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戏霜和郝阳阳就带着戏松去了一家网红咖啡厅打卡。
咖啡厅的装修别致,ins风浓郁,很适合拍照。戏松一走进去,就选好了位子,等咖啡上桌,立马把两人轰走,摆好poss。
阳光透过百叶窗帘洒在戏松脸上,落下深深浅浅的光影,他的五官有一瞬间模糊了,反倒有了那么点氛围感。
戏松找好角度就不敢动了,“快点,宝你帮我拍,就这个角度。”
他身子微侧,依靠在靠背上,手随意搭着,且伸出了一只脚拉长自己的腿型。看似随意的动作实则透露出了自己的小心机。
“……”
好有心机的直男。
戏霜暗自吐槽,刚要走到正面去拍照。
“停!”戏松保持着刚才的拍照姿势,余光乱瞟,“你就站那里拍,更好看,不要动,对对对往左边挪一点。”
戏霜:“……”
“右边一点,往后退一点点。”
戏霜:“…”
“再退一点。”
戏霜:。
戏霜怒了。
你们这群讨厌的直男!
爱拍不拍。
戏松瞥见戏霜直愣愣的站着不动,意识到不妙,连忙改口:“你要不想动就站那里,快拍吧,我脖子都酸了。”
戏霜面无表情道:“照片发你微信了。”
戏松:?
“你怎么就拍了?确定按了快门吗?不是拍的视频吧?”戏松忧心忡忡,打开微信一看,差点没被气吐血。
好不容易凹出来的造型,被拍的过于离谱。脸糊的像是鬼片,一只眼睛还闭上了,腰跟个水桶一样,腿又粗又短。
好气,实在是气,拍的是什么鬼东西!
戏松刚要开口讨伐,戏霜冰冷无情的眼神看了过来。戏松瞬间哑口无言,屁也不敢放一个。
刚好郝阳阳自拍完了。
戏松眼前一亮:“羊子弟你过来,帮哥拍几张照。”
“好嘞。”郝阳阳麻溜接过任务。他的拍照技术比戏霜好了不是一星半点,不然也不会想着给帅哥集邮。
戏霜退到另一桌坐下,发泄似得按着手机。
过了一会怨气才平息,他看了眼兴致勃勃拍照的两人,想来一下子是回不去了,索性打开手机软件写写画画。
大半个下午消磨过去了。
吃完晚饭,戏松趁兴放走了戏霜,没提要去A大的事,戏霜松了口气。
他放在A大的那些东西可禁不起戏松折腾。
说起来也是古怪,明明都是一起长大,接受的都是一样的教育,结果戏松越长越偏,从文质小生摇身变成脱缰的哈士奇,书法混子、收藏届的破坏分子。
戏霜觉得就蠢蛋表哥这样的还倒腾古玩?迟早得赔的□□都没。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戏霜才算彻底放松,翻了几下信息。
今天去文博园并没一味闲逛,有什么不错的作品,他和郝阳阳都会分享到工作室的群,让小朋友们一同感受书法文化,看别人的运笔章法和间构。
其中也包括贺如涛的大篆。
见到贺如涛,戏霜不可避免想到了自己外公。
前几天他和老爷子打电话,听到老爷子说手上的笔不顺手,老是偏锋。
当时戏霜就想着给老爷子换只笔,今天有空干脆就把事办了。
戏老爷子是个老讲究,用的东西比较挑剔。戏霜可要精挑细选了。
毛笔笔头有分羊毫、狼毫和紫毫。羊毫狼毫都是常见的毛料,紫毫则是山兔皮毛料又称兔毫。
三款毛料中纯紫毫最贵,黄金纯紫毫曾达到一万八一两的价格,单个笔头就是2000左右,很少流通市面,一般用来收藏和赠礼。
戏霜曾有一只纯紫毫笔,寿命仅有半个月。
因为他的蠢蛋表哥看上了他那个黄金纯紫毫的笔头,说是油光水滑,想要收藏,然后就把笔杆给拆了,留了一个头。
再后来,头也不知道怎么折腾没了。
气的戏霜骂了戏松一个月。
默哀了片刻逝去的紫毫笔,戏霜认真替老爷子选起了用笔。
戏老爷子年纪大了对手部肌肉的控制力度不够,就不适合纯羊毫笔。羊毫软,吸墨量大,控制不好容易洇纸,尤其是空气湿度较大的时候。
思来想去,戏霜想到了私人订制,于是找到了徐诚意。
徐诚意是戏霜高三毕业去桐市参加书法文化交流会认识的一个制笔商。他只比戏霜大个三四岁,制笔经验却有十几年,家里祖上三代都是制笔的。前两年他家还得到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认定。
戏霜找上徐诚意,将自己的定制需求一一告知,得到对方确定的答复后,戏霜才抱着衣服去了洗澡。
戏霜计划着手上的事,好在戏松把起手印送来了,他可以先把下周要交的作品写完,完成一个任务。想着,戏霜开始琢磨起内容。
他洗完澡出来,边擦着头,拿起手机,看到了徐诚意不久前的信息。
【徐诚意:你哥找你玩去了?】
当时和戏霜一起去桐市的还有戏松,他们三个人都认识。
戏霜正纳闷徐诚意怎么知道,忽然想到徐诚意有他的小号。
徐诚意是为数不多拥有他小号的人,除他之外还有郝阳阳加过小号。
微信小号是戏霜高三毕业开的,专门添网友的,列表基本都是UP主或者圈内的网友。
因此戏霜在发朋友圈的时候很隐蔽,会打码一些关键信息。
发的戏松的照片也是如此,戏松的脸被马赛克了。
戏霜猜徐诚意大概是看到戏松发的自拍认出了衣服。
戏霜发这条朋友圈本来就是为了避开三次元的朋友,单纯口嗨过瘾而已。既然已经过瘾了,还被朋友认出来,为了避免不好影响,他老实把照片删掉了。
很快,他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俨然忘记了小号列表里还有一个特殊的存在——刚加上的讨厌的人,贺怀知。
贺怀知并不常看朋友圈,只是今天特殊。他爷爷在家族群要求朋友圈必须点赞。
贺怀知还收到了警告,不得阴奉阳违。
刚好他手边没事,打开了微信。还没来得及看,一直缩在脚边的浅浅睡醒了,猛地蹿上桌,跳到他手上,将屏幕挡的严严实实。
浅浅是贺奶奶养的狸花猫,脸上的花纹很浅,近乎白色,所以叫浅浅。
浅浅是只粘人的小猫咪,最近很少见到贺怀知,这会睡饱了,一骨碌窝在他的手心撒娇。
贺怀知抵着它的脑袋:“让开,哥哥要忙。”
小猫才听不懂,在他手心扭了扭。
贺怀知和它水汪汪的眼睛对视了片刻,拎着它的脖颈儿放到了自己腿上。
手机屏幕已经熄灭了,再次打开出现了一个陌生的朋友圈。
也不知道刚才被浅浅打岔不小心点进了哪里。贺怀知正要退出,发现有张很别致的照片。
他定睛看了一会。
六宫格中有个人穿着很眼熟,上身是一件军绿色的夹克,内穿黑色兜帽卫衣,下半身是安克拉红工装裤,缩小一看很像一颗圣诞树。
这种酷潮的嘻哈装扮很少出现在贺怀知的朋友圈。
一时间他看愣了,抬头看了眼对方的名——小方不方。
有些出乎意料。
“……”
贺怀知垂下眼,睫毛轻颤像是灵动的蝴蝶,在光洁的脸上流连出密影。
他想起了白天在文博园门口看到的那一幕,也站着一颗类似的圣诞树,旁边是一颗清俊挺拔的小白杨,腰杆笔直,双腿细长,和圣诞树站在一起是鲜明的对比。
这是那个舞蹈生的男朋友。
有了这个认知,贺怀知的视线再次落在照片上,这次他仔细看起了对方发的文案。
【超级讨厌的臭美丑八怪!曝光你!】
熟悉的炸毛的语气,贺怀知仿佛还能听见干净清冷的声音压着音量骂道:“你个臭脑袋,把我脚踢坏了。”
显而易见,小方不方应该就是他见到的那位舞……不,书法生。
意识到这点,他眉头忽然蹙紧。
他又退出去反复看了几遍“小方不方”昨天给他发的信息。
【学长哥哥你在干嘛?】
贺怀知缓慢地咀嚼这句话,莫名觉得有点恼怒。
-
戏霜都快睡着了,放在枕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薄薄眼皮下的眼珠子骨碌转了几圈,最后睁开了,露出迷茫的眼神。
他侧过身,想要看看大半夜到底是谁不睡觉还不让别人睡。
【·:不在。】
戏霜:?
有病病??
戏霜脑袋晕乎乎的,没反应过来“点”三更半夜给他发信息干嘛,等他意识到对方是贺怀知后,手指头已经帮他自动回复了。
【小方不方:昨天的信息今天回,6】
【小方不方:别人是秒回,你是轮回吗?】
戏霜:这才是真的6
更6的是,贺怀知看到信息了!不仅看到了,还回复了。
【·:?】
救命啊!戏霜内心狂奔的同时,诡异的升起一股爽感。家人们,他出息了,竟然敢当着贺怀知的面骂他。
骂归骂,跪归跪。
戏霜立马撤回了信息,开始装傻充愣。
【小方不方:哥哥我好困,想睡觉了。】
【小方不方:晚安,明天在聊叭。】
等了三分钟,确认贺怀知不会再回信息了,戏霜才躺下睡觉。闭上眼后还是忍不住思考贺怀知半夜回信息的举动背后有什么深意?
越想,却越觉得贺怀知有病。
大半夜发什么垃圾信息,是大脑被病毒入侵了吗?还是提前脑抽风神志不清了?
戏霜暗暗骂了一会,麻溜得卷起被子睡觉。
被吵醒的戏霜骂骂咧咧
贺怀知:他有对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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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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