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覃郁辰伸手去阻止沐堇,手背上却猛地一热。
竟然是一大颗滚烫泪珠落在上面,紧接着,吧嗒吧嗒,花精停止脱衣动作,哭了起来。
覃郁辰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他茫然又问:“你怎么哭了?”
“因为你不同意给我授粉!”沐堇恶狠狠推开试图安慰他的男人,又羞又愤,但依然开始自我剖白,“我早就做好准备了,我很努力用尽全力全部力量化形,就是为了这一天,授粉的这一天!你养我,浇灌我,把我照顾的很好,所以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回应你......我需要各种意义上的爱......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覃郁辰拧眉问。
沐堇又不说话了。他狠狠擦拭眼泪,却越擦越多,小脸被揉得皴红,满是泪痕,覃郁辰惊呆了,完全无法理解沐堇这到底是怎么了?可小花精伤心哭泣的样子让他也十分难过。
覃郁辰一把将沐堇搂进怀里,饱含安慰意味地亲吻额头,又将下巴抵在沐堇头发上。
“嘘......嘘.......好了,不用着急向我表达或者证明什么,不需要勉强解释,既然你很在乎这件事,我和你做就是。”
覃郁辰调整姿势,将沐堇打横公主抱起来,期间抽出空去关掉电视,一路稳稳当当将沐堇抱进主卧室。
两人都已洗漱完毕,房间陷入宁静,沐堇没有说话,甚至连喘气都忘记了,静悄悄地任凭覃郁辰将他在柔软的床铺上放好。
随后,男人脱掉上衣,也在旁边躺下来。
沐堇:“......”
他知道自己表现的有些莫名其妙,试图解释:“我、我是因为——”
“嘘......”覃郁辰亲了一下沐堇带着咸味的嘴唇,“不管你有什么秘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沐堇讷讷地点点头。
他也不是故意打迷语,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对方,方才他说不出口,而此刻忽然热烈起的气氛,他也不想说了......
怕破坏。
而那件事太让人难过了,他想做缩头乌龟,亦或者像鸵鸟将头埋进沙子里,总之好像把头藏起来,连带着让人痛苦的想法也会跟着消失掉一样。
花期......有限......
他必须抓紧时间,忘我地授粉。
否则,等一切结束,他会后悔。
“覃郁辰。”在对方关掉灯光,周围陷入昏暗,而温热的躯体覆上来时,沐堇又小声道,“我真的很喜欢你,和你做情侣这件事让我很高兴。”
覃郁辰已经说不出话。近在咫尺的香软糕点就在嘴巴,而他是饿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终极恶鬼,恨不得一口将其吞掉吃干抹净。
可他必须慢慢地来,温柔地来。
事情尚未正式开始,覃郁辰后背已经沁出一层薄汗,他紧紧抓住最后一丝理智,微微颤抖道:“还是觉得我在欺负你。”
沐堇抬起光/裸的胳膊,勾住上方男人的脖颈,轻言细语:“可是,我毕竟不是真正的人类,我是一朵紫罗兰花,授粉是我毕生使命。求你了。给我吧。”
......
......
覃郁辰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这是一个难以言说的,令人灵魂深处战栗的梦。梦境给予他前所未有的体验,让他进入从未踏足过的国度。
他走在陌生的小路上,两侧是足以遮挡住阳光的高大植物,这些植物长着奇怪的褶皱,叶脉缝隙里不断往下滴着露水,将他全身上下打湿,湿得透透的。
以及,有不知何处的风不断吹来,但他还是觉得燥热,想躺进脚下的泥水里,沉沉睡去。
于是他便躺下了。果然泥水拥裹住他,竟然发出强劲的力气,将他裹得生疼,部分泥水溅在脸上,让他看起来脏兮兮的,舌尖偶尔碰触到,这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泥水,而是类似花蜜或者花露的液体,比醇香的酒还要醉人。
覃郁辰困惑地仰面躺倒,睁开眼睛透过错综复杂的根茎和枝叶,试图窥到一小片天空。
粉红色的乌云却聚拢在头顶,噼里啪啦砸下豆大雨点。世界陷入到朦胧雨雾,耳边只剩下热烈的声音。
很快,植物,道路,泥水,雨点,所有具象化的事物变得虚幻,它们扭杂在一起,像被洗衣机疯狂甩洗的衣物,缠绕成一团,反复旋转、摔打、翻滚,愈发紧紧地混合在一起。
覃郁辰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如此失控。
耳边似乎听到一声埋怨“你弄疼我了”,他试图去分辨,又听到一句“快一点嘛”,这让覃郁辰愈发难安,越来越闷热,无法呼吸,急需破开阻止他贲发的一切障碍。
方才的奇幻小路朦朦胧胧重又出现,脚下踩到柔软芬香的土地,覃郁辰小跑起来,突然拐过一个弯,一株堪比乔木高大的巨型紫罗花盛开在眼前!
他急忙跑过去,在铺天盖地的暴雨中,抱住一人手臂粗的簇.壯经条,难耐地乞求。雨水沾濕花辧,花辦顺着水流汇集在小小的漩涡里,又被布满青苔的石头??捯.碎,花辦形状全部碎掉,混合成香郁年稠的花泥,汁水顺着石头的缝系流出,又被进一步打散。
暴雨越下越大,雨幕挂在天地之间,视线模糊不清,目及所处遍布苍茫。耳边也嗡嗡作响,只听得到生命创造之处的混沌交响乐曲。最后一刻又只剩下汗水触觉,被无限放大。
无限的愉悦,无限的顶峰。
闪电劈下一道,很快又是一道。
意识被抛到遥远的高度,陷入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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