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隐没在深山里的桃花源,在久等家主迟迟不归后,众人终于按耐不住,将桃花源里年纪辈分最小的鲁氏二两打发了出去。

因为上次偷袭沈臻婳的事,鲁二两被他父亲狠狠打了一顿,心里还憋着气,自是不愿多这事。

可偏偏没人在意他的反对,连家宰都摆出了一副让他好好将人劝回来的态度。

他怒呀,哪是因为他与少主亲近才将他送出去,完全是因为他小好欺负。

鲁二两闷闷不乐,晚上收拾包袱时,顺手塞了两个水弹进去。

……

隔日一早,鲁二两就被赶下了山,为了配合阿臻破落户的身份,鲁二两还被强行换了一身破衣烂衫。

没有人送行,小小的人儿背着硕大的包裹一步三回头,这时他尚不知青山茅屋除了他家少主,还多了一个难搞的男人。

*** ***

今天是公子寤生自坠崖后在青山里洗得第一次澡。

让他不满的是没有干净衣服可换。

公子寤生万般不情愿的换上旧衣裳,撑着二狗子给他做的拐杖,一瘸一拐的从后院净房走了出来。

说是净房,其实是在四面透风,堆着柴火的草棚里搁了一块挡板,公子寤生脱衣服前还特别小心的朝四周望了望,生怕自己被某人偷窥了去,下水时更是连亵#衣都没敢脱。

一个澡洗得担惊受怕,出浴时又因受伤的右腿翘在木桶边缘的缘故,差点没能从桶里爬起来。

守在暗处的亲卫实在弄不懂,他们家公子为何不唤他们,甘愿被这小儿虐待。

公子寤生撑着拐杖往前走,看见女人在前院,忙敛了神色。

“郎君洗好了?”

女人坐在院中的草簟上,听到动静立刻扭了头朝他看了过来,一双眸子异常的闪亮,还透着狡黠的坏笑。

该不会……

公子寤生脚步一顿,血压顿时有些上头。

她该不会……

想起她平日里的胡作非为,想起她能含着酒去喷他的伤腿,公子寤生又觉得偷窥男子洗澡这事,她不是做不出来。

不过在看见她手上编了一半的竹筐后,他还是稍许放了些放心。

亲卫(OS):公子,您实在太天真了~

“过来。”

公子寤生停在原地,招呼女人过来。

女人放下手中的伙计,笑意盈盈的向他走了过去,她背着光,刺眼的光晕在她身后散开,公子寤生抿了下嘴,突然发现她的小黑脸也不是全然不能看。

“郎君。”她低眉顺眼的走到他面前,顺势扶住他一只胳膊,驾着他一并往前走:“是去院里坐坐还是回里屋?”她大半身体贴在他的胳膊上。

她似乎没有意识到与男子过分亲密。

公子寤生朝前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停下步,神色严厉对她告诫:“以后不得与男子亲近。”

“……”

“尤其不许扶人。”

沈臻婳立刻听话的松开手,将双手举高:“看!没扶了。”

公子寤生嘴边抽了抽,余光一瞥,突然止住话,转身就往屋里去。

“大大大表哥,你你你……走错屋了。”

沈臻婳提醒。

公子寤生理都没理,暗暗加快了速度。

无耻!居然想跟她抢侧屋。

沈臻婳闪电冲到他面前,人抵在门前,双手一张:“大表哥,你走错屋了。”将门堵得严严实实。

“走错屋?”公子寤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一哂:“阿臻既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夫妇一体,你的便是我的,还分什么你我。”他“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脸,毫不客气的伸手将她推到一边。

夫妇一体?你的便是我的?

要脸不,郑国大子?!

沈臻婳哪能这么轻易的被他打发了去,忙又像章鱼一样粘在了门前,为怕他再次将她推开,沈臻婳甚至不计形象的手扒门框,脚踩墙:“郎君这话说的。女人嫁人,自是以夫君为尊,哪有将娘家物什的也卷了去的,郎君这般的君子自然不会……”

“不会什么?”

一只手猛地拍在她脑袋后的门上,公子寤生俊脸逼近,对着她危险的眯起了眼,似乎只等她将“吃女人饭的男人”说出口,他好直接上手。

沈臻婳又不呆,舌头一滚,出口的话即刻改成了:“郎君,咱们这不是还没成亲嘛~”她 “娇羞”的低下了头。

公子寤生笑了笑,一反先前抢房子的焦急状,极有耐心的等着她继续——演。

沈臻婳“羞答答”的抬眸扫了他一眼,补充道:“没成亲,不能睡一起。”

他只是抢房,没想过让她陪床。

不过,在见到她这么紧张身后的侧屋后,他倒是越发坚定了心中所想。

公子寤生嘴角微哂:“为夫心疼阿臻,便让阿臻睡主屋吧。”

“郎君身残……不不不,郎君,身负重伤,还是睡主屋比较合适。”

论厚皮厚,公子寤生哪是沈臻婳的对手。

沈臻婳说完直接上手,强行驾起公子寤生往隔壁主屋移。

公子寤生顺势攥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的抓法极有心机,三根手指搭在她的主动脉上,暗中测试她是否有内力。

沈臻婳不免疑窦,之前她测过公子寤生,他明明没有内功,现下又如何能测她是否有内力?!

沈臻婳仰头望着他。

公子寤生低眸视着她。

一副男女……不,是“男男”“深情”对望的画面下,却是一片暗潮汹涌。

沈臻婳努力憋着一口气,想让自己在他的注视下“羞”得满脸通红。

公子寤生不动声色的望向她的手指。

幸亏她早有准备,让老贾给她弄了些白僵蚕、鱼腥草擦手,硬是让自己一双娇嫩,不事生产的手变成了常做粗活人的手。

“阿臻。”

“?”

“心悦吾乎?”

漂亮的双眼淡去了往日里的戒备探究,染上了几分春意,惯以清冷的面上更是带了几分明显的笑意。

这笑意不冰冷,不戏谑,单纯温暖的让沈臻婳心惊,她似乎从未想过公子寤生会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沈臻婳呆怔,心里像有根羽毛轻轻的在挠她的痒。

就在沈臻婳为这突然而起的旖旎气氛发憷之时,侧屋的房门却“啪”的一声在她眼前死死甩上,灌出的长风更是打脸般的扑在她的脸上。

他……他居然不要脸的给她使用美男计?!

恼羞成怒的沈臻婳身体颤了颤,险些一拳砸在门上。

而与此同时在床上躺下的公子寤生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咒骂。

该死的,居然一直給他睡这么好的床。

*** ***

鲁二两来的不巧,半路上遇上里宰家的两个女儿。

夏荷见鲁二两糯糯可爱,又听说他是来找阿臻的,实在没忍住,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哎呀,阿臻家的表哥表弟各个俊美白嫩,怎的到了阿臻这却是个小黑脸。”

鲁二两捂着自己被捏的脸颊,眼睛瞪得圆圆的,听到眼前的胖女儿说到“阿臻家的表哥表弟”,注意力瞬间移到了“表哥”两字上。

阿臻家的表弟是他。

阿臻家的表哥是谁?

“阿臻,你家表哥呢?”

当沈臻婳在夏荷春露背后看到背着硕大包裹的鲁二两后整人不由一呆,不过脑子一过弯,便想清楚了里面的弯弯绕绕。

“阿臻兄弟。”迎面向她走来的夏荷特热情的向她打了招呼,她的小妹则矜持的向她点了点头。

女人嘛,一旦可以持靓行凶,总要摆出些架子来的。

沈臻婳将两女的反应看在眼里,对胖胖的夏荷回道:“夏荷妹妹,你们这么早来,可食过了吗?”

夏荷乐呵呵的挥了挥手:“我们都是中午跟着父亲哥哥们在田里吃。”

沈臻婳忘了,这年头除了贵族,一般家庭都是一日食两顿;还有餐标,男女吃肉都有详细的规定,只有到老,才能肆无忌惮的吃肉。

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周礼虽然这么规定,但关起家门偷偷吃肉的也不少。

是以两女并没有觉得沈臻婳的话有问题,但若换作村巫阿鲧可就不一定了。

鲁二两进院后一眼就认出了主屋旁的侧屋是他鲁家人的手艺,于是他第一时间抛下闲扯没有重点的女人们,围着侧屋绕了一圈。

房顶御风不动,房基潜入土中,敲墙墙不响,推墙墙不动,这明显是他仲叔最擅长的造房手艺。

只是……奇怪!他最近从未见仲叔下山,这房子又是何时建的?

鲁二两推开紧闭的房门,一个男人横卧于内,吓了他一跳,伸出去的一只腿更是半路缩了回来。

男人长相白净,眉目清冷,虽卧于塌间,却自有一派天然而成霸者的气势。

尤其他沉默的盯着人时,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冷意,这股冷意让他不自觉的心生退意,想要避开他迫人的目光。

但鲁二两没有退。

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朝公子寤生瞪了回去。

公子寤生看着门口的小人儿,未有表情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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