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的第三世——错

苑峪纭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阵阵发痛:“所以这一世他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

易晰等了许久,迟迟没有等到他们上来。他下水查看,映入眼帘的是水下的一片狼藉,再往下游,看见了渐渐散发的鲜血,他意识到大事不妙加快了下沉的速度。

他看见了那两具抱在一起的尸体,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那对尸体的样子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和痛苦,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惨状。

当他站到破碎的镜子上时,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内心的理智在与情感激烈对抗,试图阻止他做出过激的行为。他用尽全力想要保持冷静,但心中的痛苦却不断侵蚀着他的意志。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由自主地靠近了这两具尸体。他拨开他们凌乱的发丝,露出那张苍白而熟悉的脸庞。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脸色发白的徒弟身上,愣住了。这个曾经充满活力、笑容灿烂的人如今变得毫无生气。

他缓缓跪下,膝盖被碎掉的镜子刺穿,鲜血流淌出来。然而,他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此刻,他的心早已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之中,任何外界的刺激都无法触动他。

他小心翼翼地将徒弟们身上的渣子清理干净,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那些清理掉的渣子,他紧紧握在手中,仿佛握住了他们最后的一点痕迹。他用力地握紧,直至鲜血从指尖流出,深深陷入肉里。

在水下,没有人能看到他是否流泪。他的泪水或许早已融入水中,随着水流一同消失。他默默地承受着内心的剧痛,无法释放出自己的情感。这种痛苦如同暴风雨中的海浪,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灵,让他无法喘息。

放纵,是一种慢性毒药。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何如此肆意妄为,为何要任由自己的**支配,为何要答应与他们一同踏上这艰难的试炼。而最令他懊悔不已的,便是将那池中所有的一切都设计得如此脆弱不堪,仿佛轻轻一碰就能崩塌。

他根本不配为师。

后来弟子们都察觉到了师尊的改变,自从试炼结束后,他就从来没笑过,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整日里除了让他们拼命地修炼,别无他事,甚至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每天清晨天还未亮,就会被拖起来开始修炼,一直持续到深夜,中间只有短暂的休息时间。

更可恶的是,师尊对他们非常严格,稍有不慎便会遭到打骂。连续几天下来,这些弟子已经疲惫不堪,但却不敢有丝毫怨言。

有弟子推测,是因为试炼结果太不尽人意所以师尊生气了。

一天两天还好,但一直这样下去他们真的快累死了。终于在师尊又罚他们的时候,一个弟子站出来:“师尊,我真的受不了了。”

易晰皱了皱眉,看着生不如死的弟子们,本想让他们好好休息,但最终还是心一横,道:“再加一时辰马步。”

弟子们敢怒不敢言,但是这个弟子没有后退,而是站到他跟前,道:“我们是你的徒弟,不是你养的狗!”

易晰被这句话激怒了,他一句话都没说,走进了自己的屋子,门被“砰”的一声摔关上,只留呆呆站着的弟子们。

这个弟子看着这架势更生气了,朝门内吼道:“你就根本不配当师尊!”,说完他也走了。

弟子们大眼瞪小眼,也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师尊的话就是命令,何况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也不得不遵守,也只好在烈日下蹲了一时辰马步。

接后连三的两天,弟子们看见师尊一直都待在他的屋子里,没有来上过课,便有些着急。

傍晚,顶嘴的弟子来到了中年女人房间。

弟子先开口:“萧姑姑,您找我有什么事?”

萧姑姑道“许奕年啊,我听说了你的事情,其实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但是我我有一件事儿想告诉你。”

许奕年道:“萧姑姑,若是想让我道歉,那么抱歉,我做不到。”

萧姑姑道:“没有让你道歉的意思,你没有错。”

许奕年道:“那您要告诉我什么事?”

萧姑姑让他坐下,缓缓开口:“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儿很长很长,希望你能认真听。”

她咽了口唾沫,接着道:“你小时候玩游戏时应该经常见到一个蓝衣少年吧,他就是你的师尊。那个时候的萧云峰如你所见,时不时就有妖怪侵入,十分危险。那个时候他十岁,晚上被妖怪吓得睡不着觉,可惜他生来就没有父母,所以只能来找我。”

“在他十三岁的那年,我发现了他异于常人的天赋,那时候我就知道萧云峰有希望了,于是我强迫他成了你们的师尊。可我看见自从他多了一重身份后,就再也没笑过,于是我经常找他谈心,他每次都来问我‘为什么他们都怕我?’我跟他说你要多跟他们说话,对他们负责。”

“可他是一个少说话多做事的人,他不擅长用语言解决问题,也只好把感情寄托在行动。有时候你心细就会发现,每次你们罚站的时候都是在树荫下,而没有被树荫照到的一两个弟子,他都会假装监督站在弟子前面,替他挡太阳。还有时候你们休息时,去树上摘果子,知道那个果子为什么每次摘都有吗?其实那些果子都是他用灵力催使树长出来的。”

“他为你们付出了太多太多,是世界上最负责的人。可是,你有没有发现最近的弟子中少了人?”

许奕年道:“那么多弟子,我怎么知道少没少人?”

萧姑姑道:“就是与你师尊最交好的那两位。”

许奕年瞬间精神了:“噢噢!像你这么说我好像还真记得,他们两个也真不怕死,成天在这老虎面前晃来晃去,也不怕被吃了。”

萧姑姑道:“他们两个离开人世了。”

许奕年满脸震惊:“啊?怎么可能?不是,我前几天试炼的时候都看见他们了。”

“他们死在了试炼里,那天晚上你的师尊疯了,我看见他提了十几坛酒把自己锁在了屋里,我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打开他房门时,他浑身都是血,酒坛子也倒了,浇到了他的伤口上,我赶紧扶他起来,替他处理伤口。”

“在经过他书桌时,我看见书桌上有厚厚的一叠沾满血的纸和三封信。那一叠纸用血写满了‘居其位安其职,尽其诚而不逾其度’,而那三封信中,其中两封是写给那两位死去的徒弟的。还有一封信我拿的时候手都在颤抖,因为那封信上大大的写了两个字‘遗书’收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叫卓岚。”

“我没有勇气拆开那三封信,况且本来就不是写给我的。我把桌面收拾好摆放到了原位,他醒后,向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徒弟呢?’我当时愣住了,我告诉一切安好,不用担心,他才松了口气。然后又问我他是否还活着?我当时觉得并不好笑,还是很肯定的回答了他‘是的’。”

“他当时真的就是到处都在流血,我让他别乱动,可他不听非要去看你们,然后我好说歹说让他换了件衣服喝了点儿水出来。”

“我后来劝他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说上天没让他死成,那他今后也不会这样了。他还有徒弟,他如果真这样死了,会死不瞑目的。”

“你们觉得他最近很古怪,那是因为他怕又有弟子离他而去,一切归根到底都是有原因的。我对你说这么多,只是希望你们不要恨他,他真的有在负责。”

许奕年抹了抹眼睛:“师尊他……好厉害。”

许奕年沉默会,道:“可能真的是我错了吧。”

“我先走了,谢谢你,萧姑姑。”他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深夜,他在书桌前,提笔写下了7000多字的信,他想把这封信亲自交给师尊。

清晨,他捧着信来到了师尊的屋前,看着紧闭不开的大门,师尊应该还在生气吧。

为了表示诚意,他跪在了大门门口,不管路过的人用什么眼光看他,还是烈日当空,他都没有丝毫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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