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晚上车之后,情绪明显低落,眼神黯淡地望着车窗外,双唇紧闭不语。顾淮远从她的神情中便能知道她还不适应新的变化,于是轻声承诺道:“我们以后可以经常回你家看望,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
他满怀关切地转过头,想要看看苏林晚的反应,却忽然发觉苏林晚的头碰着车窗一点一点的,就像小鸡啄米似的,那模样实在是憨态可掬。顾淮远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忍俊不禁,嘴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为了让苏林晚能睡得更安稳些,他轻轻地把车速放慢。车子终于到了家门口,顾淮远小心翼翼地把她叫醒。醒来的苏林晚一脸懵,眼神中满是迷茫和困惑,整个人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睡梦中,脑子还反应不过来。她下意识地摸摸嘴角,发现没有口水留下,心里暗自庆幸,想着还好还好,还给她留了几分面子。
一回家,打过招呼后,苏林晚就像一阵风似的直奔卧室,整个人呈大字型一下子躺在床上,床垫的柔软瞬间将她包裹,浑身都舒服得不得了,她感觉自己就像满血复活了一般。
顾淮远随后进入卧门,一眼就看到苏林晚格外特别的姿势。他缓缓走过去,轻轻地握住苏林晚的脚踝,动作极其轻巧,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他小心翼翼地把她的鞋子脱下来,整齐地放好。
这一系列动作如此轻柔,苏林晚几乎没有任何感觉。此刻的她只想沉浸在这片刻的宁静中好好睡上一觉,顾淮远深知她的劳累,便默默地转身离开,不再打搅她。
窗外的阳光洒在床上,屋子里亮堂堂的。苏林晚背着刺眼的太阳晃醒,发现顾淮远已经上班去了。原因就是床头边顾淮远给倒了一杯温水,下面有张纸条“我先去上班了,水记得喝——顾淮远”。
苏林晚拿起纸条,观摩半天。决定再睡一会,等她再睡起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洗漱好下楼,桌子上用碗盖着早饭,顾奶奶推顾爷爷散步了。
打开碗,饭还是热的,是肉包子。苏林晚快速吃完,收拾好碗筷,决定自己也出去转转。以防万一她留下一张纸条,告诉家里人。
苏林晚也没个头绪,她决定要去江露家,话说这几天温岭南不知道和江露发展到哪一步了。走到江露家,大老远围着一堆人,苏林晚的好奇心升起,这是干嘛呢,我也要去看看。
等她好不容易挤进去,艰难地找到了一个立足之地。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眼前上演的竟然是一出捉奸戏份。而这出戏的主人公她并不陌生——刘向阳。他身边的女人到时脸生,大家没人关注女人,所以都没察觉女人趁着大家情绪激烈的时候早就消失匿迹。
此时的人群对着他不停地指指点点,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刘向阳的脸色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慌和恐惧,完全顾不上身旁的人,一心只想自己赶紧逃跑。
没跑几步,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如同老鹰抓小鸡仔似的,猛地伸手拽着他的衣领把他高高拉起。那壮汉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洪亮的声音朝着人群大声吼道:“大家都来看看,就是这人勾搭我老婆,今天可算被我逮住了,我要是揍他大家可别拦我。”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空气中震荡着。
古往今来,对于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行为,向来都是为人所不耻的。此时此刻,周围聚集的人群里,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大家都用鄙夷目光盯着刘向阳。
刘向阳害怕挨打,浑身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连忙求饶道:“饶了我吧,都怪你老婆,是,是她勾引我的。”他的声音颤颤巍巍,带着极度的恐惧和慌乱,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极其无耻,竟然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女人身上。那副丑恶的嘴脸,让在场的众人更加愤怒,纷纷对他的这种推脱和污蔑表示唾弃。
苏林晚瞬间火冒三丈,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冲破胸膛一般,这男人简直太可恶了!享受的时候一个字不说,如今东窗事发,竟然如此厚颜无耻地把责任全部推给其他人。
围观的人群中,部分男人竟认为他的话有道理,还大放厥词,肯定是这个女人不安分,他只是犯了一个男人都犯的错误。听到这些言论,苏林晚又气又恼。
忍不住出声说道:“这是他的原因,可别给女人泼脏水。”她的清脆的声音在一众男声中格外突出,苏林晚继续大声说道:“明明是他管不住自己,做出这种违背道德的事情,凭什么把责任都推到女人身上?这是他自己品行不端,别用那些歪理邪说来为他的错误找借口!”话语如同一阵阵惊雷,在人群中炸响,让那些原本还在信口胡言的男人们不禁为之一滞。
没人敢说话。
忽然,苏林晚发现女人已经消失在人群里,她觉得这事想故意报复刘向阳一般,一切都是那么凑巧。也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苏林晚晃晃脑袋。
这事发生之后,苏林晚担心江露。心急如焚地跑向江露家,发现大门竟然没锁。她一把推开,急切地在各个房间寻找,却没有找到江露的身影。“人去哪了?”苏林晚满心焦急,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真的害怕江露会做傻事,虽说江露平日里并不是这种性格的人,可万一这次受到的刺激太大冲动了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苏林晚听到了几声隐隐约约的抽泣。顺着声音找去,原来江露躲在以前父母住的屋子里。苏林晚不再说话,而是轻轻地、慢慢地走到江露身边,伸出双臂温柔地抱住她,双手轻轻地拍拍她的背部,给她无声的安慰。
刚开始,江露的哭泣声还很小,像是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可到最后,她再也忍不住了,所有的委屈和悲伤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放声大哭起来。“你说上天怎么这样对我啊!”江露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苏林晚知道江露只是想把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彻底发散出来。
等江露的哭声逐渐变小,苏林晚轻声说道:“去洗把脸吧。”随后,两人坐在凳子上,开始商量之后的生活。“你要和他离婚吗?”苏林晚小心翼翼地问。
“我想和他离婚,可是他们家像膏药一样缠着我,到时候急了我害怕他们鱼死网破。”江露担心这个,毕竟刘向阳傍上她是死也不撒口。
“我支持你,你要离婚我肯定帮你。”
“有你这句话就行。”江露还是不果断,她依旧恐惧刘向阳。苏林晚明白她的想法,不为难她,而是决定通过实际行动来帮她。
“其实,刘向阳他就是欺软怕硬,你支愣起来他舅害怕了。他要是找你麻烦,你就报警。”
“要不你住我家,万一刘向阳他狗急跳墙,他也找不到你。”苏林晚向江露提议。
“这不好吧,太麻烦你了。”
苏林晚觉得这个主意好,“你收拾一下你的贵重东西,现在就跟我走。”
江露其实也由此打算,只是找不到地方,现在苏林晚的提议让她重新鼓足勇气。
收拾好东西后,江露跟随苏林晚来到苏家,林芳看到江露也是大吃一惊。苏林晚三言两语解释一下,林芳对这个和自己姑娘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心生同情。
连忙接过她手里的包袱,苏家有一个客房,没人住,林芳和苏林晚打扫好腾给江露。江露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下,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来自母亲的爱,在林芳身上她又感受到了。
苏林晚把江露安顿后,自己又去到刚刚的地方,人群已经散了。没关系,路边的大妈清楚,苏林晚直奔过去,打听这件事。
大妈们也很兴奋,这种事情到哪里都引起热议,争先恐后要和苏林晚讲述,最终一位红衣服的大妈取胜。
原来在苏林晚走后,壮汉一拳一拳打在刘向阳的身上,刘向阳哇哇惨叫,壮汉充耳不闻,继续打,最后刘向阳鼻青脸肿,他才消气。不是没有“好心人”阻拦,可壮汉发话:“谁喊的厉害,连着他一块打。”这下没人敢出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挨打。
撒完气,壮汉就走了。留下刘向阳和一堆围观群众,这热闹也没个看头,大家就散伙了。
刘向阳一瘸一拐地朝医院走去。他不敢报警,因为他就不清白,所以只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苏林晚对刘向阳的遭遇不同情,谁让他以前也打过江露,这是恶人有恶报,不过这件事她还是觉得有蹊跷。
这年代离婚的人很少,最简单的办法是刘向阳主动离婚,可怎能让他离婚才是个大问题。
在a省的温岭南接到一通神秘的电话,“都按您吩咐的办好了。” “继续观察,确保安全,在我回去以前不要轻举妄动,你去找老五要钱,他自然会给你报酬。”
“好的老板。”说话的人正是那身材魁梧的壮汉,他的声音粗犷而响亮。“怎么样,怎么样。”旁边传来急切的女声,那声音尖细且带着几分焦虑。“完事了,咱们去给老五要钱。”壮汉满不在乎地说道,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呼,有钱拿就好,我生怕他忘了,我今天演的咋样。”女人一边说着,一边眨眨眼睛,眼神中满是期待,还带着一丝邀功的意味,似乎在等着壮汉的夸赞。
车上的温岭南挂断电话,恨不得立马插上翅膀飞回江露身边安慰她。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的道路,此刻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江露伤心欲绝的模样,每想一次,他的心就像被尖锐的针狠狠扎了一下,疼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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