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远与苏林晚走下楼来,此时吃饭的人已然差不多都到齐了。众人听到他们下楼的动静,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们。苏林晚一时头脑发热,竟躲到了顾淮远的身后,不敢直面大家的目光。
顾淮远轻笑一声,大家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关注有些过度了,不好意思地收回了眼神。苏林晚躲在顾淮远背后,此时也发觉自己的行为实在奇怪,仿佛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你们下来了,赶紧来吃饭。”顾奶奶热情地叫他们俩。“嗯,奶奶,这就来。”顾淮远说着顺便把苏林晚薅到前面,拉着她过去。
饭桌上,大家都在安静地吃饭。顾家向来没有吃饭时不能说话的规矩,以往的用餐时光,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交流和谈笑。
只是今天苏林晚在,众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好。气氛显得有些微妙,每个人都默默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偶尔抬起头来,眼神交汇时,也只是匆匆避开,似乎都在心里琢磨着合适的话题。
“哟呵,都在家呢!”一位不速之客趾高气扬地闯进顾家。一边说着,一边大剌剌地扫视一圈,眼神中满是不屑。“哼,你们倒是自在,在这吃吃喝喝。我今儿个不请自来,你们也别见怪。”没等她说完,一位少女匆匆赶来,拉着女人,嘴里不停地说着抱歉。
苏林晚疑惑地紧盯着顾淮远,那眼神中充满了询问的意味,仿佛在无声地问:“这是谁?”顾淮远压低声音,悄悄地说道:“这是我大伯母,你别理她。”苏林晚赶忙点头示意,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然而,两人这悄摸摸的行为,被眼尖的张红霞给注意到了。只见她猛地提高音量,大声嚷嚷起来:“你这新媳妇见亲戚也不问好,真没规矩,也不知道家里人是怎么教的。”
尖锐的嗓音瞬间打破了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张红霞却丝毫不在意,喋喋不休地数落着:“进了我们顾家的门,就得懂我们顾家的规矩,哪能这么没大没小,没个礼数!”她那刻薄的话语像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苏林晚。
突如其来的指责让苏林晚一头雾水,居然把矛头对准她,苏林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顾淮远立马站起来维护苏林晚,冰冷的声音震慑住张红霞:“这是我的妻子,我们的家,不欢迎你到来。”
就在这时,顾爷爷雄浑有力的声音如洪钟一般传来:“今天你又闹什么!”这声音仿佛带着无形的威压,瞬间让整个喧闹的场面安静了下来。他那威严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张红霞,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恼怒。花白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彰显着此刻内心的愤怒。
张红霞听到老爷子的声音,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对老爷子还是十分惧怕的,毕竟老爷子浑身散发的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扛得住的。她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了大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慌乱和畏惧,嘴巴张了张,却不敢再像刚才那般放肆地叫嚷。
老爷子对苏林晚说了抱歉,苏林晚受宠若惊,她想不到还会和她道歉。她都想好了,等会问问顾淮远,以后一定把这个仇报了。
“没事,没事,谢谢爷爷。”没有人理睬张红霞,她脸面挂不住,刚想再说什么,被一旁的少女拉走了。
经过刚刚的事情,气氛缓和不少。顾奶奶对苏林晚解释刚刚的女人。苏林晚了解之后不再说什么,这时顾淮远出来打圆场,把话题引到其他地方。
“对了,爸妈,你们是不是明天就要走了。”顾淮远突然问。“嗯,我们俩还有工作,这次请假花费不少时间,回去很忙,你要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李宁德轻柔地说。
苏林晚对于自家公婆相处不多,这乍一听两人就要走,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爸妈,你们注意出门注意安全,到时候我和淮远一定给你们打电话写信。”
李宁德很喜欢这个儿媳妇,性格好,脾气好,最主要地是嘴甜。尤其在顾淮远一句好话也憋不出来的时候,更喜欢了。
顾淮远在干嘛呢,他还在回味苏林晚称呼他的那一声淮远里,林晚还是第一次这么叫。
说笑里饭很快消灭好。
苏林晚正想去厨房帮忙洗洗碗筷,被顾奶奶退出去,“不用你来,我就能干。” “我来吧,奶奶,你做饭也很辛苦。” 两人在门口推辞半天,顾淮远实在受不了了,把这俩都推开,自己进去火速收拾好。
苏林晚和顾奶奶相视一笑,等顾淮远出来时,她们聊的热火朝天。
顾淮远提议出去转转,在家待着也无聊的很,苏林晚欣然同意。刚走出顾家大门,来往的人热情地和苏林晚大招呼,苏林晚笑着回应。还没走出大院的门,脸都要笑僵了。
苏林晚略微带着撒娇地语气说:“都怪你,害得我脸都僵了。顾淮远朝着苏林晚说:“要不,我给你揉揉。”一边伸手往苏林晚脸上去,“不行,大庭广众之下。”苏林晚果断拒绝。
“那好吧。”顾淮远带着遗憾而归。期间碰见好多顾淮远的战友,他们都对苏林晚很热情,见面就是嫂子好。
好不容易两人走出大院,苏林晚和顾淮远都不知道干什么。沿着路边散步,苏林晚上辈子除了上班,其余时间都待在家里,这辈子也同意如此。更何况她现在还没上班,对于上班这件事,苏林晚并不热衷,而林芳也不催促她尽快找工作,反正就这么一个孩子,她和苏建国能养的起。
于是乎苏林晚到现在还是个无业游民,个别邻居会说闲话以外,她对这样的生活表示良好。结婚前,她向顾淮远说过这件事,顾淮远不在意,他的工资养的起。
顾淮远就和苏林晚在街上走走停停,虽然这路走了十几年,但是加上一个人这感觉就是不一样。
“向阳哥,我要买那个。”说话的是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孩,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期待,一只手指向不远处货架上的精美物品。“好好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刘向阳略带油腻地看着女孩,脸上透露出讨好地笑容,毫不犹豫地答应着。
此时,苏林晚听到对话,那声音竟有点耳熟。她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只见刘向阳身着喇叭裤,这是现在最流行的衣服。那个女孩则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长发披肩,笑容灿烂,手中还拿着一个可爱的小挂件,正开心地和刘向阳说着什么。
“怎么了?”顾淮远敏锐地发觉苏林晚的异样,他微微蹙起眉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对面站着一对男女。那两人似乎正沉浸在他们的小世界里,举止亲昵。
“没什么,就是看到熟人了。”苏林晚的声音有些低沉,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是刚刚那对男女吗?”顾淮远的语气中带着疑惑,但又有着几分肯定。他的目光在那对男女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回到苏林晚身上。
苏林晚闷闷地说:“那男的是我最好朋友的老公,但这人一言难尽。”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和不满,仿佛对那个男人有着许多难以言说的看法。
这刘向阳从哪里弄到钱了,该不会又是通过赌博吧?他旁边的那个女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想到刘向阳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苏林晚便让人生出一股冲动,真想冲过去狠狠揍他一顿。
对于这件事,苏林晚没有多说因为这是江露的家事,告诉顾淮远不太合适。“卖糖葫芦了,卖糖葫芦了。”叫卖声吸引住苏林晚,这糖葫芦卖相不错,一定很好吃。
顾淮远主动去买了两个回来,他不热衷甜食,只是害怕苏林晚不够吃。糖葫芦买回来,苏林晚尝了一口,酸酸的山楂外面包裹一层薄厚均匀的糖衣,混合在一起,甜而不腻,酸不倒牙。味道诱人,让人忍不住再吃一颗,见顾淮远没动静,苏林晚直接把自己的递过去请顾淮远品尝。
顾淮远明白苏林晚没反应过来,趁势尝了一口,“确实不错。” 苏林晚的心中暗忖:“这脑子,人家有干嘛还递过去。”
她懊悔的表情在脸上不断变化着,微微皱起的眉头,轻咬着的下唇,都吸引着顾淮远的目光,他静静地看着,愈发觉得苏林晚有趣极了。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微风轻轻拂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苏林晚终于平复好心情,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重新焕发出光彩。两人相视一笑,脚下的路仿佛也变得更加充满希望。
太阳毒辣,顾淮远主动提议回家,苏林晚没意见,顾淮远悄悄靠近苏林晚,拉起她的手,苏林晚的手柔弱无骨,细腻光滑。牵起来感觉很好,苏林晚没有拒绝,她也很想感受一下牵手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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