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汀这一走大半天没回来,郁林溪估摸着对方应该没那么快回来,便起身,带了点侥幸心理进浴室打量自己的脸,可惜依旧惨不忍睹,这张脸肿得可怕,都要看不出她原来的模样。
明明过敏症状不算太严重,偏偏大部分集中在脸上,瞧着可怕。
医生说大概要一周以上才能恢复,这段时间还得每天吃药。
她还要顶着这张脸至少一周,并且还不能戴口罩,不然影响恢复,郁林溪想想都觉得痛苦……
接下来的这个星期也太难捱了。
好在也有意外之喜,郁林溪凑前,往镜子里哈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慢慢变得模糊,她伸手,温吞地在上面写上时汀两个字。
“时汀。”
将这两个字从嘴里滚过,她微微弯唇。以后她可以正大光明叫这个名字,而不是只能像别人一样,毕恭毕敬地喊时总。
*
时汀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两个袋子。
“这是换洗衣物。”将其中一个递给郁林溪,她迟疑几秒,“如果觉得不合身可以和我说。”
“好的,谢谢。”郁林溪看一眼logo,认出衣服出自于离医院不远处的某知名品牌店,她垂眸再次看向时汀的鞋。
出乎意料,鞋子已经被擦干净。
“时汀。”她目光收回,温吞地叫着这个名字,语气绵长又轻软,“这些衣服应该很贵吧?我可能还不起。”
时汀有些出神。
这是郁林溪第一次当面叫她名字,听着像是在撒娇。
“没事,不用。”想起上次时安安冒犯的举动造出的尴尬局面,她淡声道,“就当是上次安安无理取闹的赔礼。”
郁林溪:“安安已经给了我赔礼。”
“那是她的赔礼和态度。”时汀语气认真,“作为家长,我理所应当给出自己的态度。”
她说得有理有据,郁林溪根本无从反驳。
“那……那谢了?”
郁林溪不再客气。
“嗯。”时汀松了口气,又忍不住看向郁林溪,对方看过来的眼神和平时有很大不同,和之前她怀疑是抛媚眼的那次很像,她迟疑,“你的眼睛不舒服吗?”
她对过敏的症状不太了解,分不清郁林溪是不是眼睛有不适。
“啊?”郁林溪一愣,旋即无语凝噎。
什么不舒服,那分明是她苦练已久的媚眼!
刚刚和时汀一对视,她就条件反射地给了对方一个媚眼,完全忘了自己现在不仅脸肿,眼睛也有些发肿,抛起媚眼来杀伤力大大降低,甚至还会像个小丑。
“唔,是有点不舒服。”
她伸手,装模作样地要去揉眼睛。
当然——也有自己的一点小心机。
手还没碰到眼睛就被微凉的手攥住,感觉到对方手上的温度传过来,她再次抬眸看过去,委屈控诉:“痒。”
说着,大着胆子握住时汀攥着自己的那只手,轻轻晃了下:“眼睛痒,脸也痒,浑身都难受。”
“……”
很明显,这是在撒娇。
时汀整个人都僵住,没能松开郁林溪,也没能甩开她。
“时汀?”见时汀没反应,郁林溪一颗心悄悄提了起来。
“我去叫医生。”时汀回过神,将郁林溪松开,狠了狠心,把自己的手抽出。
时汀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病房,郁林溪再次无语凝噎,为对方的不解风情,也为自己的傻里傻气。
各种情绪终究成了嘴边的一道轻叹:“唉。”
过去了十来分钟,时汀才回来,但身边没有跟着医生,只手上拿了支药膏,语调平平:
“暴雨天气,交通事故多发……”
听到这里,郁林溪立马义正辞严:“我这点小毛病完全不需要占用资源!”
说着上前两步,再次胆大地握住时汀的手:“我们校友一场,你帮我涂好不好?”
“……”
似乎在说了互叫名字以后,郁林溪对自己的态度就变了很多。
时汀紧绷着:“嗯。”
但郁林溪起疹子的地方又不仅仅是脸上。答应下来以后,时汀才感觉到不妥。
但人已经进了浴室,里面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她坐到桌前,还有些心不在焉。
自己喜欢女人,并且在郁林溪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她有好感,这样的自己再去给有正常取向的她擦药好像很不合适。
但外面的保镖都是男人,有些地方郁林溪自己的确擦不到。
“我好了。”
只见郁林溪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着她刚刚买的睡衣,衣服有些宽大,遮住了郁林溪嫩白笔直的腿,但动作间,总能显露出里面的身形。
“这个药膏……”
郁林溪拿起药膏,经过时汀身边的时候,手略微一松,药膏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呀。”
她娇嗔地叫一声,旋即弯腰捡起地上躺着的药膏。弯腰的那一瞬,宽大的领子垂着,里面的风光一展无遗。雪白山丘上的一抹颜色,瞧着粉嫩又可爱。
时汀猝不及防的看到了全貌。
脸色微变,快速撇开头。
嘎吱——
郁林溪动作一顿,神色如常地拿起药膏看向时汀,正要继续刚刚的话,蓦地见时汀表情怪异,姿势也略有些怪异,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没事。”
但时汀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想起自己刚刚听见的那道声音,她迟疑着:“你该不会是扭到脖子了吧?”
时汀默住。
态度说明一切,显然是默认了下来。
郁林溪抽了抽嘴角,所以她不仅没能把人勾引到,还吓得人家把脖子扭了?自己有的她又不是没有,不至于这样避如蛇蝎吧……
脸上却还得装出关心的样子:“啊,怎么会这样?要不我去给你叫医生吧?”
“不必。”时汀试着转了转脖子,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像落枕一样,一动就酸痛,但不是不能忍受。
“好吧。”
郁林溪讪讪,虽然没撩到时汀,但也算是对时汀有了个全新的认识。完完全全老古董,不解风情,严肃又古板。
这样的人撩起来难。
很有挑战性。
在床上躺平,她回头看向时汀:“其他我能看见的地方都已经擦了药,就只剩后背看不见的地方了。”
其实要擦的话也能擦,浴室镜子挺大,但这种好机会郁林溪不可能错过。
说着,她把衣服卷起来:“我是直接把衣服脱了,还是你待会帮我掀呀?”
“不用脱。”眼看着那一片白腻都已经露出小半截,时汀及时制止她,在二者之间作出自己更容易接受的选择,“待会我帮你。”
“行,麻烦你了。”郁林溪点头,满脸坦荡地重新趴下去,背对着时汀,她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
可惜背后没长眼睛,不然还能瞧瞧时汀现在的表情。
衣服很快往上掀,她跟着起了起身,配合着时汀把衣服卷到上面。
才刚到胸下边,时汀的动作便停住了。
衣服全堆在胸下边,硌得很。
“……”
郁林溪默住,倒也安分下来,暂时忽视被硌着的胸,注意力全放在了背后。
没了衣服,后面凉飕飕的,莫名的生出几分痒意,偏偏对方的手还没落下来,像迟迟不下砍刀的刽子手,让人等得愈发紧张忐忑。
正要回头,带着凉意的指腹便落在了她的后背,郁林溪控制不住地一颤,带着凉腻的手很快离开,时汀的声音跟着传来:“疼?”
语气冷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凉。”
她闷闷应。
不对劲,她是要撩时汀,怎么心脏跳得不受控制的人是自己?反倒是时汀,声音沉静又平稳,这么暧昧的场景似乎完全没有掀起她的任何波澜。
就算是有些疹子,也不至于没魅力到这种程度吧?
正胡思乱想着,后背又贴过来对方的手,不知是否是错觉,似乎没有刚刚那样透着凉意,时汀动作温柔,将药膏抹开。
郁林溪攥紧身下的床单,忍住想躲开的冲动。
好痒……
不过几秒,她缓了缓,问道:“时汀,后面应该不严重吧?”
“还好。”
说话间,时汀的动作并没有停,蘸了药膏的手指开始往下,按在那截细腰上。
“唔——”
郁林溪彻底没忍住,嘴里泄出一道沉吟,人已经塌着腰往旁边躲开了。
“好痒。”她拧过身,因这个动作,侧边衣服往上缩了缩,露出小半个奶白色浑圆。
时汀眸色暗了暗,手迅速往前一按,扣着人的腰将人重新按回床上。
咚的一声,紧跟着是郁林溪的一声惊呼。
“……”
“……”
最后还是时汀主动打破安静又尴尬的氛围,僵硬地询问:“你没事吧?”
“……没事。”
也多亏了床是软的,要是宿舍里的木板床,她怀疑自己的胸都要撞塌。
她不就是回个头吗?
至于反应那么大?
郁林溪满脸郁闷,也不敢再有其他小动作,生怕自己又偷鸡不成蚀把米。
好在后背疹子不多,后面时汀明显加快了速度,总算结束了这次的擦药。被清清凉凉的药膏敷着,发痒的疹子好了很多。
郁林溪肤色白,那抹粉嫩嫩的红就变得格外扎眼起来,想起刚刚看见的画面,时汀脸上略有些不自在:“那你早点休息。”
说完,没等郁林溪反应过来,便拿着自己的东西仓皇离开。
“……”
郁林溪噎住,她都已经做好了今晚和时汀躺一个被窝的准备,怎么人跑得那么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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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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