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生日

林芳一个劲儿地推脱,不想给苏林晚找麻烦,奈何妯娌不依不饶,硬是要逼着林芳答应她的请求。碍于亲戚的这层面子,林芳不好闹得太僵,毕竟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会来往,她只是无奈地说道:“这事儿还得苏林晚自己决定。”

这位妇女是苏建国弟弟的媳妇,叫马兰花。苏建国的弟弟苏建军比他小两岁,如今也在厂里上班,只不过兄弟俩不在一个部门。

林芳打从心底不是很喜欢这个妯娌,自从结婚之后,马兰花事事处处都要和林芳比较,比老公的收入,比孩子的成绩,比工作的好坏……她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然而林芳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在林芳生了一个女孩之后,而她生了一个男孩,马兰花表现得更是趾高气扬,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心生厌恶。她嘴里常常挂着那句“我可是老苏家的大功臣”,在林芳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话里话外都是让林芳再生一个,还口不择言地说女孩是个赔钱货。

林芳极其讨厌这人在自己面前说三道四,说她怎样都可以,但绝对不能说她的孩子。所以林芳不止一次地收拾过她,可马兰花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健忘,依旧继续我行我素,丝毫不知悔改。

幸好他们早已分家,各过各的日子,不然天天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肯定会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等到孩子再大一点,开始比较成绩,苏林晚脑子聪明,她就说他家孩子只是爱玩,有后劲。苏建军忙于工作,家里事当一个甩手掌柜,有兴致了问问孩子的成绩,其余时间不管。

马兰花对孩子可谓是百般溺爱,在孩子小的时候,性格倒还勉强说得过去。那时候的孩子,虽说偶尔也会有些小任性,但总体上还能让人接受。

然而,随着孩子渐渐长大,情况却变得越来越糟糕,越来越不讨人喜欢。孩子被宠坏了一般,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都想要据为己有,完全不顾及实际情况和他人的感受。

在与人交往中,更是不懂基本的礼貌。见到长辈不打招呼,说话也是粗声粗气,毫无尊重可言。别人善意的提醒和教导,他也全然当作耳旁风,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懂得收敛自己的行为。

苏林晚对他这个堂哥的印象还算可以。他们曾在一个小学读书,堂哥别看长得高高大大,身强体壮的,却很听苏林晚的话。只是堂哥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这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马兰花这个妈。

马兰花这人不仅不好相处,而且那张嘴厉害得很,得理不饶人,无理也要搅三分,把不少姑娘都给吓跑了,生生耽搁了堂哥的终身大事。

哪个人敢把自家闺女嫁给他呀!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愿意的,有些想卖闺女给儿子凑彩礼的人家倒是乐意,可马兰花还看不上呢!她这儿挑挑那儿拣拣,眼光高得很,结果就这么一直折腾到现在,堂哥还是单身一人,婚事没个着落。

马兰花见林芳不答应,立刻阴阳怪气地说道:“哟,你姑娘攀上高枝,都不想和我们这些普通人说话啦,求您办个事可真难哟!”她那尖细的嗓音里满是嘲讽和嫉妒,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极为扭曲。

林芳却压根不理她,任由她在那儿胡言乱语。林芳心里想着,任她随便说去吧,说几句又不会掉块肉。林芳始终沉默不语,她那淡定的态度让马兰花一个人在那儿自说自话,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劲儿。折腾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马兰花便也不再说了。

这次她来找林芳可不只是为了之前那事儿,更重要的是商量公公生日该怎么举办。距离公公生日还有一星期的时间,相对来说还算充裕。林芳微微皱着眉头想了想,试探性地说道:“要不咱们去饭店过。”

“去饭店?你现在花钱这么大手大脚的,一个生日用得着这么大费工夫吗?”马兰花一听,立马着急地嚷嚷起来,她那尖锐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几个调,“能在家里过过得了,去饭店那得花多少钱呐!”她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心里只想着能少花钱就少花钱。

林芳了解她,清楚她心里的小九九,“我这也是为了你家金宝着想呀,你想想,说出去老爷子一个生日都在饭店过,那名声多好听,不是其他人都得排着队来嫁给你儿子嘛。”

马兰花听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认真思考了一番,觉得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便也同意了。“那这个钱是怎么出呀,大嫂,我手头最近有点紧,你要不先垫着,我有钱了肯定给你。”她这一说这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就是不想出钱。

林芳心里冷哼一声,脸上却带着笑说:“妹子,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这手头也不宽裕呀。要不咱们两家平摊,这样谁也不吃亏。”

马兰花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扯着嗓子喊道:“大嫂,你这就不厚道了,我家金宝还没娶媳妇,处处都要用钱,哪能跟你家比呀。”

林芳也不甘示弱:“妹子,话可不能这么说,谁家没点难处。这公公生日,咱们做儿媳的都得尽份心不是?”

争论到最后,林芳只觉得满心疲惫,实在懒得和马兰花这般胡搅蛮缠地计较下去。她之所以会提议去饭店,其实是有原因的。要知道,在家里操办的话,做饭的活儿肯定得落在她们妯娌俩身上。

可马兰花每次都想方设法偷懒,林芳总不能也和她一样推脱责任吧,不然这一大家子的饭谁来做?苏建国到时和她一起,但是总不能总是他们一家做吧。

去饭店多好呀,不用自己动手忙活,这还是苏林晚告诉她的。本来起初她也想不通,觉得去饭店花费大。但在苏林晚的循循劝诱下,她才慢慢接受了这个提议。

苏林晚耐心地跟她分析:“妈,您想想,在饭店过,咱们省心省力,大家还能吃得开心。您在家忙里忙外的,累得腰酸背痛,也不一定能落个好。”林芳听着女儿的话,觉得颇有道理,这才坚定了去饭店的想法。

这天,苏林晚的店里像往常一样忙碌着,人们的交谈声、衣物的摩挲声交织在一起。突然,一声尖锐的惊呼打破了这有条不紊的节奏,原来是头顶的灯毫无征兆地突然掉落。万幸的是,灯掉落的下方当时没人,倘若有人在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苏林晚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心猛地一紧,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匆匆上前查看。她仔细观察后发现,固定灯的一个螺丝竟然没有扭紧,正是这个疏忽导致了灯掉下来。

她又紧接着仔仔细细地查看了其他几个灯,发现只有这一个是这样的情况,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这究竟是意外还是故意为之的呢?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不禁就想起了张师傅的身影。

她知道张师傅一直以来对她颇有微词,认为她在某些工作安排上不够合理,不够照顾他的利益。只是她之前没有把这当回事,觉得不过是些小小的抱怨,不至于引发什么大问题。但现在看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必须得好好调查一下,弄个水落石出,不然指不定还会有什么更糟糕的情况发生。

苏林晚决定先不动声色,以免打草惊蛇。她向其他的工人打听,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你们好好想想,张师傅那天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大家面面相觑,都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人犹豫着开口说:“我想想啊,对了,有一天他抽烟不干活,出去了好长时间。回来之后表情就有些不对,看上去神神秘秘、慌慌张张的。老板,是发生什么事了?”说完,他满脸疑惑地看着苏林晚,心里暗自揣测着是不是出了什么大问题。

她决定不再犹豫,找到了张师傅。张师傅一听苏林晚找他,吓得哆嗦,表情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苏林晚目光犀利地盯着他,开门见山地说:“张师傅,你还记得你外出抽烟的事情吗,还有灯掉落的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张师傅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说:“老板,我……我那天就是出去抽个烟,没干啥别的。灯掉了我也不知道啊,跟我没关系。”

苏林晚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证据摆在他面前,厉声道:“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这些证据都表明灯的掉落和你脱不了干系!”

张师傅见再也无法隐瞒,终于低下了头,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苦苦哀求苏林晚能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苏林晚没有原谅他,她目光冰冷地直视着张师傅,语气坚定而决绝:“张师傅,这次的事情性质太过恶劣,关乎着大家的生命安全,我无法轻易原谅你的这种行为。”

张师傅听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嘴唇颤抖着还想再求情:“老板,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苏林晚不为所动,摇摇头说:“你的错误不是一句知道错了就能轻易抹去的。这话你留着以后说吧。”自从这件事之后,张师傅的名声不好了,也没人敢找他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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