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南宫屹舟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你不是说,你的钱几辈子都用不完吗?”

沈知鸢认认真真道:“我确实不缺钱呀,但是我爸爸曾告诉过我,不该属于我的东西不要抢,该属于我的必须要握住,他知我性格容易感情用事,所以特意交代我对任何人都不可以太看重情分,否则若是习惯了,会活得太卑微。”

闻言,南宫屹舟竟浅浅地勾起了笑,然而不过片刻又板着脸,认真地看着她,问:“一定要赔吗?不赔会怎样?”

沈知鸢挪了挪屁股稳稳当当地坐着,双手往下肢窝一塞,摆出一副嚣张跋扈地姿态:“那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南宫屹舟配合她一脸严肃:“这么可怕?”

“怕什么,反正你又不缺钱。”沈知鸢调皮地朝他笑道。

南宫屹舟微微摇头:“那不一定。”

沈知鸢自信地抬起五指,朗声笑道:“五万。”

“没有。”

沈知鸢当场呆若木鸡,犹疑地将周围这豪宅扫视一圈,自我怀疑地收起两根手指,再问:“三万?”

“没有。”

沈知鸢舌头都快颤麻了,“五千呢?”

“没有。”

沈知鸢:???

这人真是南宫别苑的主人吗怎么会连五千块都没有?!

沈知鸢觉得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

莫非……

“你……”沈知鸢瞬间就明白了一切,她嘴巴张得大大的,惊恐地问道:“你快要破产了么?那些人是不是都在找你的麻烦呀?”

“破……”

神色少有动静地南宫屹舟竟把眉头皱得犹如一块酱香饼。他难以启齿的反应说明了一切,沈知鸢已经完全看明白了。

现在沈知鸢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爱笑了,摊上这一系列的惨事还有谁能笑得出来?他父母双亡后,各方仇家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家业,那群人都是在商界混得如鱼得水之人,他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已,这刚出犊的小绵羊又怎么斗得过狡诈的狼?

他表面不苟言笑,眼中晦暗沉沉,还总是对沈知鸢脾气不太好,原来其实是心里压抑着这么沉重的事情。而且而且,他昨天抱着她绕了那么久只为给她找块安身的地方,可最后竟只给她安排了沙发,想必是因为他在此处已经做不了主了。

五千都拿不出手了。

太可怜了。

但是关她沈知鸢什么事。

沈知鸢本是一副同情他的模样,意识到不对劲后一改严肃,严肃两秒又软趴趴地告诉他:“那……那你就先欠着吧,等你有钱了再还给我,我今天得先回家了。”

反正她也不急着用钱,现在还是尽快回家的好。沈知鸢再次尝试站起来后,余光看到南宫屹舟也跟着她站了起来,她以为他是特意来扶着她的,便悄悄地抬起了胳膊肘,等待他的热心援助,然而——

南宫屹舟直接经过她出去了?

沈知鸢怔在原地看得傻眼。

呵呵,无所谓,本来就没指望,走就走呗,有什么大不了的,瞧那个冷漠的样子,想摆给谁看啊,真没必要,路人罢了,他还有脾气了是吧,到底谁欠了谁的钱?!

沈知鸢瞪着他越行越远的背影,莫名其妙地感到非常生气。

没人扶着那就只能自己走了。沈知鸢拨着陈叔的电话,回应依旧是忙碌无法接通,她只好拖着伤腿半步半步地往外边走,大不了自己打车回家。十分钟后,她刚刚迈出这大厅的的门,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朝她撞过来——

本就站不稳的沈知鸢被轻而易举地撞倒,她惊叫一声,紧闭双眼,下意识地用伤腿强行撑在地面稳住身形,然而根本没有用,整个身体不受控地往下倒。就在此时,腰间出现一股力道抱住了她,她被他抱着转了两圈后竟没有摔下去。

凛着心再睁眼,是南宫屹舟近在咫尺的脸。

视线下移,她正被他紧箍在怀中稳稳地搂着,视线上移,他的眼睛正目不转视地看着她。

这是偶像剧里的镜头。

这个人真是奇怪,每次沈知鸢都以为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是真的离开,可每次他又绕回来。真的很想知道,每次在这段过程中,他心里到底在经历什么?

沈知鸢与他对视了片刻后,突然看到他身后放置着轮椅,恍然大悟,“你刚才是去帮我拿轮椅了?可是你干嘛不说一声再走呀?!”

语气中带了点愤怒,南宫屹舟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低头看着她的腿。

沈知鸢从他怀里退出来,跌跌扭扭地走向他身后的轮椅,她差点就摸到扶手了,突然整个身体被往后一扯,再次回到了南宫屹舟怀里。

他抱就抱吧,还把旁边的轮椅给踹了,“你的伤都成这样了,先换药吧。”

回到沙发上之后,沈知鸢看到腿上的血迹又渗了出来,心里琢磨着这么重的伤确实没办法走。于是,她将态度摆得非常礼貌,极有教养地询问南宫屹舟是否可以再多留一天。

南宫屹舟竟爽快答应了。

沈知鸢心中一喜,他竟然没有嫌她烦了耶。

待了整整一天,今天不得不洗澡了。沈知鸢用保鲜膜仔细将伤口包起来,再去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洗完后,沈知鸢非常小心地撕下保鲜膜,手指揉在纱布上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被浸湿才放心。

到了晚上,沈知鸢躺在沙发上静谧地睡着了。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的伤口由最开始的血痕渐渐变成一个血窟窿,浓稠的黑血流了一地,深可见骨,还散发着一股腐肉味,简直触目惊心。

“疼……好疼……”沈知鸢感觉自己的腿就像是真的疼,她挣扎着想要醒来却怎么也醒不来。眼看着梦里的腿由腐烂慢慢变成一根枯骨,她吓得撕心裂肺地惨叫,终于从梦中挣脱出来。

沈知鸢迅速看了眼自己的腿,完好无损。

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时,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那些声音越来越激动,颇有直接打起来的趋势,似乎是来找南宫家麻烦的。

沈知鸢看不清外面的动静,只能提着心听着,然而这些声音不过半小时就消了下去,沈知鸢没多想,拢着被子再次入睡。

旭日东升,万物初醒。

沈知鸢醒来后朦朦胧胧的第一感觉,便是那伤口又痒又胀。她坐起身子,撩起睡裙,惊异地发现白色的绷带居然又又又又渗出了血?!

沈知鸢看着这伤简直急坏了眼:“为什么这伤就是反反复复的好不了呢!”

其实,这伤痕刚开始根本就不是什么重伤。她从拉着南宫屹舟瘸瘸拐拐走半小时那刻起,这伤就好像是被下了咒一样,日复一日不仅没有痊愈,反而还更加严重。

明明昨天的保鲜膜已经包得完好无损了,根本没有沾到水渍,为什么伤口会恶化得这么厉害?

沈知鸢实在琢磨不透。

这时,南宫屹舟从外边走进来,还拿着伤药和绷带,“怎么样,今天能站起来吗?”

为什么感觉他的语气有些……

关心?讽刺?随口问问?

说不清楚。

沈知鸢苦恼着脸,下巴往腿上甩,“今天,比昨天更严重了。”

南宫屹舟轻浅地看了一眼她的腿,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她将药棉和绷带准备好后,曲膝蹲在沙发旁,给她拆着纱布,“没关系,今天已经给你找到了能休息的地方,你今晚可以不用睡沙发了。”

听此一言,沈知鸢瞬时苦着一张脸,拼命摇晃着他的胳膊发出请求:“不行,我今天得回家了,南宫屹舟,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别再动!”南宫屹舟正给她上药,他似乎从来没有做过这件事,专注力全在伤口上。本就有些费力,还要被沈知鸢晃胳膊,惹得他不受控地发火。

沈知鸢察觉他脸色又凶起来,立刻抿嘴噤声。看样子,得等他将这件事做完才可以说话了。

但是他为什么能倒腾这么久?沈知鸢眼看着时间都已经过去十分钟了,而南宫屹舟还在进行着包扎那一步,地上的绷带已经废了一条又一条。

在这漫长的时间,沈知鸢悄悄地看着他的睫毛,还有鼻尖,额头。突然发现,他这般认真的样子,还挺……

酷的。

她不禁托起了下巴,浅浅地笑着,目不转视地盯着他的眼睛。而他完全没有察觉到上方的目光,将所有的专注力都放在绷带上。

看到他微微拧起了眉头,沈知鸢忙道:“你别太认真了,随便绑好就行了。”

“别催。”

终于,南宫屹舟绑出了最满意的一种。

看着腿上华而不实,松松垮垮的蝴蝶结,沈知鸢开心雀跃地为他鼓起了掌:“南宫屹舟你太棒了吧!这绷带绑得真好看!”

其实,爱怎么绑就怎么绑吧,沈知鸢根本不在乎,重点是现在只想快些回家。

南宫屹舟漠然抬起了眼皮,眼底浮着一片无尽地黑潭,“这是绑绷带,好看有什么用?”

沈知鸢正剧烈鼓着掌,差点惊得没把巴掌拍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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