识到这次攻击和之前不同,黑车骤然减速,突然拉开的距离让子弹擦着它的前灯钻入路面。
“所以我想和皮斯科合作。”琴酒继续说着。 “你可以当我没说过,或者,把我的话带给他。库拉索就是我的‘诚意’——”
话音未落,FBI再次出现。这次,黑发男人放弃了枪击这种显然过于温柔的办法,在短促的一声“坐好”后,他猛地转动方向盘,整辆车直撞向旁边车辆的驾驶室。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防弹玻璃在右视镜的撞击中彻底变成碎片,露出其后一张年轻的面孔。
这位探员表情充满惊恐,却仍努力朝他们车内看来,在看到库拉索毫无拘束的缩在后座上,明显松了口气,张开嘴想说些什么。
碎片四溅,绿川景下意识用手臂护住眼睛,忽然觉得大腿一沉,有人把枪扔到了自己身上。
琴酒吩咐道:“杀了他。”
此时两车挤在一起,这种伸长手臂就能互相触及的距离,即使是个普通人,也该能把子弹射对地方。
他的命令不只小职员听见,FBI探员也听见了。金发碧眼的年轻人急得大叫: “自己人!”
绿川景眨眨眼睛,心想:这话听起来有点耳熟。
单凭嘴说可没法阻止子弹,年轻人无奈地减速,强行从车和护栏中间挤出去。小职员这枪给本就破破烂烂的车门再添了一个洞。
对方仿佛不达目的不罢休,减速又加速。只不过这次在绿川景举枪的同时,对方做出一个令人侧目的举动,当然在座的三人都不会觉得特别值得侧目——他在高速行驶中推开车门,以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蓦地跳了过来。
“嘭”的枪响,子弹擦着他的太阳穴飞向半空。
年轻人抓着绿川景手中的枪,整个吊在车外,脚尖堪堪卡着车门缝隙,几乎要蹭到地面。
普通社畜被敌人近身时也会在惊吓之余爆发出力量。绿川景反手一扭就要把对方掀下去。琴酒则再次转动方向盘,毫不留情地打算让对方和铁制护栏来次亲密接触。
年轻人急得嗓门都扭曲: “我也是组织的人!”
他焦急、恐惧然后绝望,因为他的手已经被掰开,大脑甚至能察觉到失重感。下一秒,他不是砸在地面,就是撞上护栏,反正结果注定了稀巴烂。
“他是朗姆的人。”之前陷入沉默的库拉索突然出声。 “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在组织的资料库里见过他!”
下落的躯体被猛然抓住,年轻人的神情还凝固在“绝望”,浑身僵硬。绿川景死死拽住他的手臂,脸都憋红了才把人提到远离危险的高度。
“库拉索小姐。”小职员喘着气苦笑。 “这种事情,麻烦下次早点想起来……!”
琴酒踩下刹车,轮胎在地面磨出道漆黑的痕迹,在刺耳的刹车声后,车辆猛地摇晃一下,停止不动了。
半蹲着的绿川景倒没什么,车外年轻人则被甩出去2米远,好在不是脸着地,只是也摔得七荤八素。
三人纷纷下车。琴酒举枪瞄准年轻人,即使同为组织成员,朗姆手下也不算值得信任的同僚。他问道: “你的任务是?”
“我,我叫杰克。”很明显杰克还没脱离眩晕和疼痛,话说得磕磕巴巴。察觉到眼前人身上真实的杀意,杰克“咕咚”咽下口口水,连忙回答: “我是组织安排在FBI内的卧底!我的任务是……”
他从领口拽出个银色项链,而项链末端挂着个U盘。 “我,我最近得到了有关于卧底任务的资料。FBI也在组织里安插了人手。”
杰克的语气从虚弱渐渐变得信誓旦旦。他撑起自己,捏着U盘,大声道:
“……我能找出组织里的FBI卧底!”
景光是4瓶假酒里最憋屈的一个,因为好巧不巧他拿了个“普通人”的人设。
所以,能打中的要故意打不中,能想明白的要故意问出口,能轻松干掉了要故意打得艰难……!
太惨了(。
杰克小哥是个,嗯,有点丑角性质的角色,不是什么聪明人,下章解释他为什么这么着急自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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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愿者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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