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亲,大师兄羽涅也没法过度验证,唤了几声没反应,怕这女子真有差池,便把主仆二人一同带入逍遥宗了。
按理说,羽涅那么叫,莘音应该会笑场,不笑场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真睡着了。
主仆二人被安排在仙山一静谧处休养,羽涅被掌门和二大长老叫到舍身台问话。
逍遥宗掌门早已从星象观到竹祈国气运将止,并非通常的运竭,国家运竭乃天命,可竹祈国是被邪气笼罩,象征国运的星阵周围被邪阵渐渐掩盖,待被完全掩盖时,竹祈国将瘟疫四起,不战而衰。
灭国之灾往往不是战败,战败的国家只会易主,而瘟疫的首发是黎民百姓,慢发作折磨而亡,普国之下,上到皇城贵族,下至黎民百姓,受瘟疫折磨,心性崩塌,自相残杀,直至国无一人,终成鬼域。
舍身台上,羽涅见掌门和二位长老已在舍身阵里等候了,舍身阵四角缺一,羽涅足尖点地施法补上阵法,登时金光乍现,通天金柱拔地而起,八大金柱上各现上古八大上神金身,以怜悯之光普度众生。
阵落,掌门手持拂尘,对羽涅点了点头,对他的大徒弟十分满意:“羽涅法力又精进许多,记得为师曾和你说过什么吗?”
二大长老皆忧心忡忡之态。
大长老拱手,道:“掌门,我觉得让羽涅下凡助竹祈国不妥,国灭乃天命,天命岂有逆改之说?恐有遭天谴之忧!”
二长老也赞同点头:“纵览千年,羽涅可是难得的仙门翘楚,不日定能飞升上神,何故让他冒此险?他还是你唯一的徒弟...”
掌门对二位长老所惑皆充耳不闻,独问羽涅,笑如慈父般体贴:“羽涅想去吗?”
羽涅一身正气,庄重有礼,是整个逍遥宗师兄弟的典范,羽涅谦虚拱手:“徒儿谨遵师父安排。”
掌门说:“若非有此事,我本可退去掌门之位飞升成神,由你接管掌门之位,舍身阵八大上神战死,以神原之力加固我逍遥宗结界,此舍身无二之阵才称为舍身阵,竹祈国并非国运将止,而是气运将止,凡间定有妖力蛮横之辈为非作乱,为师不强迫你,皆随你所意。”
羽涅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令他心悸的,自有因由,他迟疑道:“可是那凡间公主.....”
“我来了我来了!”仗着演技逼真,真在仙门修士中问出了羽涅位置,正听他们说什么凡间公主,不禁感叹真是来的及时啊,她风尘仆仆跑过来,笑对四方:“找我嘛!”
羽涅双眸冷淡下垂,微微摆头,一眼也不看她,凡间繁缕公主暗恋仙门逍遥宗大师兄的事,其实...也传到逍遥宗了......
掌门见到繁缕,瞳孔一缩,转而不易察觉地散开了,掌门浅浅笑道:“公主亲自上山,其心,诚然。”
“那是那是。”繁缕没忘此次入梦的目的,急问:“可有妖魔鬼怪要打要收的?我可以帮你们!”
我可是战神啊!
羽涅忍无可忍,一心想离开这呱噪无理之地,碍于掌门和长老还在,生生又忍下去了。
在他眼中,此女只是个娇生惯养的皇家公主而已,性子骄横,公然在凡间散出爱慕仙门弟子羽涅之事,当真是不要脸至极,这次皇城派她来劝他出山,不过是以为他能受半分感动而已。
掌门拿出长辈对小辈的慈爱对待莘音,对她说:“羽涅与你出山不难,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莘音揣摩掌门的语气,看他一脸慈爱之相,不禁想起飞升前父亲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爱,嘘寒问暖,无尽宠爱。
“掌门请说。”
掌门捋了捋拂尘,搭在小臂上,高深莫测的神情:“我要你留在逍遥宗半月,若我和二位长老对你满意,才能放心让羽涅下山,你可愿意呀?”
“没问题!”
不就是半个月嘛,眼睛一闭一睁,来回往复几次就到了,到时把人交给皇兄,不就可以了?到时她就可以外出找些妖魔邪祟实战,应对升阶天战了!
事情就这么答应下来,
可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舒服。
掌门回关调息,想起那个凡间皇家公主繁缕,她竟是千年难的一见的无垢无净灵体,净化万物邪念,剧毒,污秽,亦可以灵体之心祭国,逆改国运。
掌门方才还犹豫要不要让羽涅出山,眼下是必须要去了,以人身殉国,本就违背仙门所诣,只看羽涅是否有机缘拦下皇家公主的殉国之灾了。
让公主留在逍遥宗半月,掌门想用更短的时间让她尽量学习法术防身,护自己,也护那千年难得的无垢无净灵体不被旁人发现。
二位长老深夜赶来,竟没想到这位皇家公主今日刚到,星象已然有变!
大长老急得跺脚,性子一急就两眼发红,对掌门说:“再想想吧?你看天象。”
大长老指尖朝天,道:“羽涅此行凶险,难道明知会丢了命,掌门也要让他去送死吗?”
掌门依旧盘腿调息,双目浅阖,道:“仙门之人,早将生死置身事外,若能以一己之命拯救苍生,羽涅定然不会躲避。”
二长老性子稳些,可他们三个是看着羽涅从襁褓里一点点长大的,都当做亲生孩子一样疼爱,亦是十分不忍心:“师兄,明知是死,何故送死?”
掌门掐指轻算,此行确实危险,掌门斩钉截铁:“此行若羽涅真有性命危险,你我三人定当鼎力相助,舍命护羽涅,绝不......”
绝不...掌门没说出口,也没敢想下去这冥冥之中的定数。
二位长老都急了:“绝不什么啊掌门?我们不怕死,我们怕羽涅.....”
掌门拦下不吉利的下文,说:“不必担忧,总之,哪怕我们三个死了,也要保住羽涅继承逍遥宗掌门之位!只要他继位,劫数便不作数了。”
——
“干嘛啊?我们公主在睡觉呢!”
“怎么?嫉妒啊,我们公主在皇城也是睡到日上三竿!”
“公主殿下千金之躯,你让我叫我就叫啊,快走啊,走走走!!!”
莘音懒觉睡得正甜,梦里,她把逍遥宗羽涅四肢钉在房梁上,正居高临下的质问他,到底是不是魔尊羽涅。
关键时刻。被灵儿的吵架声惊醒了。
说是吵架,从头到尾,其实只听到灵儿尖锐跋扈的声音,莘音眼皮半掀,五官没一个清醒的,下了榻,东倒西歪地摸到门口,扒开门缝儿,见三个小修士正敢怒不敢言地和灵儿理论。
灵儿以一嘴之力,压倒性地淹没三个小修士的声音,小修士们只会“你你你!”“你真是的。”“你这女子怎么如此刁蛮!”
只听灵儿骄傲回答:“我主子就这样!”
莘音:“.........”
我真是谢谢你了。
莘音边扒门缝儿,边懒懒散散地穿外衣,倏地眉目一紧,飞快地穿好衣裳。
羽涅来了!
羽涅带着两个小修士来了!
三个斗嘴失败的小修士见到羽涅,委屈地弯腰拱手施礼,三脸委屈:“大师兄,此女甚是刁蛮,声音比...比厨房的公鸡啼鸣刺耳!”
灵儿踮起脚,身体前倾,扮鬼脸吓那个说她是公鸡的小修士:“你再说一遍,试试?”
羽涅从头到脚都写满了平静,近乎无视:“如此。”他稍稍转头,对羽忻说:“劳烦师弟将此女送入渲符池泡上十五日。”
“好。”羽忻颔首回道。
羽涅,羽忻是师兄弟,羽忻性子急躁不可控,于是掌门特意让他跟在羽涅身边,羽涅心性冷漠却沉稳慈悲,希望可化解些羽忻的躁动。
羽忻一个眼神,那三个领教过的小修士退到最后,接上的两个修士架着灵儿的手臂,抬她不从,最后硬生生给拖走了。
地上留了两道弯弯远远的平行线。
“干嘛啊,别拉我!我不去,救命啊公主殿下,他们要拉我去泡澡啊!哎呀,别拉我!你们都是男的,让我去泡澡,羞不羞啊?!?!”
眼见灵儿的呼喊声越来越远,莘音忍不住跑了出来,好家伙,浩浩荡荡几十个修士围着!真有排面儿!
莘音微微颔首,抬眼打量,双足有意地退后一步:“这是干嘛?我侍女呢?”
羽涅冷漠道:“仙门不需要侍女,你,随我走。”
繁缕又退后一步,她可不想在这种地方泡澡:“干嘛?”
羽涅不耐烦道:“走不走。”
掌门令羽涅调教繁缕公主半月,如果到时不满意或是繁缕不思进取,那便是国运难改,羽涅也不必出山了,到时让仙鹤送她们下山便是了。
没等莘音回答,人就被羽涅的袖摆一甩,带到一处仙气缭绕的群山中,巍峨连绵,无尽无头,这是逍遥宗仙气最盛之处,修炼法力事半功倍,不是普通修士能来的。
羽涅不理解,她,凭什么?
掌门却道:“听为师的。”
莘音的头,上上下下地随着山峦高低数数摆动,数着数着就不记得数到几了,又从头开始,心道:哇,好多山啊。
羽涅眼里只有无尽的山峦,没给繁缕公主一丝画面,他掂了须臾,拂袖指了一处,命令她:“那面三座山,今日爬完,就算合格。”
莘音不可置信地望过去,想让我死直说啊!小脸儿憋的红一阵白一阵的,浑身经脉静止凝固,他不是故意玩我吧?便试探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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