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菱环,出!”
驭菱环白绫一出,捆住白雾棺人,趁着雾气未散,挑眉招摇道:“我的愿望,就是,白雾棺人,现在,就,死!”
白雾棺人听完愿望迅速衰老干瘪,俨然从一个妩媚少妇变成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婆了,白雾棺人惊恐地抚摸自己的脸,那沟壑蜿蜒的皱纹布满方才细嫩的脸颊,惊恐的摸都不敢摸:“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莘音持剑指过去,道:“你这老太婆,妄想仙女之称?你祸害凡人,看我不灭了你这邪祟!”
“滋啦---滋啦---”
地裂声不绝于耳,整个竹林的竹子和雾棺草全部拔地而起,随着白雾棺人的一声惊鸣,所有竹子和雾棺草齐齐进入少年郎未醒的梦中。
百竹长三十尺,约摸百余个,齐齐对准莘音,摇摇晃晃杀气十足,蓄势待发!
白雾棺人下令:“破竹!出!”
莘音瞳孔一缩,没想到白雾棺人还有这一招!想来是这些竹子早已被雾棺草同化了。
莘音召出花桡剑,以百花抵百竹,“玄凤!”
玄凤振翅飞天,乘百花之力将竹子纷纷扇倒,地上登时变成一片巨大的翠绿竹筏,莘音踩在上面,被迫上演了一出跳竹筏的戏码,这竹子实在太滑了啊!
白雾棺人见势不妙,结掌施法,登时,百竹齐起,兀自拼凑,须臾间拼出个竹棺材来!上面源源不断地冒出雾棺草,将竹棺材围的层叠缠绕,还在源源不断。
“有仙气,你是天上的?哈哈哈哈!我一个妖界的,竟能惊动天界的来收我,看看今日是你死还是我活!”
说着,指甲迅速生长至半尺有余,狂风大作,白雾棺人悬于竹棺之上,抬手蓄力,绿雾渐浓,几乎没了视野,白雾棺人手携绿雾,双手向前一推,雾棺草刀刃般攻过来!
莘音持剑格挡住第一波攻击,花桡剑以花阵结界抵挡,结界的强度视施法者的法力而定,莘音正处历劫中,法力只有两成,抵挡的十分吃力,玄凤和九头赤銮蛇身为仙兽,在梦境中更是难以催动法力,只能翘首以盼,大喊加油给力了。
法力殆尽,天神会显出金身保护本体,莘音身体逐渐涣散,金身恍惚显出。
“哟,还是个战神?你这战神未免太水了吧?连我一个妖精都打不过。”
这里是白雾棺人梦境,一切皆是她主宰,便是天神金身也只能尽量拖延真身消弥的时间。
这时,一道暖风擦身而过,莘音左看,右看,暖风自顾自地围绕莘音。
只见她本涣散的本体逐渐扎实起来,衰落的华阵结界重新支棱起来,莘音艰难施法,这梦里,谁能帮她?
“我正睡觉呢,听见魔界夹缝中有一处震荡,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我走了。”
“……”莘音头一侧,那人不是魔尊羽涅还能是谁?莘音摘到救星般,双手维持结界腾不开手求他,只得拿表情‘感动’人家了,顿时换了一副面孔道:“哥哥别走啊,哥哥!”
九头赤銮蛇:“???战神???这么夹???”
玄凤:“习惯就好,我主神碰见这人嗓子就细。”
九头赤銮蛇道:“是有什么隐疾吗?”
玄凤摆摆翅膀答道:“没有,单纯的撒娇求偶。”
羽涅顿足,确实被莘音的嗓子夹到了,夹的浑身扭曲不自在,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喉咙,咳了两声,翻了个通天的白眼:“说。”
莘音嘿嘿干笑道:“那啥,不麻烦哥哥出手相助,借我点法力用用,一点点就行啦,不然...”
莘音给玄凤使了个眼色,玄凤立马心领神会,悄悄儿地送过去一团文火催泪。
果然,莘音眼泪哗哗地:“你走吧哥哥,别救我了,等我死了,哥哥就不用受魂归符牵制了,别管我,哥哥快走!”
边说,还哼哧哼哧地抽噎起来。
羽涅既然来了,也没真想要弃她就走,抬手轻轻一挥,隔空推向她后脊位置。
莘音腰身向前一顶,登时浑身充满力量,百花结界方才的花瓣只剩手指甲大小,现在竟有手掌那般大!
雾棺草被百花结界连连击退,竟毫无还手之力,这么丰厚的法力只做防御不是浪费了?莘音足尖点地,轻身飞起,挥剑收起结界,改为主动进攻,剑气凌人,直奔白雾棺人脖颈,白雾棺人侧身一躲,避开了这一击。
莘音展开双臂,一腿向前半屈,念咒蓄剑,“白雾棺人,你的破竹挺厉害的,雾棺草阵也不错,该你尝尝我的剑阵了,出!”
得令,莘音周身蓄的八十八剑成阵齐发,那白雾棺人躲得过一个躲不过十个,不过一会儿就被捅成了筛子,变成了一副绿木头棺材。
莘音收了棺材,钩到掌心,徒手咬牙一捏,梦境随之碎了,回到民家,晨光微熹了,这场梦境竟持续了一夜之久!
莘音和羽涅从消失的梦境中出来时,都在民家少年郎的房间里,听到响动,少年郎的爹娘连忙来查看。
莘音把被她塞在榻底下的少年郎拉出来,解开缠绕护他身体的白绫,说巧不巧,少年郎的爹娘夺门而入了。
“哎呀,怎么这么叫你都不应...应...”
这就很尴尬了,莘音正解白绫,但在少年郎爹娘眼中,是一男一女绑架他们的儿子!
少年郎的爹胡乱地摸了根棒槌,握在手里防御状比划,不敢打过来,声音颤抖地道:“你你...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竟然打家劫舍!我家穷的都无米下锅了...”
莘音尴尬地干笑两声,眯眼端笑:“你们误会了哈,我...”
这时,九头赤銮蛇突然显出真身,爬到二老身边丝丝地吐信子,二老当即吓晕了,莘音惊的眉毛都要抬到发际线了:“你你你!!!”
赤銮蛇变成小蛇,委屈道:“与民间百姓理论可能得半日,说不定还得去见官,给吓晕了正好嘛,一会儿就醒了。”
也是,莘音施法消除了他们的记忆,解开少年郎身上的白绫,一回头,羽涅竟然不见了!
往回庙的路上走,正盘算怎样不动声色地把九头赤銮蛇送回去呢,只感觉眼前忽然一暗。
“孽畜!就知道你偷跑下来了!还不速速随老子回去?”
莘音抬眸一看,那一脸报效天庭,视死如归的麻醉脸,不是东方战神还能是谁?
那日清点莘家魂灵超度时,怎么数都少一个,还想着是不是记错了,历经三百年,莘音确实也记不住谁是谁了,直到七七四十九天超度完成后,魂归祖坟安息,她才知道,原来那个在天界带头儿处处为难她的东方战神,正是将军府莘将军的副将!
原来,副将骁勇,是有飞升命格的,但差一个机缘,时值那日将军府惨遭灭门,副将毫无二心,首当其冲,为了护将军身先士卒,他在拖延时间,等飞升战神的公主殿下显灵救莘家于水火,可惜,直到满门被灭,那个贵为玄天战神的公主殿下也没显灵。
副将飞升了,凡人看不见神明真身,他金甲披身,眼睁睁看着巽魅残忍杀戮,将军一家上下身首异处,血液横溅,皮开肉绽血流如注的撕裂声和汩汩声曾困他梦中几百年,为什么,为什么公主殿下不显灵?难道成了神仙就不顾爹娘全家死活了?
他不能出手,没进行封神仪式的神明是不能降福泽施救的,亲眼看着自己的上级下属惨死眼下,直到飞升成为东方战神后,他才知道公主殿下是北方战神座下的副神玄天战神,整日无所事事,贪图玩乐,不但大闹地府,还捉弄生灵妖精,且避战从不支援,他最大的理想就是:有朝一日把那个没心没肺六亲不认的玄天战神贬下去。
于是,他的战神生涯从此不外乎两件事,第一是积极应战守护天界;第二是不遗余力地在天帝面前上书参玄天战神。
到最后,天帝看见东方战神就头疼:“爱卿近年来书法精进飞速,前几日青琅还来找我,说通世境的奏本都不够用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堂堂东方战神,天天揪着一个东方副神不放干嘛?
一个战神不研究作战,研究上文神的活儿了,快去打仗吧,实在不行你去惹点事也罢,不然,通世境的奏纸都不够用了。
直到不久前,他苦寻千年的将军府亡魂,突然现身了,曾经,天上地下,魔道妖道,地府鬼域都找遍了,竟没有任何踪迹,一个人死了,三魂七魄终究能找到一缕吧?何况莘家百余口人。
他花费了一千功德请教青琅仙君,原来,国师巽魅自然忌惮天界战神的战斗力,但有一个方法可以阻止莘音知道家里有难,便是在莘家被灭门前,巽魅给国君出了个法子,她说:“国君,莘将军意图谋反,但民心所向,莘家还飞升个战神,我们如果想除掉他们不让玄天战神出手捣乱的话,那还请国君陛下下旨,将飞升的莘音剔除莘家家谱,这样,无论您怎样处置逆贼,那位玄天战神都不得而知了,哈哈哈哈哈!”
国君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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