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才下眉头 又上心头

“仁儿......你!”齐章只觉胸口一紧,低头,齐仁的双手紧紧握着剑柄,抬眼,眸子里映出的,是一张冰冷到极致的脸庞。

“这名是母后给我取的,父王,您还是唤儿臣的字吧。”齐仁转了一下,利落地抽出剑,鲜血喷涌而出,齐章跪倒在地上,抽搐着没了动静。

齐仁一脚将其踢翻过来,确认没了气息,接着在左臂处划了道口子,踹开房门后,大声呼喊道:“齐王遇刺!来人、来人呐!!”

宫殿外围,徐洲泓一声令下,死士们嘶吼着向里冲去......

“大哥哥!”南礼安一听大哥回府了,不顾刚洗漱完,只披了件厚袄,匆匆跑到父亲的书房门前,她定要解开心中的疑惑!刚推开门,就看见母亲一脸惊恐地看着南礼国,而父亲则坐于位上,撑肘按挤着眉心,南礼国默着转过身,眼神倘若一滩死水。

南礼安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看到花朵一般年纪的女儿,任致君再也控制不住,冲过去紧紧将其搂在怀里,失声痛哭道:“安儿!我的安儿......”

赫连就说的没错,朝中确有陈国的内应,只不过是他们父子俩。因着之前齐仁久不露面,加上太医院传出的消息,朝中上下争相传着太子受了重伤,命不久矣。想是那幕后之人坐不住了,这才急着要与他们接触。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南礼安难以置信,下意识反驳道:“定是有人栽赃!爹爹,您与赫连伯父是挚友啊,怎会不知......”还没说完,她便哑了声。

一个恐怖的念头浮现在脑中,倘若真是如此呢?

房内的烛光闪烁着,南礼国打破了死寂:“如今此事虽并未宣扬开来,可朝中已然有不少官员知晓此事,铁证如山,父亲,现以霍昱和许钊两位大人为首,半数同僚正搜集赫连府及其同党谋逆的罪行,准备等王上回来后集体上奏!”

同党?这不就是剑指南家吗?!

南均不卑不亢,自己拳拳爱国之心,认为陛下必会查清真相,还南府一个公道,可任致君却不这么想,在朝即为同僚,可处庙堂之外呢?又有多少宵小之辈觊觎着......况且齐王本就对这个老顽固颇有微词,再加上这次的顶撞,他真会持论公允吗?

她定了定神,目光从南礼安移到南均身上,说道:“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老爷,依我看,你照常在府休养。”随后继续交代,“礼国,你这几日和礼泰暗中去拜访你父亲的几位旧友,探探口风,礼民素日与那家来往不少,定要好好看住!至于安儿......”

南礼安像是知道了什么,刚要开口,却被母亲压了回去,“我自有安排。”说着便搂着她回房休息。

行至门口,一股寒意迎面袭来,好熟悉的感觉!恐惧一扫而空,南礼安停住脚步,回头笃定地问道:“哥哥,玉门公主生辰那晚,你在宫中没遇到过太子,对吧?”

“殿下?”南礼国虽疑惑,细细回想后,“没有。”

隔天,任致君便打点好了一切,而南礼安也从二哥哥那儿探到了消息:他应了梁君的邀约,先去了趟东云国,现在估计已快到梁国了。

当晚,本该前往外祖家的南礼安跨上马背,她看了眼这个家,拭泪,转头,策马。

自知晓赫连家通敌后,某个想法便一直萦绕在她心头,此计若成,或可救全族性命!

立春后的第一场雪停了,南礼安来到了齐仁的驻地。

天已入夜,当守卫将她领进军帐时,火盆上正架着一壶酒,齐仁坐在一旁,脸上挂着几日奔波后的疲惫,卸下冰冷的盔甲,转而披了件黑狐领织锦斗篷,额前坠着些许碎发,在烛光的晃照下,似多了分脆弱。

他起身拿起酒壶,转又坐到榻边,顺手往床桌上的酒杯里倒,南礼安略显局促地旁站着,直到齐仁一杯下肚:“坐吧。”

“谢殿下。”凳子上还留有余温,南礼安将斗篷折放在一旁,轻轻舒了口气。

“你不该来这儿,有事可以让你大哥哥带话。”齐仁继续斟酒,声音低沉,却不冷。南礼安自知没有试探的余地,便一下跪在地上,开门见山道:“今日我来,家中并无人知晓,殿下......求、求殿下救我全家性命!”

刚举到嘴边的酒杯又被放回原处,齐仁看着趴跪在脚下的小小一团,不知是冻的还是怕的,正瑟瑟发抖,“哦!原来如此,听闻南老将军,也是你父亲,曾力阻父皇去梁国修道,为此被罚禁足家中。如今赫连家叛国被诛,你们家素日跟叛贼交好,父皇必会严惩。不过你放心,看在礼泰的面上,我自会替南家......”

“不成!”

倘若齐王平安归来,南家恐遭灭顶之灾!!她赌不起。

齐仁手指在膝上有规律地敲打着,就在收到梁国国书的当晚,他召来荀季彻夜长谈,“殿下,如今古越覆灭,津梁想立国威,最好的垫脚石便是齐国了。此次更甚,他们竟以吾主为质,逼您就范,此行断不可去啊!”

“看来尚方崖一遭还是没唬住他们,可我毕竟是大齐唯一的皇子,若是不去,恐怕津梁王会借此大做文章。”宫外灯火通明,烟花连天,齐仁阖上窗户,叹声说道。

津梁善炼丹修道,齐王章自心向往之,可他竟撇下独子的弱冠之礼,应邀赴问道大场 ,也不知受了什么蛊惑,还非要齐仁前去,‘借’其神力炼铸金丹,“当初就该让南将军把他绑回来!”荀季懊悔不已,想当初齐章为王时,为了修仙,不惜焚山毁林,劳民伤财,只为建造宫观,广集有仙缘者问卜,更甚时竟将全国一半的人牲祭天,百姓终日担惊受怕,保不准何时全家就被抓过去当奴隶......

好在太子齐仁心系苍生,自监国来,首先便将兵权分给几员大将,暗中往军中调了十几万男牲,按着之前拿古越情报跟北陈换来的兵法训练;再者,他力排众议,允许将从古越掠来的土地租借给东云贵族,一举两得,不光借东云国压住了蠢蠢欲动的津梁,还能从中探学上乘的耕种之术。

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岂能白白断送在那个昏君手上!荀季看着烛光下孤独的背影,沈然立在牌匾之下,其上“与日齐光”四个字格外刺眼,他似下定了决心,郑重地行空首礼道:“臣虚长殿下八岁,倘以下言语若有冒犯,还请恕臣大不敬之罪!”

齐仁闻声侧头,神色冷漠,嘴却不住地抿了下。

“不成!不能让王上活着回来!!”南礼安声音抖颤,语气却异常坚毅,“把臣民的命视作蝼蚁,他不配为齐国之主!!”

齐仁微怔,眼中的火光更亮了,掩面笑了两声,道:“四小姐,算上书房那次,我们不过才见了两面,你可知就凭刚才的话,我就能诛杀南氏全族。”

“殿下怕是记错了......”南礼安定了定心,站起身,笨拙地解开绦带,脱下紫衫,在齐仁的注视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浓烈的气味溢满鼻腔,南礼安强忍着要吐出来的冲动,涨红着脸低头来到齐仁面前。

“你......”还没等齐仁反应过来,南礼安便一下跨坐在他大腿上,双手捧起对方的脸,闭眼吻了上去,酒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南礼安微微皱眉,她感觉的到,齐仁并未回应自己,偷偷睁开眼,正对上他炽烈的笑眼,他刚刚一直是这样看着自己的?南礼安一惊,下意识松了手,本能地想要逃离。

“哼~”

齐仁右手一下牢牢握住南礼安的脚踝,另一只勾下脖颈,将余下的温酒引了过来。青丝滑落,悬在齐仁敞开的胸膛上,有下没下地刺触着,一股快感淌过心头,齐仁不由往前探了下身子,织锦滑落,二人贴得更紧了。

唇齿交融间,南礼安心下更加确信了,趁齐仁正在兴头上,一把将其推开,“殿下,是今日的酒香,还是雪夜马车里的冽啊?”

“你、”南礼安脸红扑扑的,齐仁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随即又略显错愕地低下头,喃喃道:“对不住了,那日我心绪不宁,不是有意冒犯......”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南礼安竟不知该怎么往下‘威胁’了,忽地齐仁仰起头:“话说,你来时雪还没化吗?鞋袜都湿了。”

“什么?”南礼安只觉左脚踝处传来一下一下的抓捏感,刚来得急,没有注意这些......不行!别忘了今晚来的目的!没有片刻犹豫,南礼安便将齐仁拥入怀中,香糯的甜味袭来,齐仁不禁蹭了蹭头,南礼安周身微颤,下巴抵住他头顶,“殿下、不,陛下......只要您答应,臣女愿将自己献给陛下,您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是吗?”齐仁只得浅笑一声,反手便将身上的人压倒,“要将这副身子献给我吗?”语气似轻快了一点,他左臂撑在南礼安腰边,右手从脚踝处缓缓上移,南礼安浑身如触电般,下意识抵住对方的肩,全然顾不上齐仁略带玩味的挑眉,“嗯!”腹沟处被狠狠捏了一下,南礼安吃痛地咬住下唇,双手不由环到齐仁背上瞎抓,挣扎着向后缩,齐仁见状便顺势一拉,用左膝一顶,将南礼安牢牢箍在身下,鹅黄的衣裙凌乱了发丝,“殿下!等等……”

话还没说完,齐仁便在其耳垂处轻轻吹了口气,一股酥麻感在右半身漫延开来,南礼安又羞又怕,泪水不争气地在眼眶中打转,明明已经做了决定,可还是被现下的情形吓到了,只得本能地求饶,齐仁见状,躬了下身子,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南礼安也得了片刻喘歇的功夫,双手滑落,摊在头两侧。

“这就受不了了?还没开始呢……”齐仁盯着那被润湿的睫毛,手忽地按到其小腹上,南礼安再也承受不住,“啊”地失声叫了出来,在意识到自己失态后,拼命别过脸,十指嵌入狐绒,狠狠抓揪着,她不敢看他,恨不能一头磕晕过去,煎熬之际,耳边传来闷声:“待会儿、你这里会很疼,估计得把你疼哭,可不管你哭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停!一下、两下、三下……”

边说,手上的力度跟随着愈加重了,见南礼安还在死撑,齐仁略带恼怒地咬上她的耳朵,“殿下!!”如一条搁浅的鱼儿,南礼安无力地张口呼出白气,任凭领毛贴住嘴角。

她还是怕了。

眼泪止不住滑落,视线逐渐模糊......

“好了,起来吧。”腹上的触感渐渐消散,再一眨眼,齐仁已然起身,他握了握僵直的手指,捡起地上的衣裙,转身放到床上,南礼安坐起身,拉过衣服抓在胸前,抬眼正对上齐仁炽烈的目光,“凯旋归来的酒喝着才畅快,待朕回朝,再且细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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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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