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部的主管周贝果失踪了。
她要找到周贝果。
丢失的记忆如同潮水重新回到了范迎的脑海里。
说起来，为什么是他失踪了。
范迎马上松开了手，一团泥巴从她的手上跳开。
她捏了捏重新趴到了飞行摄像头的泥巴。
“谢谢你。”
似乎听懂了范迎的话语，泥巴微微动了动，只是看上去有点无精打采。
“感受如何？”
过时机器人拉过了范迎的注意力，范迎望向触碰门的手掌。
“在接触的一瞬间，我忘记了为什么要开门，也忘记了这个房间是行政部的主管办公室。”
“看来这个房间的‘清除’设定是，删除靠近房间的任何东西，包括和这想法相关的记忆。”过时机器人缓缓道，“你打算怎么解决，单靠AI乱流或者你的能力，都无法靠近这个房间。”
范迎笑了起来：“既然我现在已经是CEO，就不可能再使用单打独斗的方法。”
“小有，我现在的总进度是多少？”范迎问。
“您现在所有部门的总掌控进度是530%。”耳机响起小有的声音。
“先让我看看总进度达到600%解封的CEO权限是什么，再决定下一步。”
范迎转身，透过肃清部新员工的间隙，她注意到行政部的员工都几乎在偷偷打量她。
行政部门目前的进度只有10%，想要最快提升总进度就在于行政部。
这时，范迎瞥见了一个眼熟的身影：“姜飞鸣，你可以替我介绍一下行政部的日常事务吗？”
“当然可以，CEO。作为行政部主管的助理，请让我带您了解行政部。”
一股浓烈的古龙香水扑鼻而来，姜飞鸣露出了一贯灿烂的笑容，和高层会议时惊愕的他像是两个人。
“行政部的主要职责是……”
随着姜飞鸣的讲解，范迎开始视察行政部的每一个区域，小有的声音从耳机响起来。
“恭喜您了解了行政部的物资管理流程，您目前掌控行政部的进度为20%。”
“恭喜您了解行政部的……进度为30%。”
“恭喜……进度为90%。”
当范迎在此停在行政部主管的办公室前，行政部的进度已经达到了90%，而部门的总控制进度达到了610%，顺利解封了CEO的又一新权限。
以CEO的身份视察行政部比她想象得还顺利，整个行政部都没有任何怨言便接受了她这一新上任的CEO。
“我已经带您走过整个行政部了，您还有什么疑惑吗？”姜飞鸣问。
“谢谢你的讲解，我已经清楚整个行政部的流程。”范迎回答，“实际上还有主管办公室。不过剩下的这个地方，就让我这个新上任的CEO来自行了解吧。”
范迎转向守在行政部门口的希瑟等人：“第一个任务，处理公司落后的设施设备。”
“你们需要重点处理3楼生产部的设备，7楼研发部的话，暂时不用处理。其他楼层的部门根据需求处理，然后把需要更换的设施都扔到这个办公室。”
“是的，CEO。”希瑟等人整齐回复道。
范迎望向姜飞鸣：“麻烦你协助他们一同处理。”
姜飞鸣愣愣道：“但是这涉及了大批的部门报废，需要经过多层的审批……”
“站在这里的是星际联合公司的CEO。”范迎微笑，“我批准公司落后设备的更换。”
范迎的脑海里闪过耳机里小有的话“恭喜您的部门总掌控进度已经超过600%，已经解封了新的CEO权限，控制资金相关的事务。”
她直接打开了CEO的面板，直接通过了这个项目。
“你应该已经收到提示了。”
范迎关上CEO面板，对上姜飞鸣的视线。
片刻后，姜飞鸣才回过神：“我、我明白了，CEO。”
向范迎弯腰后，姜飞鸣跟着希瑟等人消失在了电梯里。
“您太胡来了，即便您已经解封了相关的CEO权限，但是您不应该随意同意大额资金的使用。这应该需要经过大量的前期调研，草案编写……”
“我已经完成了前提调研，每一台设备，我都几乎查看过。”范迎打断了小有，“那个AI不会等我，行政部主管办公室就是最好的证明。”
“您现在已经能够以平静的语气提起那个AI了，我很高兴。”小有停顿了一下，“但是您是在得知冯苏先生……”
“那你可以告诉我，冯苏去哪里了吗？”
“很抱歉，您的权限不足。”
“是的，既然你已经说到了权限不足，那我只好想办法提高进度。”范迎轻声道，“600%不行，那就700%，最高的权限后，你能说出这句口头禅吗？”
回答范迎的耳机一段长久的寂静，终于，小有的声音再次响起：“请不用担心，部门的总掌控进度达到700%后，您将解锁所有的CEO权限。”
“所有的CEO权限吗？”范迎的声音极低，就像是在和自己对话，“那就好。”
接下来的三天，范迎都没有空再去查看行政部办公室的情况。
公开CEO的身份后，紧接着而来的是不停歇的工作。
冯苏半年的失踪，再加上3个部门的主管的缺席，范迎几乎都没有休息的时间。
她暂时也不用担心去找新的住所——在这种工作量下，没有人怀疑她是因为没有住所才留在9楼的CEO办公室。
不过，公开CEO的身份还是给范迎带来了便利，范迎终于能光明正大使用高管的专属电梯，还有食堂的特色窗口也会特意给她打上极多的饭菜。
就在被埋在工作之下范迎开始怀疑冯苏的失踪是为了逃脱工作时，希瑟终于带来了行政部办公室的新消息：“CEO，我们已经无法再往行政部办公室里丢垃圾了。”
范迎并没有回答希瑟，而是望向一旁推着金丝眼镜的何子安：“肃清部的都是新来的员工，他用词不当，他想说的是处理落后的设备。”
“情况如何？”何子安放下放在金丝眼镜上面的手，“我指的是丢垃圾。”
范迎望着何子安微笑的模样，内心忽然莫名升起了一股寒意。
她没有经过金融部的环节，直接处理一批早就要淘汰的设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应该是的。
希瑟先是看向范迎，看到范迎点头后回答：“丢到那个房间的东西不再凭空消失。但是按照您的指令，我们只是守住了门口，没有人进入。”
范迎站了起来：“抱歉，何主管，我要先去看一下行政部的主管办公室。”
“没关系，等您处理完这一问题，我们再讨论刚刚的事务。”何子安推了推金丝眼镜，“也可以顺便谈一下这一批楼后设备的处理方式。”
这次，范迎十分确定金丝眼镜后闪动的是寒意，她撑起温和的笑容：“好的。”
说完，她把小巧的过时机器人放到了口袋里，走入了电梯。
似是察觉到进餐的机会，飞行摄像头也迅速地跟在了范迎的身后。
走到了行政部的门口后，范迎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靠近，而是谨慎地站在了门口。
门口两侧堆着几台落后的设备，办公室的大门敞开着。
一台长方形的设备躺在了行政部办公室的地板上，这应该是希瑟等人扔进去的最后一台需要报废的设备，
范迎的手放在了泥巴上，在“吞噬”AI乱流的解封下，她看到泥巴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和三天前完全不同。
过时机器人扒着范迎的口袋，头钻了出来：“真干净的地方，没有一点AI乱流的痕迹。”
没有AI乱流的痕迹？这样的话，就根本没办法找到周贝果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范迎看到了墙壁上冯苏的油画。利用前几幅油画的方法，她找到了一个位置坐标，这个坐标指向的是行政部主管办公室的一个架子。
“这是最后的一个盒子了。”范迎轻声道。
除了被伊念星拿去做了大屏幕的盒子，她已经拿到了所有的盒子，只要打开这个盒子，她的解封就会达到90%的解封，和全盛时期相差无几。
范迎的手在盒子的表面停留了一下，然后她按下了盒子的开启按钮。
在开启盒子时，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某些东西似乎消失了，更重要的是，手环并没有弹出熟悉的窗口。
她感受到口袋被抓了一下，她低下头，看到过时机器人在缓慢地移动，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对了，她的能力被封锁了，必须要借助泥巴的“吞噬”AI乱流。
范迎抓向了飞行摄像头，却没有看到熟悉的泥巴在手下移动，她仍然只能看到一个飞行摄像头。
“我的能力被清除了？”
范迎松开了飞行摄像头，她的注意力放在了手环内，她却找不到那一个居家的蜘蛛了。
“您怎么了？”
幸好的是，某一个更加顽固的助手在她的耳机里发出了声音。
“我的……”
在说话的那一刹那，范迎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的对话者能力被清除了。”
“我看不到泥巴，也找不到蜘蛛了，就像是能力被完全封锁的那五年一样。”
在说完后，范迎的内心升起了一阵迷茫。
没有了能力，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能够做什么。
“我……变成了普通人。”
“这是不可能。你的能力不可能被消除。”小有回复得极快，“而且请不用担心，在失去对话者能力的五年里，你依然表现得非常优秀。”
“‘消除’AI乱流把3楼生产部的大部分产品都删除了，为什么我的能力不可能……”
“如果能够做到，他早就做了。”小有说，“查看一下盒子。”
范迎这才想起来她还没看盒子里面有没有东西，她重新打开了盒子，目光落在了盒底的一个椭圆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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