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明渊冷眼地看着这位冒失的女佣从他眼前离开,整理好西装站起来后,旁边有位保镖突然朝旁边的保镖开口:“熠风,刚才那个受伤逃走的女人是她吗?你看清了没有?”
祝青灵才下第七层台阶,听到这句声音后陡然止了步子。三秒后,她并未转身继续往楼底疾步冲去。
熠风从刚刚看到某人胸口的疤开始,整个人像是失魂般怔在原地,根本没来得及看清那位女人长什么样子。他还未来得及答话,南宫明渊沉声道:“不是她。”
祝青灵出了别墅之后,故意绕着与慕心遥位置相反的方向,躲到暗处回望观察南宫明渊那些人的动静。
祝青灵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要搜的人是慕心遥,可她一个普通的园艺师,什么时候跟南宫明渊结仇了?
“你在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祝青灵凛着呼吸猛然回眸,刹那与南宫屹舟四目相对,他漆黑的眸色深沉,像只黑鹰般打量着她。
这个女人,凌晨两点,孤身一人,发丝凌乱,甚至鞋子还只穿了一只。她躲在暗处,被人发现后神色慌张,目光闪烁,口齿不清,实在……
实在分析不出她的动机何为。
“………”祝青灵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每次鬼鬼祟祟的时候都要被南宫屹舟发现。
强压镇定,祝青灵道:“两个小时之前,我跟慕小姐在天台荡秋千,然后她想吃榴莲就说去拿,接着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她回来,在然后我看到她受伤了,并且——”
“行了,停止狡辩。”南宫屹舟斩断她的话。
祝青灵:??
不是,你既然每次都不想听,那你问个什么啊?!祝青灵瞪着他,后槽牙都快磕碎了。
南宫屹舟错了,他就不该问她,明知道换来都是胡诌乱造。在两个小时之前,他还从慕心遥的别墅旁经过,透过窗子的光影便知晓她正在看书,陪她荡秋千的恐怕是鬼吧。
“到底谁派你来的,你潜进来,到底想干什么?”都已经是第三次了,南宫屹舟不可能只当她是深夜闲散漫步。
祝青灵抿着唇瞪他。
行,反正照这种形式,想待下去也是不可能了,还不如实话实说破罐破摔,况且她又没做亏心事。祝青灵鼓起勇气,直视眼前的人振振有词道:“行,那就坦白好了,我其实根本不是来做什么女佣的,我是来救人的。南宫屹舟,你暗地里做的行径,是否正在残害无辜的人?比如其中就有一位男人,他年龄大概22岁,身高大概一米九五,狭长的眼睛,高高的鼻子,相貌很酷很酷,笑起来很温柔的,他——”
“行了!!”南宫屹舟听着这些啰哩叭嗦的话就觉得莫名烦躁,他最近整治那么多仇家,哪里记得过来,“有,怎样了?!”
祝青灵凶狠质问:“为什么?!”
“因为该死的人就都得死。”南宫屹舟冷着脸直言不讳。
“南宫屹舟你有病吧!!”祝青灵脚一跺,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
南宫屹舟直接扭头指示保镖:“把她扔出去,别再让她踏进南宫别苑一步。”
两位保镖走到她身边开始动手。
“等等等等等!”祝青灵眼见两个魁梧男人要直接动手,拼命地往后退,两只手悬空抵在前面挡住他们靠近:“南宫屹舟,我可以自己离开,你让他们离我远点。”
南宫屹舟肃立在暗夜之中,无动于衷地蔑视她边挣扎边步步往后退,直到她的身后出现几位黑衣保镖。为首的,正是他那位半亲不熟的哥哥南宫明渊。
“滚开!!”祝青灵越退越后不停地扑腾手臂,慌乱之中被保镖迅速拽着胳膊蛮横地拉扯。就在此时,突然出现一道黑影极速而来,将保镖胸前一踹,飞出两米之远。
不知为何,这道飞踹的身影有些熟悉诶。祝青灵捂着被捏疼的手腕,红着眼盯着前面屹立的黑色背影。
“熠风,你踹人之前能不能先看清楚对方是谁?!”后面的有位保镖朝前面嚷,刚嚷完,蓦然被旁边南宫明渊冷冽的眸光惊得低下脑袋。
熠风抬眼,这才看到是南宫屹舟站在眼前。他收起拳,不怯道:“无论是谁,男人都不可以欺负女人。”
声音有点熟悉,祝青灵托着手臂从他身后绕到他前面,这一看,发现还真是那个借望远镜的保镖,一时惊诧:“是你啊。”
熠风往旁边一看,也是一惊,“是你?你怎会在此?追南宫屹舟都追到这儿来了?”
南宫屹舟拧眉:???
祝青灵陡然一噎,“……啊……呃……唔……嗯……嗐!瞎说什么呢你!!”
刹那,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复杂地盯着祝青灵。
不知道为什么,祝青灵突然有些发冷,正当她抱住自己的时候,蓦然就看见南宫屹舟跟鬼一样阴森地盯着她。
南宫屹舟的思绪正在飞速运转,现在他已经完全明白她可疑的动机了,为什么她总是会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做出一系列令人费解而出格的事情,甚至连慕心遥都发了疯一样说她是沈知鸢。
原来,这女人是喜欢他啊。
讲道理,南宫屹舟不是没见过追求他的女人,倒是没见过追得这么疯的,都已经疯到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她也不想想,那么多名媛千金他都不屑一顾,她凭什么会以为自己能被多看几眼?
南宫屹舟盯着那边抱着自己的女人暗暗思量。
这位花痴对他图谋不轨的事情暂且先放一边。南宫屹舟收回了目光,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南宫明渊,他的区区手下是怎么敢在他南宫屹舟面前随便踹人的?!
“南宫明渊,你是真把这当你的地盘了?”南宫屹舟是在提醒他,即使住进南宫别苑也依旧是个私生子罢了。如果不是父亲的遗嘱,他连站在眼前的资格都没有。
南宫屹舟父母双亡后,南宫明渊的母亲仗着遗嘱来闹过,当时的管家陈叔与那个女人闹得头破血流,而南宫明渊只是淡漠地站在一旁观望,眼里透着不屑,似乎完全没有想要争夺的野心。
在他母亲闹完第三次后,离正式加入南宫族谱只差临门一脚,可当时南宫明渊居然拒绝签字,甚至后来还害得他母亲郁郁寡欢而死。
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谁料这人三年前又杀回来了,他将所有准备好的资料全都摆在南宫屹舟面前,没有说任何废话就争回了南宫长子的地位。
争回又如何,空壳子罢了。势力和财产全都握在南宫屹舟手中,想踹他滚出去是分分钟的事情,懒得跟他折腾罢了。
这生存道理南宫明渊自然心知肚明。他神色清冷,眼中情绪隐晦不明:“熠风行事耿直,遇见不平之事便忍不住出手,这没有问题吧?”
“不平之事?所以,你的‘手下’认为,我有错?”南宫屹舟面色如冰,故意将“手下”二字咬得很重,沉冷的墨色黑眸中翻滚着戾气,紧盯着熠风。
“当然了!”既然熠风是为了祝青灵而惹祸上身,那她就必须维护到底。她将熠风扯开,护在他身前与南宫屹舟对峙,“南宫屹舟,你刚才的行为没错吗?两个魁梧的糙汉子强行拽一个弱女子?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遇到事情不要只知道用蛮力解决问题,尤其对女孩子更是要温柔,你——”
“你告诉过我?”这种话,他只记得沈知鸢曾对他说过。
“………”祝青灵这才反应说急了嘴,忙打了个转弯,严肃道:“对啊,上次就跟你说过了,你怎么就没记住?!你的记性都用来记什么了?打打杀杀?明争暗斗?还是血海深仇?”只要祝青灵能定得住,这谎南宫屹舟铁定能信。
我为什么要记住一个女佣说过的话?!南宫屹舟不屑地白她一眼。这种话本不屑回应,但不知为何有点忍不住,“你凭什么让我记住你的话?你以为你谁?说的话是圣旨?”
祝青灵叉着腰,愤愤不平道:“虽然不是圣旨,但很重要,你得记住。”
南宫屹舟脱口而出:“我记个鬼。”
此话一出,南宫明渊突然觉得有些意外,南宫屹舟竟然会斗嘴?
他还记得,沈知鸢死后第二年,南宫屹舟颓废的程度跟死人没两样,多少仇敌暗中汹涌,对南宫家虎视眈眈,硕大的家业差点毁在他手中。后来,他遇到七分像沈知鸢的慕心遥,将她当做解药才强迫自己活过来。
可替身终究是替身,南宫屹舟只当她是木偶而已,他对木偶能有什么感情?木偶的喜怒哀乐根本触动不了他分毫,无论慕心遥悲伤还是发怒,他的情绪都无动于衷。
南宫明渊回过神来,看见南宫屹舟还在与祝青灵斗嘴皮,而祝青灵甚至用上了肢体动作,叉腰,跺脚,甚至敢指着南宫屹舟的眉心。
不知为何,这种画面似乎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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