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绍廷并没在九龙塘待很久,晚上回去一趟医院陪着红姨吃饭,红姨知道何姐又住进来了,非要上来看。
何姐说不清楚话,两个老人比划了一会,宋绍廷才带红姨下去。
再晚些时候,他安顿好一切,折返回这边,欲言又止的样子,甄真知道他的心思,摆摆手说:“酒店房间,你先退了。”
“我知的。”他慢慢踱步过来,狠抓了两把头发,“其实我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
他没说话,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
甄真看着钥匙,猜到:“你买了房?”
年轻人把钥匙塞到她手心,“旧房子的东西,我会搬过去的。”
“喂…… ”
宋绍廷已经一溜烟地跑了。
甄真没时间细想他什么时候已经买好房子,当然也没时间去看,连龙凤楼的事都暂时放下不管。
何姐病房里每日都能收到花,不重样的鲜花。
李德凯真的在隔壁住下来,不只是晨昏定省,只要何姐醒着,他就会过去和她聊天,他只要她点头或者摇头,不需要她说话。
甄真有时候听一听,有时候回避,
一晃几天过去,何姐在医院接受了一次脑部清创的手术,还没醒过来,于斯正联络到的医生团队终于姗姗来迟,很巧的是,李德凯托王医生联络的团队也在同时到了。
两边的团队碰头,都是熟人,决定共同给何姐做面部修复手术,预计要做两次整形,第一次手术时间在一个月后,看手术情况再做第二次。
Jenny次日赶来医院看病人,带来个消息。
“我离婚了。”
说这几个字时,她满眼笑意,语调轻快,没有任何萎靡的情绪,真像是从泥沼里脱身而出的人。
“这么快?”
“当然,法官当场判了。”
甄真也舒了口气,为她高兴,视线落在她的腹部。
她的腹部依然隆起,孕相明显,手轻轻地摸着小隆起,无奈地笑了下:“阿真,昨晚我感觉这里动了。”
她拉着甄真的手放上腹部,“你感觉一下。”
新奇又茫然,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她过了几秒才敢真的用手触碰那团小隆起,刚开始没有任何动静,Jenny急着问她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她傻傻地摇头。
正要拿开手的瞬间,她手心感觉到极其微小的蠕动,“动了,动了。”
许是她的声音惊动了肚子里的孩子,小家伙不动了。
就那么一下,她也感觉到生命开始的神奇。
“很神奇,对吗?”Jenny眼中噙着泪花,专注地盯着肚子,“我现在舍不得了。”
甄真没有孕育的经验,还不懂为人母亲的心情,只劝她:“你要想清楚。”
“我知道的,我恨死了孩子爸爸……”她沉吟着,眼里的泪掉下来,手却舍不得离开肚皮。
“姑娘,你怀孕几个月了?”病床上嘶哑的声音乍然响起。
非常清晰,不再是吱吱呀呀。
甄真记忆中的何姐的声音回来了。
她愣了好几秒才回神,听到何姐继续说:“应该有三个多月了吧,我那时候怀真真的时候,三个多月的肚子就那么大。”
“?”
她能记起以前的事了?
甄真不可置信地冲到床边,猛地抓住她的手,“何……不对,你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何清露才醒来,气息虚弱,脸色苍白,微微笑着:“我叫何清露,我丈夫是甄道远,我们有个女儿,叫甄真。”
她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话,甄真眼中狂喜,泪如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Jenny拉住她:“别哭了,这是大喜事。”
随后,病房里被围得水泄不通。
李德凯挤到床边,身后全是医护人员。
大家都不敢说话,只有医生在做详细的检查,“何女士,您还记得什么?”
“我啊,那可多了,我生在大陆南省,生日正好是过年那一天,我女儿生日是五月……”
李德凯眼中模糊了,紧紧抓住她的手,和医生说:“她都记起来了,谢天谢地。”
医生还问了些问题,检查完毕后,恭喜他们。
“脑部清创手术很成功,何女士早年的失忆应该就是脑补淤血造成,这次歪打正着,她的记忆恢复了,身体没有其他问题。”
甄真心中的石头落地。
几日后,何清露身上的管子都被撤除,无管一身轻,她终于可以下地走路。
甄真扶着她下地,她笑着,视线没离开过甄真,“真真,你长得真好看。”
“……何姐。”甄真被她夸的不好意思。
她不满意:“你怎么还叫何姐?”
“那个报告还没出来。”甄真这时才想起报告应该早就出来了。
她记挂着何姐的手术,没人去关注DNA报告。
“我才不管什么报告,你就是我女儿,我认得出来。”何姐找到女儿后,说话都中气十足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开了。
李德凯像是从门外撞进来的,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甄真心有所感,张口问:“是报告吗?”
他眼神熠熠,快六十的人犹如个毛头小子,把牛皮纸袋交到何清露手中,第一次就掉地上,第二次才稳妥放好。
何清露嗔了他一眼,手也微微发抖,说着报告不重要,可还是止不住地抖。
“你来开。”李德凯不愿意坐下,站在何清露的沙发旁,弯腰低头挨着她的头。
何清露怔愣了一瞬,交给甄真:“真真,你来开吧。”
甄真感觉自己手上是个烫手山芋,顿了半天也没敢打开,转而塞回何清露手中,“你开,最合适。”
“是的,你开。”李德凯附和,已经望眼欲穿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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