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口，茶水间，一时间沦为吃瓜圣地。
“顾总来了。”
“昨天出了那样的事儿，哎呀，李特助这次恐怕……”
“可不是嘛，但是怎么看着李特助倒是淡定得很，跟没事儿人一样？”
“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呗，听说昨天晚上乔姐就收到了顾总的电话，顾总发了很大的脾气，让人事总监想办法把李特助调岗，说上班不想看见她。你们想想，会只是调岗这么简单吗？”
“也是，她都把顾总得罪得透透的，哪个部门敢要她？”
“说是这么说，不过，刚刚顾总进来的时候看着也没有很生气啊。”
“这叫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
与此同时，人事总监敲门进了总裁办公室。
想起昨天晚上这位总裁大人在电话里的暴怒，人事总监仍觉后怕。
不管了，虽然这位李特助平日里人缘很好，她也很喜欢，但没办法呀，得罪了**oss还有什么活路……
人事总监进去的时候，顾陵正低头看报表，神情冷峻专注，眉眼深邃沉静，一如往常。
人事总监盯着面前肃然清冷的顾陵，心中突然生出点异样的感觉——这跟昨天晚上在电话里骂街那男的真的是一个人？
正愣怔出神，顾陵突然抬眸，那双清冷的沉静的，黑曜石般的眼睛看过来，带着几许惑然，“什么事儿？”
人事总监回神，清了清嗓子，想继续昨天的话题，就李特助的情况请示一下顾陵，“顾总,就是李特助的事儿，昨天我想了几个方案，想跟您讨论一下，第一种方案呢，就是调岗，这里是我找到的几个可能的岗位，您看下，第二种方案呢，是按裁员走，这种方式相对更直接，但是会产生一笔经济补偿，李特助入职有两年了……”
顾陵看过来，秀眉微蹙，“调岗？裁员？”
人事总监被打断，有点摸不着头脑，提示道：“李特助昨天谎报火情，影响恶劣，被您质问还跟您说是做梦梦见公司着火了所以才打的电话……”
顾陵沉默，半晌，薄唇微启：“李特助时刻心系公司，做梦都想着公司，有什么问题吗？”
人事总监：？
“还有别的事吗？”顾陵问。
人事总监像被人兜头敲了一闷棍，彻底懵了：“没……没有了。”
“乔姐，”顾陵看过来，意有所指，“以后我如果做出任何针对李特助有失偏颇的错误决定，你要及时纠正。”
人事总监扯了扯嘴角，表情复杂：“……好。”
顾陵点点头，“让李特助来找我。”
人事总监表情僵硬，点了点头，“好的。”
出了办公室门，人事总监表情彻底垮了。
难道昨天晚上给她打电话的是鬼吗？
人事总监抱着笔记本走到李周经工位上前，垂目看过去，映入眼帘一张清丽明媚的脸，李周经端端坐在那里，正心无旁骛给客户发邮件，表情恣意悠然，仿佛对这样的闹剧早已心中有数。
人事总监盯着李周经看了会儿，又抬眸看看四周等着看笑话的那些人，心里一阵异样——所以，我们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李周经留意到身侧的人，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过来，笑意盈盈，“找我有事儿乔姐？”
乔姐如梦方醒，也顺着她笑得友好又亲切，开口道：“李特助，顾总让你过去一下。”
李周经愣了下，目光望手机屏幕上扫了一下，紧张一瞬后，望见手机屏幕上的那个数字，似乎又松懈下来。
乔姐对她莫名其妙的神情变化一头雾水，却见她已起了身，笑道，“好的姐，我这就过去。”
……
李周经进门，见顾陵正悠悠然坐在转椅上，形容恣意，心中突然生出几分不忿。哟，你倒是挺自在哦，一会儿挨骂的是我。
顾陵望着她脸上的细微表情，不觉轻笑出声，“什么表情。”
“我一会儿要挨骂了,”李周经看看时间，“还有不到二十分钟。”
顾陵低头，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么怕？”
“你说呢，我昨天把他气成那样……”
是的，没错。
经过昨天那一出，她现在已经把恋爱脑霸总和她小娇妻得罪得透透的了。
李周经上前两步，直接在顾陵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表情带点沮丧，“顾总，我这次彻底没得选了，一丝倒戈的余地都没有了，以后我得跟你混到底了。”
顾陵点头，眸间星星点点的笑意化开，答得干脆：“好。”
“所以你要赢，你必须要赢。”李周经眼神殷殷。
顾陵眸间笑意更甚，甚至带着点罕见的温柔，“好。”
李周经看看时间，焦虑更甚，“怎么办，这次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我这次可是直接搅黄了你的好事，你不会放过我的。”
顾陵摇摇头，否认，“那不是我。”
正当时，一个财务敲了门，进去找顾陵签字，进门正撞见顾陵和李特助面对面坐着，顾陵唇角那抹罕见的笑意甚至还未来得及散开。
一个财务小姑娘被顾陵唇边的笑意晃了一下，一时失神。
“什么事？”顾陵道。
“哦，顾总，这个文件，需要您签字……”
顾陵接过文件翻了翻，看了几眼，问了财务几个问题，随后签了字递了过去。
财务小姑娘拿着文件离开，出门前忍不住又看了李周经一眼，然后她看见，李周经竟然在……消消乐？
作为一个刚刚犯了大错“戴罪之身”的人，在被**oss约谈的时候，竟然大摇大摆坐在对面玩消消乐？
李特助这么嚣张也就算了，为什么对面顾总的表情也这么的理所应当？
还有，刚刚不是她眼花吧，顾总确实是在冲李特助笑吧？
顾总那么一个冷淡严肃一个人，竟然能露出这么温柔的表情？
财务小姑娘一头问号从总裁办走出来，表情有些复杂。
外面这些人，自从李周经进了总裁办公室就巴巴地盼着里面能发出点动静出来，结果进去半天，平静得不像话，越发叫他们好奇。
当下财务小姑娘中途进去，又出来，立马引得一群人小声打听起来。
“李特助还好吧？”一女同事问。
财务小姑娘眼神复杂，“好得很，消消乐都几千关了。”
“？”女同事不理解，“什么意思？”
“意思是都散了吧，啥事没有，顾总根本没生气好吧，”财务小姑娘摇摇头，“非但没生气，顾总还冲李特助笑呢，笑得可温柔了。”
顾总，笑？还温柔？还对着李特助？
随随便便一个都不可能好吧？
“你没看错吧？我想象不到。”
“是真的！”财务见众人表情，无奈道，“我骗你们干什么，亲眼目睹，真的在笑，而且可温柔了。”
众人一瞬间愣在原地，半晌，一女同事小声道，“顾总不会对李特助有意思吧？”
沉默一瞬，有一人附和，“有这个可能，不然没法解释啊。”
“啊？那林小姐……”
众人眼睛亮了亮，像发现了新大陆呀。
正嘀嘀咕咕，八卦得上头，总裁办公室突然传来一声暴喝，“解释解释吧李特助！昨天到底怎么回事？解释不清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这是理由吗？李特助你最近又在发什么神经？！”
……
正八卦上头的众人直接吓一跳，继而面面相觑。
——好吧，显然我们想多了。
一瞬之间，财务小姑娘身上多了好几道质疑的目光。
“你看错了吧？”
“唔…真没看错，那会儿顾总就是在笑。”
“你眼花了。”
“真没有……”
“还笑？顾总不把李特助撕了都是李特助命大，还笑？”
“……”
是真的！
他刚才真的真的在……算了，没人信算了。
财务小姑娘百口莫辩，干脆闭上了嘴。
……
四点钟后，在骂了李周经一顿后，霸总顾陵直接出了门。出门干什么，自不必说，显然是过去找学生妹，去弥补昨天那个不完美的约会。
李周经晚上收到表妹发来的视频，很快知道这癫公又做了什么。
癫公去学生妹学校操场上放烟花去了。烟花四起，众人艳羡，在一圈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大学生“原谅他，原谅他”的起哄声中，学生妹小脸通红，被霸总牵着走出了操场……
李周经盯着视频上两个人结伴离开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了眯，不知道在想什么。
次日下午两点，李周经跟顾陵汇报完工作，没有马上离开。她似乎有点走神，坐在顾陵对面盯着他看，眼神莫名。
顾陵没有抬头，却好似将她的目光收于眼底，“想说什么，说。”
突然被点名，李周经愣了一下，半晌，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很低：“昨天晚上你们约会了？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一股清淡的香气幽幽袭来，顾陵握着鼠标的手微不可查轻轻颤了下。
他依旧没有抬头，否认得很快：“没有。”
李周经闻言抿唇一笑，好像不信，“真的没有？”
顾陵看过来，目光如水，似无奈：“真的没有。”
李周经点点头，笑嘻嘻的，“没有也是暂时的，现在恋爱脑跟林小姐蜜里调油一样，只要谈着，迟早有擦枪走火的时候，你的清白啊，岌岌可危喽。”
李周经事不关己云淡风轻的戏谑模样落入顾陵眸中，他蹙了蹙眉，盯着她，眼神晦暗不明：“你在幸灾乐祸什么？我被人睡了你很开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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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你在幸灾乐祸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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