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广袤的土地上,能查到周江月的消息都要用六年。
而他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尚且还没掌握这个孩子的信息。
周江月的干嚎在此刻停顿了一下,脑海里立马被两个大字占据:
好贱!
“与你无关,烦请离开这里。”周江月背对着他将孩子放在椅子上检查着,这个方向倒是能让周令宜顺利扭脸打量男人。
确实符合言情文里刀削斧刻的帅,这高挺的鼻梁,锋利的下颌线,令人生厌的扇形图眼神……
在细细打量男主的同时,她也把自己胖嘟嘟的脸完全露了出来,一双和母亲相似的杏眼水汪汪的如一眼清泉,中分的刘海被汗水洇湿贴在脸颊两侧,搂着妈妈的胳膊还印着昨天糖纸里的卡通画……
嗯……目前确实称不上一句美人坯子。
「总裁,刚刚闯进的女孩是周小姐的女儿,生日是xx年x月x日,生父不详,下面是她的详细资料。」
贺澜澄还未把孩子的长相看个仔细,一条简讯“叮”的一声出现在手机上,引走了他的注意。
他那张带着嘲讽的嘴角嘴缓缓放平,嘴唇开开合合像是默念着什么。
突然,那握着手机的手开始抖动,低垂的头猛地抬起,视线死死锁住孩子的面庞。
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两颊……他彻底僵住,如同电影中突然的定格。
就在她的右侧脸颊,靠近眼尾的位置有一颗小小的痣,和他的如出一辙。
脑中犹如一声巨雷炸开,似清醒又不甚清醒,此刻他紧紧握拳,把指甲深深按进肉里,试图通过这一丝痛意让自己找回理智。
他把孩子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最后机械且迟钝地问那个对背对他的女人:
“她……她是我的……?” 女儿。
话还未说完。
“不是。”周江月骤然打断,她站起身挡住女儿的身体,眼神却不跟他对视,而是落在一旁的荼蘼身上。
这是她买蔷薇种子时混进去的,等长出来之后便被移栽到了窗边的花盆中,而如今已然凋零大半。
“这不是你否认就能抹去的事实,据我调查你这些年并未恋爱结婚,她的生日也可以推出你怀孕的时间。”男人看到她的神情,心里更加确定。
他朝周江月走近了一步,像头瞄准猎物时的狼。
“若还想否认,我大可去做亲子鉴定。”他那双薄底手工皮鞋又靠近了些。
“是又如何?”周江月抬眼与他对视,一双杏眼泛红,脸颊处还带着泪渍,“她只是因为我无法流产才生下来的。”
“妈妈……”周令宜并没有注意到妈妈的话,她现在还是五岁之躯,被妈妈护在身后,无法通过拳脚和霸总爹沟通。
但这并不妨碍她从周江月背后的花架上,抓着花朵抽出来一根带刺的玫瑰,在男人绕过女人,试图抱自己的时候,全力甩在男主脸上:“坏蛋!”
“我叫贺澜澄,是你爸爸。”贺少的脸被玫瑰刺刮出一道细微的伤口,但这并不碍事。
他小心翼翼捏住那朵玫瑰,看着那小小的一团,犹如幼时无意中吃到的棉花糖,原本的不悦与愤怒荡然无存,只留满心甜蜜与温柔,竟一反常态的小心翼翼起来: “宝宝,喊一声爸爸……”
周江月不想继续纠缠下去,于是把女儿抱了起来,抬腿就要往外走。
周令宜在妈妈怀里扭动着身子,然后扭头眼含怒火看向贺澜澄,胖嘟嘟的小脸上通红,像一片火烧云。
贺澜澄今天不仅找到了周江月,还得知自己和她有一个如此乖软的孩子,心底涌现的父爱将他从头到脚淹没,此刻周令宜的愤怒,嘴上的冷漠,也在她圆圆的脸颊大大的眼睛加持下,显得格外可爱。
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将母女俩带回家中,然后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献予她们。
“老登,从我家滚出去!”周令宜口吐芬芳。
“嗯?”贺澜澄不敢置信他乖乖软软的女儿会这么对他。
“嗯?”周江月的情绪也被这句话冲散了大半。
……
周令宜的介入,倒是让男女主之间微妙的气氛散了些许。
周江月轻拍下女儿的小屁股,嗔怪了句:“不许没礼貌。”
然而她眼里丝毫没有责怪。
周江月垂眸看着女儿同仇敌忾的面庞,试图退让:“我重申一遍,我和你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更不会和你走,她确实是你的女儿,你可以随时来看她,她要是愿意和你走,我……”
可有些话到嘴边却很艰难:“我……到时候会和你协商抚养关系和抚养权。”
“不可能。”贺澜澄断然拒绝,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到门侧挡住出路,门外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半边身体和周围地面上,空气中透露出一丝暖意,而他的面庞却隐在暗处,薄唇紧闭面容冷峻,环抱胸口靠在椅子上仰头盯着母女两人。
明明自己被妈妈抱着身处高处,但是贺澜澄的气势却更显得居高临下。周令宜也不甘示弱,挣扎着让妈妈把自己放下来。
“妈妈别害怕。”周令宜抱着周江月的小腿拍了拍,边说边笑着冲妈妈露出一排小米牙,水灵灵的眼睛弯成一对小月牙,发髻上带着亮片的立体蝴蝶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看得人好生柔软。
她狠狠瞪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贺澜澄,然后“噔噔噔”跑向门口,出门前还回身冲着他作出警告,发绳上的珠串随着她的动作灵巧地摆动,她的声音带着稚嫩,语气却不容忽视:“你别想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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