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惺忪的眼皮,祝青灵半梦半醒地爬起床叠被子。此时,房间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祝青灵随意地捋捋头发,披上风衣去开门,只见管家茹姨带着两个女佣凶神恶煞地站在眼前,霎然将她惊了个清醒。
“这是……”祝青灵下意识地拢了拢风衣的领口。
茹姨站得亭亭玉立,上下扫视她这慌乱的样子,“你连衣服都还没穿好吗?怎么会起得这么晚?!”
“晚吗?”祝青灵往前移了半步,探着脑袋仰望外边的天色,除了星星月亮什么都没看到,“茹姨,现在连打鸣的鸡都没起来,哪里晚了。”
茹姨被她呛得哑口无言,横了一眼绕过她直接走进了房间,看到桌上的礼物盒竟纹丝未动,拧起了眉,“昨天给你的盒子,你居然还没打开吗?”
祝青灵这才想起昨天茹姨好像是有交代过回去之后要打开盒子看看,而当时祝青灵只当是随口的叮咛而已,回房间后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便忘了。
尴尬地笑了笑,祝青灵当着茹姨雷霆般的脸色赶紧去开盒子,这才发现里面有一条湖蓝色的宝石项链。
“哇,这条项链好精致啊,我太喜欢啦,谢谢茹姨。”祝青灵满心雀跃地拿起项链。
茹姨没打算陪着她笑,还冷着脸问:“你不明白这项链什么意思?”
难道这项链有什么玄机吗?
祝青灵拿起项链反复琢磨,依旧看不明白,“茹姨,这项链怎么了吗?”
茹姨盯着她木然的表情,质问:“你昨天到底离开了多久?又到底去了哪里?”
此番质问惊得祝青灵几乎魂飞魄散。
昨天早晨八点左右,那女佣手册六千条刚发下去,茹姨就去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命令她立刻安排一位慕小姐的贴身女佣。
于是,茹姨把这次的目标放在了这群新来的姑娘身上,还告诉她们,谁能够背得最完整,谁就可以胜任慕小姐的贴身女佣。
这个位置,不仅仅是能够获得高薪的机会,更是可以接近南宫屹舟最近的绝佳机会,所有人都开心得欣喜若狂。
茹姨还告诉她们,准备了20个礼物盒,录用后人人有份。但湖蓝宝石项链仅有一条,只赠给能力最佳的那位,也就是成为慕小姐贴身女佣的那位。
这句话茹姨不相信在场会有人没听到,除非是根本不在现场。可她如果真是那么早就离开了,怎么可能还能完整背下来?
茹姨还在等待她的回答。
祝青灵的小心思立刻急转弯,她将小脸一垮,弱弱地扯着她的衣袖委屈道:“茹姨,我昨天其实根本没去找洗手间,也没迷路。我只是嫌里面人太多太吵,就把女佣手册带出去找个清净的地方边走边背的,因为担心她们污蔑我此举作弊,就给瞒着了,你不会怪罪我吧?你可千万别怪罪我啊。”
话落,茹姨意味深长地盯着她,寂静了半分钟左右。
祝青灵屏着呼吸等待她的反应。
突然,茹姨笑了。
不仅没有怪罪她,还夸她简直太机智。
在南宫别苑最中心的别墅里,两位身穿黑衣的保镖揽着电脑和资料,站在宽敞明亮的大厅里,面色凝重,心跳加速,静静等待那边南宫屹舟的指示。
南宫屹舟将脸压得极暗,靠在精致奢华的沙发上,手中摇晃着一杯红酒。红色涟漪在酒杯中翻腾,眼看即将洒出来之时,被一股力量再次推了回去。无论它怎样翻腾,都翻不出这小小的玻璃杯,这种无聊的画面,他静默地盯了许久。
“还不够。”
还不够。这是两位保镖等待整晚的回复,也是第三次站在这里得到的回复。
半个月前,张氏和楚氏的商业系统终于被易川攻破。一时之间,两位董事长那些多年的肮脏事迹终于得见天日,而对这种枉顾人命的资本老板,给出的处理竟只是罚款。
南宫屹舟觉得这种力度的惩治自然是不够。所以,在他们做过的恶事之上,派人多添了一把柴火。昨晚八点终于等来消息,两位董事被送进了监狱,判了十年。
但是,十年监狱,还是不够。
十年前,那些人眼红南宫家家大业大,群起而攻,将他的父亲和母亲推向绝望的深渊,逼得他们双双自杀,这种力度的复仇,怎么能算够?
“可是,现在已经定罪了,恐怕……”易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抬起眼皮的一瞬间,直接噤声。
南宫屹舟正用危险的眼神直视着他,简直令人窒息。
“………”易川不再多言,关上电脑,微笑道:“好的,我知道了。”两位保镖应声接受指示后,即将转身离开。
“等等。”南宫屹舟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问:“查查,剩下的还有哪些人?”
“不需要查,只剩一个,祝氏,祝云谦。”易川脱口而出。
“很难吗?”虽然南宫屹舟很清楚,留到最后的,自然是最难对付的。
“应该吧。”虽然易川也很清楚,但是在他面前直接说“是”那是绝对不敢的。
“我不需要你们跟着,都听不懂吗?”
南宫屹舟刚解决完眼下的事情,就听见远处慕心遥烦躁的声音传过来,他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察觉现在竟然已经是天光乍亮了。
慕心遥穿着青色的裙子,怀里抱着一束蝴蝶花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找到目标位置直接放声嚷道:“南宫屹舟,我今天要请假。”
南宫屹舟用眼神示意两位保镖退下,等他们离开后,他盯着慕心遥怀里的野花,不耐地提示:“你不能碰这种花,会过敏。”
慕心遥将怀里的花抱得更紧,直视他的眼睛一字字道:“我不会过敏,过敏的是沈知鸢,我不是她。”
南宫屹舟眼中立即泛起寒意,朝她慢慢逼近,直到距离只剩毫厘之时,他才止步,居高临下地冷声道:“你就得是她。”
“………”这件事情,慕心遥争了几个月都没能争过,难道还妄想眼下能争过?
几个月前,当慕心遥得知南宫屹舟只是在她身上找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后彻底崩溃,哭了整整三天才走出这种悲痛。
她当初是真的很认真的喜欢过南宫屹舟,尽管他有时候阴气沉沉的,又总是居高临下的模样,但慕心遥能从他的眼中看出其他那些花心男人所没有的东西。
所以,她最开始是带着暗暗的喜欢为目的接近他。而当南宫屹舟也注意到她,屡屡为她破例,屡屡若有似无地接近她时,她就像欢脱的兔子,每天晚上都要捂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地偷笑。
喜欢的男人刚好也喜欢自己,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幸运的事情吗?
后来她才发现,确实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大不了就是哭一场闹一场后还是一条好汉,慕心遥觉得自己应该能走出来。
可这个男人不放她走是怎么回事?!
他根本不爱她,还要以滔天的势力禁锢她?亏就亏在慕心遥和父亲都是南宫家的园艺师,南宫屹舟控不住慕心遥的时候,就会从她父亲身上下手。
为了父亲,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慕心遥直冲正题:“我今天想——”
“你想什么不重要,得先把花扔了。”南宫屹舟没有耐心听她讲完,直接夺了她手中蝴蝶花,随手往桌上扔去。
慕心遥茫然地望着空空如也的怀里,愣回神后走向桌旁,将蝴蝶花又捧起来:“这花我必须拿走,并且要请假一天。”
“你这个月已经请过七次了。”南宫屹舟是在提醒她,她每个月只有七天是自由的。
“我知道。”慕心遥接着说道:“我闺蜜生病住院了,这是她最喜欢的花,我今天必须要去看她。”
南宫屹舟质问:“上次不也是闺蜜生病住院?你到底多少闺蜜?”
“这次是真的!”
“所以上次是假的?”
“………”慕心遥心虚地咽了口唾沫。
其实这次也是假的,七次都是假的,她只是想自由自在的出去玩而已。
南宫屹舟可是星海太子爷,最近也不知道在处理什么事情,要多忙就有多忙,根本走不开。以前若是慕心遥想出去玩,他还会一起跟着。现在,他忙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无暇跟着她,更不放心她独自去外边。
这一切都是被沈知鸢那个贱女人给害的!
“阿嚏!!”
祝青灵手中正端着咖啡和点心,走到门边时,突然就打了个喷嚏,那个咖啡差点给她晃没。
可恶啊,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本来只想做个透明的小女佣,怎么就成了慕心遥的贴身女佣了,卧槽。
祝青灵走进大厅后,脚步由快渐渐放缓。
因为她看到那边两位对立的僵持着,看这紧张的气氛,似乎不太妙。
不如直接溜掉?这种情况应该没人愿意喝咖啡吧,谁会给自己添苦……不是,添堵啊?
犹豫再三,祝青灵扭头就走。
下一秒,身后传来怒吼——
“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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