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洲追了姜衡整整三年,两个人结婚将近十年,可以说姜衡在他的人生中占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姜衡的时候,傅明洲第一次感觉到无所适从了。
他和姜衡的婚姻并不幸福。
姜衡就像是一本合起来的书,让傅明洲根本无从读起。
他至今都不明白姜衡当初为什么会答应自己的追求,甚至后面还和自己结了婚。
他一点都不了解姜衡,也感觉姜衡刻意不想让自己了解他。
就像现在,作为姜衡的丈夫,傅明洲竟然不知道姜衡在哪个城市的哪所高中读的书!
衬得这十年婚姻就像是一个笑话。
或者,更贴切的说,他就是那个笑话。
想到这儿,傅明洲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苦笑。
周末,孙兆利打来电话约傅明洲出去玩。
傅明洲一开始甚至没想起来孙兆利这个名字是谁。
其实真不怪他,自从和姜衡认识后,他一心扑在对方身上,和以前的朋友们也慢慢变得疏远。
虽然在孙兆利眼里他们只是几天没见,但对于傅明洲来说这中间可是足足横跨了十几个春秋。
他们约在台球厅见面。
傅明洲到地方就想起来了,说起来这个台球厅,他还入过股呢。
其实也说不上什么股份,只不过几个年纪相当的年轻人都比较喜欢打球,正好打球的地方经营不善,几个年轻人就一起凑了点钱将其买了下来。
傅明洲买完就抛之脑后了,也没写什么纸质的合同,更不要说管什么后续经营了。
毕竟这点小钱儿,对他们这个圈层的人来说确实算不了什么。
与其说他们是合伙入股,还不如说是花钱将这个地方包了下来,当个固定的见面场地。
有钱打进账户里就收着,没钱也不在意。
一个字,就是玩。
也不怪姜衡不喜欢傅明洲和他的朋友们玩,就是傅明洲如今自己看也觉得自己以前的样子过于傻逼了。
他到的时候,孙兆利已经和其他的几个人玩起来了。
傅明洲迈下台阶,一个看上去三四十岁模样的男人就迎了上来,热情道,“傅少您终于来了,孙少和其他几位贵宾已经在里面恭候你多时了。”
傅明洲看了男人一眼,从对方说出来的话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男人是台球厅的老板。
傅明洲朝老板点了点头,然后便环顾四周,问道:“孙兆利他们在哪?”
“我领您去。”台球厅老板在前面热情地带路,傅明洲迈开步子跟上。
一路上男人对傅明洲疯狂输出各种马屁,如果是这个年纪的傅明洲一定会被哄得心花怒放,但三十多岁的傅明洲见多识广,根本就不会因为这些粗劣谄媚的话所动摇。
台球厅老板是个人精,见傅明洲反应平平,便也收住了话茬。
很快,他就将傅明洲领到了孙兆利打球的地方。
孙兆利看到傅明洲走过来,愣了足足十几秒,张嘴直接飙了一句脏话:“靠,你刚刚走进来我都没敢认!”
不怪孙兆利这么大反应,实在是他自己都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见过傅明洲黑头发的样子了,好像自从初中后,傅明洲的头发就再没黑过。
傅明洲遗传了他爹齐鲁汉子的身高优势,从开始发育开始,个子就比同龄人高一头,到了初中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高一的时候净身高就已经突破了一米八五的大关,到现在高三更是直逼一米九。这样的身高注定有一双逆天的长腿,以及完美的身材比例,宽肩和窄腰。
除了身材挺拔,傅明洲长得也好,浓眉大眼,英俊帅气。
孙兆利时常想如果不是生在他们这样的家庭,傅明洲大概也能去娱乐圈混口饭吃。
奈何傅明洲哪里都好,就是审美有点问题,总是把自己弄得花团锦簇,像只开屏的公孔雀一样,肆意摆弄自己的帅气,虽然五官底子摆在那里,丑是不可能丑的,但总觉得少了份贵气,直到他今天看到傅明洲的黑发,才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
听孙兆利说自己的头发,傅明洲不可避免的想起自己前几天照镜子的模样。
他以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审美多少是有点大病,把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最过分的是还做了烫染,看上去就像是七彩葫芦娃被炸开了花。
他照完镜子,当天就迫不及待地约了染发。
一秒钟都不想忍受。
那个发色多在自己头上停留一秒,都让傅明洲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想到这儿,傅明洲用拳头挡住嘴咳了一声,摸了摸发梢:“想染就染了。”随后又问了一句,“不丑吧?”
傅明洲也是两辈子第一次染黑头发,他总觉得这个颜色有点过于浓郁的黑了,不是很自然。
孙兆利听到这句话,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自己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你傅少什么时候丑过?”
傅明州听孙兆利说不丑就放心了,随口“哦”了一声,然后就走到角落里,去给自己挑杆子。
孙兆利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也不玩了,凑到傅明洲身边道:“你还是这个发色看着顺眼,之前你兴致冲冲要染发,我也不好说什么。但现在看,相比那些乱七八糟的颜色,还是黑发更衬你五官。”
这话让傅明洲诧异地看了孙兆利一眼,不是因为对方话里的内容,而是这话包含的真心。
就是因为真心,所以才更难得。
他们这些二代大多是因为父辈的利益牵扯才凑在一起,如果讲感情,那真没多少。
姜衡不喜欢他的这些朋友。
说他们不务正业,贪图享乐,所以不愿意浪费时间和他们交际。
傅明洲那时候对姜衡正上头,不可能故意和姜衡对着干,也就慢慢疏远了这些人。
现在想想,姜衡究竟讨厌的是他这些朋友,还是身上有着同样习气的他呢?
意识到自己又在想姜衡,傅明洲一愣,随即就强行将心头涌上的苦涩压了下去。
就像是掩饰什么一样,傅明洲开始打量起这个台球厅的布局。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台球厅的生意不是很好,经营也是一团糟,但真看到偌大的场地就他们零星几个人的时候,傅明洲还是没忍住皱了皱眉。
这生意也太差了。
他和孙兆利说起这个事儿,孙兆利却一点没放在心上。
他利落打出去一杆子,台球沿着直线滚过去,在桌壁上撞击几次后,完美落袋。
“完美!”孙兆利做了个给力的动作,这才回答傅明洲的问题:“这才几个子,当初将这个地方包下来,也没图挣钱,不就想着咱们几个兄弟有个落脚的地方聚聚么?”
语气里充满了财大气粗的豪气。
或者,冤种的阔气。
傅明洲想起以前的自己也是这个样子,就忍不住感到一阵头疼。
傅明洲和姜衡结婚那么长时间,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他其实深受对方的影响,尤其在姜衡接手傅氏之后,傅明洲作为对方的枕边人深切地感觉到做生意的不容易,便再也没有了之前视金钱如粪土的勇气。
“多少钱都是钱呀,也没有平白扔了的道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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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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