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莘音第一次用自身法力催动法术,驭菱环里的玄凤倏地全身血脉温流,像把一百颗灵力珠一起到吃到身体里,倍感舒适,莘音留存在玄凤体内的九成法力变得无比活泼。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莘音覆手轻轻一挥,一整排树拔根而倒,整齐利落,要是放在从前,放倒一两颗就算是瞎猫碰死耗子了。
莘音被灌顶的喜悦冲冠了头脑,开心地直奔羽涅过去,开心地双手勾住他脖子,情不自禁地抱住他。
法力满溢,不觉中催动了花桡剑的花阵,百花从脚底扎根,绽放,花朵离开花茎活泼起舞,花藤缠绕蔓延缤纷,花阵把他俩紧紧簇拥在一起,像一场盛大的赏花大会。
花阵起,月挂树梢,清风徐来,花香漫萦,烂漫少女笑若银铃,舞荡片片树海,仿佛齐齐招手喝彩的花童。
被抱的那个,堂堂魔尊,下三界之主,号令万鬼魔妖,此时却双臂累赘,无处安放,莘音如一烫手铁壁般,稍稍靠近就觉烫手,只得屏息怔目,像块木头。
恢复理智,羽涅一手背到身后打破花阵,二人从半空徐徐落地,莘音依旧笑颜如花,他却支支吾吾:“修...修道者...”
莘音依旧沉浸在突破法力的兴奋中:“道友!你真的好厉害啊!”
她竟可以不用拔.出花桡剑,徒手结出花阵了!
羽涅看着她无意之下结出的绚烂花阵,无视其美轮美奂,淡然道:“花桡剑已经和你融为一体了,你成功了。”
莘音顿住,看了看月光下安然躺在地上还未回鞘的花桡剑,不敢相信地道:“这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用我的法力带动法宝了?!”
羽涅盘着手,看着眼珠子都要惊吓落地的莘音,淡定地点了点头,好像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知她为何如此开心?
莘音努了努嘴,负气般地砸脚走到羽涅面前,老神在在地对他说:“道友当真是六根清净!”
羽涅:“???”
莘音接着说:“就是太清净了!”想了想措辞:“俗话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你和那个大魔头无形中竟然十分神似,具体是哪还说不出来。”
她围着羽涅转起圈来,负着手佯做细细思量状,盯得那位又开始空气烫手了,她边想边嘟囔:“到底哪像呢...咦!”
咳咳!!!
羽涅五指笼成松拳,搭在唇边装咳,眼角偷偷扫了她眼,莫非真被她看出破绽?不可能,以她现存的法力,绝不可能。
“继续练习阵法吧?”
莘音点了点头,精力无穷无尽,敞开手臂指天,大喊道:“我要好好学习!我要让天界那些瞧不起我的大神小神统统败在我的手下!!!”
羽涅无奈地收起翻了一半的白眼,对上一双充满自信的眼,他竖起大拇指:“好志向。”
羽涅想到过她悟性尚可,没想到比他所想的还要聪慧许多,纯纯是那种放着优异资质却滥用荒废的类型。
不知不觉间,已经十几个时辰不吃不喝了,依旧精力亢奋,可她短时间掌握的终归是身为战神的基础法术,毫无实战可言,若是仅靠这些参加升阶天战,照样还是给人凑人数的。
帮也帮了,用此来换给她骂哭的愧疚也应该够了,看着酣睡的莘音,羽涅从席子上站直,展了展白袍,是时候走了。
“你才是水战神!”
“我打死你...”
“我吃老本,你还没有老本吃呢!”
“你们一个个的欺负我一个,还做什么神仙?你们的信众都瞎了眼了才拜你们!!!”
“呜呜呜---”
羽涅:“.......”
羽涅被吓得怔了怔,定心过去一看,原是她累极了说梦话,心道这人平日一副脸皮厚的所向披靡油盐不进的的样子,心里还是...有点羞耻心的。
并非无药可救,可他又不是药,便也没多想,抬手结了传送法阵,紫煞之气从脚下围成个圈。
呓语又好巧不巧地传过来:“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哥哥...”
梦中,她身处魔界,被妖魔欺负,那大魔头羽涅却视而不见不伸援手,反而高高在上地盘手哈哈大笑,还给妖魔们加油助威,梦里的莘音被欺负的爬不起来,趔趄前行,想要摆脱这跨界霸凌!
说时迟那时快,羽涅竟召唤出若即若离刃,下令取莘音头颅!他眼白腥红,瞳孔里燃着火焰,恶狠狠地命令法宝:“伤口整齐些,不然不好吃。”末了还可恶地舔了舔舌头,咕嘟咕嘟地吞口水!
莘音求生意志达到巅峰,想唤醒魔尊不知存不存在的良知,趔趄到他脚下,拽着他的下摆,喊道:“连你也不要我了吗,哥哥!”
羽涅拂去法阵,紫煞渐渐消散,小步到她身边,单膝撑地,她彻底被梦惊醒,惨烈地又叫了声“哥哥!”
叫的这么惨,是梦里被魔尊活活吃了,因为她的求救让魔尊非常厌恶!
羽涅下意识地回了句:“在了。”
莘音睁开眼,见是道友,放肆地呜呜哭起来,胡乱地用手背抹泪,声音含糊不清地哽咽,哭的实惨:“呜呜---道友,你知道我梦见什么了吗?”
她止不住抽泣,他也听不清。
她也确实抽的胸口难受,索性不说了,半梦半醒地眯着眼,睫毛上稍上挂晶莹的泪珠,那句:“我梦见魔界那个大魔头骂我,骂完我还让妖魔戏弄我,最后还把我活活给吃了。”始终没说出来。
怕吓到眼前这单纯热心的道友。
羽涅平声第一次对人心生恻隐,他俊美无暇的外表下是一个抬手杀天,覆手灭异界的无情魔尊。
她竟然在梦里还唤他,还称他为“哥哥”,那一定是在梦里遇到极其凶险之事,唤他求助了。
这怎么能走呢?
待莘音气息平和,羽涅问她:“方才你梦里一直唤哥哥,敢问,那位哥哥可是对你来说很重要之人?”
听罢,莘音想了想,互相挂着魂归符呢,也算是吧?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再问一个问题,再决定要不要帮她。
他问莘音:“你在梦里喊那位哥哥,可是因为遇到凶险之事?”
不置可否,莘音又点了点头,冷不丁地又抽泣了声,把羽涅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那他可真是个好哥哥。”一脸羡慕。
莘音半梦半醒半哭半抽,有气无力地,尽量咬牙切齿,却声音虚弱:“是啊,好、哥、哥!”
罢了,只是举手之事而已,况且如果不是她入林家,阴阳差错下解开了他的禁锢,现在说不准还在哪躺着不能动呢。
天色渐见晨曦,落叶的簌簌声和风声连在一起,狂风大作,落叶席卷如幕,也卷亮了天色。
莘音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打了个解乏的哈欠:“我去给你做饭啊道友。”话刚说一半,又瘫坐下去,“哦,道友修炼吐纳之法,不思饮食。”正好,再躺会吧。
羽涅:“.........”
不暂练吐纳之法,怕是要被毒死在这。
距离天界的升阶天战还有不足半月,若是用九幽落魇陪练无甚效果,他们怕伤了她,也怕得罪他。
他说:“你要是真想在升阶天战崭露头角,必须要有实战。”
莘音不置可否,不谋而合的默契:“道友说的极是,我们真是同道中人啊!可是我去哪实战呢?那魔尊倒是派人来帮过我,可那二护法并非妖精。”
羽涅抬眸一怔,只见莘音手脚并用,悲惨兮兮地:“而是戏精!我都怀疑魔界是不是个戏班子,那二魔每天都能想出千奇百怪的剧情,道友你说啊,直接出招不就是了,每次都要有一大段冗长的前戏配合他们扮演的人和妖出来做铺垫,我曾数次入他们的戏中被逼配合表演啊道友!”
羽涅手背不经意地触了触鼻尖:“也许...”
“也许不想让你太枯燥。”
“其实他虽为魔尊,我却不觉得他有多可怕,数次出手相助我于危难之中,说来奇怪,他竟能传给我法力!他是魔,我是神,按说都是法力,但是法门不同,感觉还很神奇!”
打架不行,法力不行,阵法不行,胡思乱想竟都能想在点子上。
话匣子打开,她继续说:“他和你一样,六根清净,被清理的太干净了!总觉得一起经历了许多事,却不是很熟的感觉...神奇神奇...”
羽涅:“.........”
羽涅忽然想到她说的话,说九幽落魇是戏精,以戏练人法力,这莫不是个突破。
边想边说:“实战的话...”
“不如,”莘音抢过话:“我们去地府行吗?那地方我熟,去地府的法阵我化成灰都认识,不瞒道友,我在天上百无聊赖时,曾大闹过地府,下面的鬼...都挺烦我的。”
羽涅:“........”
“修道之人,还是不必了,我有一办法,可助你实战,但要看你是否愿意?”
那边迫不及待地:“愿意愿意!!!”
羽涅心道,对人竟如此不设防备,怕不是被卖了还帮人数钱了。
“魔界护法之一落魇擅长织梦,梦成即落魇,进入梦境,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助你。”
莘音眼珠转转,瞪得溜圆:“道友在魔界有人?是不是有细作安排在那?道友当真厉害!来日必当飞升成神!”
羽涅听罢,一脸漠然,没回应她,只问她两个字:“去吗?”
莘音被扫了兴般,强制收起满心的意犹未尽,如果有道士把细作安排在堂堂魔界,被魔尊知道后,不知道有多打脸!想想都很爽很解气!
羽涅手心向上,掌上登时紫烟缭绕囫囵滚动,再覆手一挥,九幽落魇“哎哟”一声被跌在地上。
九幽见又回到了打杂半月有余的公主殿,担心尊上是否和莘音聊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要给他留这继续打杂,于是跪在地上,鼎心叩拜,求他:“尊...”
唔唔?尊上?尊上!
怎么说不了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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