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理枝的脚步逐渐停了下来,他停留在原地看夏听则摆手招出租车。
连理枝站在那儿歪头看他一脸着急,半晌后啧了一声,走过去把他拉了回来“地址,我开车。”
夏听则也没推辞直接跟着他往回走,“市中体育馆后面的钢厂。”
往常半个小时的路程,连理枝硬是油门踩到底一路躲车,十五分钟左右就到了。
夏听则的心脏在接到电话后一直在跳,当看到他们俩的时候,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宁似微怕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吓人,满身都是血,韩霜意只有胳膊上有一道不算太深的口子,但是衣角处好像被扯坏了。
夏听则过去的时候宁似微还坐在地上抬头跟站着的人说笑,但其实他的嘴唇都已经没血色了,额头上也止不住地冒汗。
韩霜意在旁边一直没理他,只是在他表现出疼或者要闭眼的时候才会面无表情地狠按一下他胳膊上的伤口。
一般这个时候宁似微会皱一下眉,但还是不会跟他说怎么了。
夏听则走到他们面前,上下看左右看了几眼没多大事的韩霜意,把视线放到宁似微身上。
宁似微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打了个手势让他别说话。
夏听则蹙眉但最终也没吭声,伸手想把他拉起来,宁似微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站起来。
他坐着夏听则只能看到衣服上沾着血,这时候才发现他的手上裹着黑色布条。
黑色不显血迹,但是等宁似微有些艰难地站起来后夏听则还是看到那上面还再渗血。
他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扶着宁似微往外走,转头问韩霜意“怎么回事?”
韩霜意冷冷地看了一眼在旁边装死的宁似微,话是对着夏听则说,只是内容很呛人“不知道,命大,死不了。”
连理枝靠在车身有些无聊地抽烟,看见他们过来后有些惊讶,他把烟掐灭打开了后座车门。
韩霜意没上去,跟夏听则说了一声有事打电话就走了。
连理枝打开了窗户问他们“去医院?”
宁似微刚要说不就被夏听则的眼神威胁了,他没再说话。
车里的气氛安静到诡异。
连理枝有些受不了,他打着方向盘给后座的人开玩笑“你这是……被劫财了还是被劫色了啊?”
宁似微浑身上下都疼,听到前面人问他随口答道“应该是劫色吧,我这么好看。”
连理枝闻言笑了一声,瞥了一眼从坐车到现在一直冷着脸没说话的夏听则,像是无聊地又问“那你觉得是你好看还是阿则好看?”
听到这称呼,宁似微掀起眼皮从镜子里看了看连理枝,看他没有戏谑的表情,就像是很随意地一问,这才慢吞吞地说“阿则吧。”
夏听则没反应,连理枝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
很快到了医院。
宁似微被安排住院了。
夏听则坐在外面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鼻梁,连理枝自己都刚好又陪着过来了。
这几天怎么跟医院杠上了。
连理枝感觉有些好笑,自从遇到夏听则以来自己来医院的频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今天这一顿折腾给少爷累的够呛。
连理枝站起来懒懒地伸了个腰问他“回去?”
夏听则看了一眼病房里躺着的人,轻叹一声也跟着他往外走说“回家吧,明天我再来。”
“送你回家?”连理枝边走边问他。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住了他打开车门的手。
连理枝低头看着两只交叠的手挑了挑眉,第二次了。
他动了动手指,夏听则移开了手。
连理枝不正经地靠在车身上,端着吊儿郎当的口吻似笑非笑地看着夏听则“宝贝儿,是家里藏了什么人吗?”
夏听则似乎不感觉有什么不对,他有些奇怪地看了连理枝一眼“什么什么人?”
连理枝不想和他打太极,直接问他“为什么不让我去你家?”
夏听则半晌没说话。
两人对视良久,谁也不打算先开口。
夜已深,风微斜,叶飘零。
今天晚上没有星星,月亮也不圆,残的。
夏听则先有了动作,他把手揣进了兜里,眼神从一开始的平静到现在带着点散漫。
他突然伸出手碰了碰连理枝的眼睫毛,连理枝眨了眨眼。
夏听则走近,低头在他耳边轻语道。
“连少想去我家?”
声音被他刻意压低了,带出来些气音,在这夜色中显得更加低哑性感,透露出一丝蛊惑意味。
连理枝感觉耳朵一麻,他借着月色偏头看向那人。
连理枝一直觉得夏听则的眼睛很漂亮,睫毛卷翘又长,鼻梁上的那颗小痣让这张脸有种说不出来的勾人。
此时漆黑的瞳孔里只有他一个人,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引力能把他吸进去。
夏听则还在看他,似乎在等他的反应。
连理枝心头一动,白皙的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再开口声音已经变得暗哑“夏听则,你在邀请我吗?”
他没挣扎,半晌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
连理枝松开他往后靠,开玩笑似的耸耸肩“现在才说,晚了,自己回去吧。”
连理枝也没管他这么晚能不能打到车,没等到夏听则有反应就上车走了。
夏听则站在那里看他消失在街头后才往回走。
黑夜中一个人影从医院前闪过。
裴尚的伤没那么严重,躺了一晚上差不多就好了。
连理枝喝了一口酒扯了扯领子,手上洗着牌问裴尚“查到那人谁了吗?”
裴尚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咬着烟,把仍然带着点红的烟灰弹到了跪坐在他面前的人手里,柔软的手掌上立刻被烫出一层灰色的圆印,看男生手惊得一抖才笑着说“查不到,应该是有人故意抹了。”
那男生长得很水灵,眼睛很大,皮肤很白,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刚刚那一下把人眼泪都快烫出来了。
裴尚重新咬回烟,安抚性地揉了揉男生的头发,男生也不敢说什么,身子往前倾面对面坐在了他腿上,手圈住了他的腰,头埋在了裴尚的颈窝处。
司闵在打游戏,不时骂几句菜逼队友,压根没看自己旁边的人。
连理枝瞥了裴尚一眼,把洗好的牌扔在了桌子上。
他们这个包厢最大,有两个房间,连理枝裴尚和司闵在里屋,两个屋子中间是透明玻璃。
连理枝敲了敲玻璃示意他们过来,外面有几个人看见搂着人端着酒就走了进来。
“21点,玩不玩?”
连理枝抬了抬下巴点着桌子上的扑克牌。
“来呗。”有四个人应下了。
21点规则:A为点数11,JQK均为点数10,每人发完一张牌后根据点数选择是否继续要牌,玩家只能查看第一次的点数,后面不可再看,所有人确定都不再要牌时公开点数。
超过21点爆,超过几点就要喝几杯酒。
点数最小爆,点数最大的人可指定其做一件事。
一个服务员过来发牌。
第一轮除了司闵叫了三张,其他人都叫了两张牌。
公开点数后几人轮流报点。
刚进来的其中一个人点数最大,刚刚好21。
不过爆点的竟然不是拿了三张牌的司闵,而是连理枝。
连理枝看着手上的两个A挑了挑眉,他没说什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司闵冲他露出俏皮一笑“连少大气。”
点数最小的是裴尚,一个5一个7。
他气笑了,玩这种都没怎么赢过,裴尚把牌扔了回去。
点数最大的人看向他那个位置,想了想有些揶揄地说“那裴少就亲一下怀里的人吧,我们要听见声音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是我们何二会玩儿。”
包厢里的人全在笑着起哄。
裴尚啧了一声,但也没怎么犹豫,干脆利落地扣住男生的下巴亲了上去,男孩儿很上道地搂住了他的脖子,裴尚勾住他的舌头□□,黏糊的水声很快响起,没一会儿男生就喘着气软在了他身上。
司闵吹了声口哨“裴少技术不错啊。”
连理枝离得近,听到的也更明显,他笑着冲裴尚打了个响指“你把牌玩到这个程度也是你牛逼。”
裴尚懒得理他俩,一边转着男生的头发玩,一边说让男生代他玩,输了算他的。
只能说是个人都比裴少手气好,男生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抽了两轮都没爆点也没到最小,后面也就不怕了。
连理枝玩这个很在行,一圈下来除了他都受罚了,他把所有人嘲笑了个遍。
到第10轮的时候,裴尚那边有了最大点。
连理枝最后一个摊开牌。
两张合计7,最小点儿。
刚嘲笑完司闵的连理枝“……”
司闵瞬间爆发出嘲讽的笑声,他挑衅似的冲他竖了个中指。
裴尚也笑,奖励似的又亲了男孩儿一下,手顺着他的衣摆往里探进去。
他抬起头看连理枝,像是漫不经心地说“连少和前几天追的人打个电话,免提,把他喊过来。”
连理枝扬眉,半晌没动作。
裴尚也没急,挑着嘴角抿了一口酒,好整以暇地提醒道“连少如果不敢,我可以换一个。”
连理枝拿出手机拨过去,按了免提,等待接通过程眯着眼威胁他“一会儿你等着的。”
裴尚笑了笑没在意,手摸到一处凸起捏了捏。
手机震动了一下,电话接通了。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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