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向钱看齐

他锁骨上红了一块,位置有点尴尬,很像传说中的“草莓”……

齐亮亮苦思冥想,最大的可能只有昨晚游骁骁那个小骚受,宿醉发/浪半夜造作,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啃了他一口。

可这、这……就算他半夜出去炮了一发,徒弟也管不着师父啊!

齐亮亮本来想杀气腾腾的说“关你什么事!”,可话到嘴边,就成了乖巧的解释:“昨晚我兄弟喝醉酒发疯,啃了我一口,真没什么。”

等等,他为什么要特意加上后一句?搞得他俩有什么似的……他们明明就是普普通通的七八天师徒,至于要解释的那么清楚吗!

秦南解:“哪种朋友?”

“发小。”齐亮亮下意识就回答了,一说完就觉得哪里不对,他为什么这么听话有问必答,“你问这么仔细干嘛?”

秦南解动作一顿,平淡道:“我怕你恋爱心不在焉,影响教我写文的进度。”

齐亮亮:“……”

嚯,他差点忘了,想起这事他就来气!

好端端一个红江网总裁,干什么不好?偏偏要来学写网文?还特意找他当师父,这是想借着情分,把一百四十万赖掉吗!

“你的钱得按公司程序走,我做不了主。”

秦南解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说话说得一本正经让人挑不出错处:“我从小就有一个写作梦,如果要学写作,我要跟喜欢的作者学。”

好话,齐亮亮爱听,但好话和不给钱交缠在一起,齐亮亮就不爱了。

“就事论事!”齐亮亮怒气冲冲,“走公司程序要走两个月?我可怜的一百四十万啊……我差点就要饿死在家里了!”

“这事我没法改变,红江网不是我一个人开的。”秦南解公事公办道,“我已经给了你经济上的援助,你就暂时忍耐一下。”

嚯,感情找他做师父,给点钱,糊弄人的上上课,就是经济援助了?

呵,齐亮亮就是渴死饿死、齐亮亮也不会……他还真不敢舍掉这点经济援助。

齐亮亮顿时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丧气,现实总是那么残酷,放弃金钱他还不到这个境界,他缺钱,他跟父母说好了要买个房,总不能到最后成了吹牛皮吧……

对方可是红江网总裁,惹他不高兴,说不定一言不合就解除合同,用卑劣的手段逼迫他就范,从此演上一出虐恋情深的戏码,他的菊花被爆,遍体鳞伤,因着被掰弯而痛苦,对女人再也不能,从此郁郁而终。

秦南解皱眉:“你在脑补什么?”

齐亮亮一个激灵,从幻想中脱离出来,摸摸鼻子悻悻然的笑了。

哇靠,他居然在正主面前脑补这种圈圈叉叉的戏码,他刚刚没有露馅儿吧!

“你刚刚一脸我怎么你了的样子,你在想什么?”

秦南解一本正经,语气十分认真:“我喜欢你的文,可你本人不符合我的憧憬,我不可能喜欢你。”

嚯,这种gay怎么比沙币直男还要讨厌!

齐亮亮气得牙痒痒,这种人、这种人他还巴不得不喜欢呢,之前还做那种暧昧的举动,都是故意的吧!

想看他出丑?欲擒故纵故意吊着他?以后就等着打脸吧!他一定做个高冷师尊,完美符合沈非尘的人设,让他欲罢不能,然后再狠狠的甩了他!

齐亮亮这般想着,完全把自己直男的人设忘得一干二净,他板起一张脸,眼睛一抬:“上不上课?”

秦南解一怔,旋即皱眉,齐亮亮突然变脸,搞得他摸不清头脑:“你想做什么?”

“不是要写沈非尘X莫人离的生子文吗?”

齐亮亮懒懒的抬起眼皮,心底的咬牙切齿都被他狠狠忍住了,淡淡道:“我教你写。”

秦南解照着齐亮亮的指示,打开笔电里的word,侧头询问:“怎么写?”

齐亮亮:“……”果然是一点课都没听进去!

他心底越气愤,脸上反而越淡定了。

精分这套他已经用得如火纯青,毕竟齐亮亮是个浸入式写手,时常要照着主角的人设演上一段,好揣摩出角色的思维路径,现在这点写作的臭毛病意外派上了用场——

齐亮亮冷静道:“沈非尘什么性格?”

秦南解:“外冷内热心怀天下,世人只看到他的大义,从不知他内心也有着挣扎与不堪……”

齐亮亮:“……”当时写的时候哪里想那么多?沈冰山就是个闷骚男而已!只是他的骚,齐亮亮不敢写出来,怕被文下疯狂舔沈非尘的读者骂。

耳边的舔狗式发言突然停顿,齐亮亮面无表情的与秦南解对视了一眼,居然从他的辣鸡徒弟的眼里看出了复杂与失望。

呵,戏那么多想引起他的注意力?别做梦了!

齐亮亮冷着脸打算视而不见,但粗略一想,又作出勉为其难的高冷师尊式点头,漫不经心道:“看来你对沈非尘还算了解……莫人离呢?他什么性格?”

“地痞无赖,欺软怕硬。”

秦南解的前两句评价很招人恨,他的话音顿了顿,又补充道:“他脸上常带不正经的嘻笑,总给人一种亲近的错觉,但实际上他的心比石头还冷。”

后几句话,令齐亮亮有些意想不到。

因为说对了大半。

大概人人都有中二的时候,齐亮亮最初把自己的人设往反派上贴,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某些时候真的很冷酷。

明明外表像个小太阳,又吐槽又欢脱,骨子里还是冷的。

齐亮亮刚开始写文只是为了发泄情绪。

他小时候是个留守儿童,住在爷爷奶奶家里,天天盼着爸爸妈妈能带他走,十分渴爱。

长大一点到父母身边读书,他才发现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了弟弟,原本渴望的爱一下就分成了两半,甚至更少,想要亲近父母的念头转瞬间化作了别扭。

年幼的弟弟被无限宠爱,即使调皮的泼坏了电脑也能被轻易原谅,少年的他因成绩落后被呵斥痛骂,一遍遍被数落是个蠢才。

落差太大,对比太强烈,他感到痛苦,感到束缚,感到无所适从。

就像笼中被训练的八哥,一身黑毛毫无亮点连话都睡不好,对比其他笼里色彩斑斓又会说好话的小鹦鹉,八哥一开始就是被淘汰的命。

他原先也是被爷爷奶奶宠大的,父母的管教成了枷锁,也使他厌恶,他心理开始叛逆,又舍不得父母的那点爱,行为上依旧顺从,这般扭曲的情况下,养出了他看似乖巧讨人喜欢的个性。

骨子里却是冰冷,深深的自我厌弃。

只有伪装才能获得别人的喜欢,真实的自己永远得不到救赎。

如此心灰意冷,冷得他瑟瑟发抖,干脆让自己的心冷成坚硬的石头。

正因为有这冷的一面,有这段特殊的经历,他才能顺利的精分出沈非尘和莫人离,内外分离颠倒的两种性格。

当然,中二少年期过去之后,成年的齐亮亮回望这段时期,只觉得好笑。

他现在和父母相处和和气气,对弟弟疼爱有佳,俨然一个好哥哥的模样。

早已经看开啦,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渴望他人来爱自己,还不如让钱爱上自己,让自己更爱自己。

钱,才是让人舒舒服服享受生活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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